深夜时分的江南雾气环绕,这是陆清竹第二次主动吻他,蜜糖温热的甘甜在他们唇间渗透,带着栀子花甘甜清冽的浓郁香气。
林锦阳被这花香迷了心神,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可此时此刻脑中的理智和清醒被剥夺,陆清竹看向他的目光里雾气弥漫,泪光婆娑摇曳。
这是他们彼此小心翼翼试探许久,从未有过的一次坦诚。
陆清竹闭上双眼,所有的孤勇和执着都在心口燃成一团烈火。
“你喜欢我吗?”林锦阳,你喜欢我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炽烈到几乎要把他烫伤的吻。
窗外有树,茂盛的香樟割断月光,洒进房间的只剩下细细绕绕的风声。林锦阳握住陆清竹的腰肢,陈旧的书桌上一点摇晃的灯光像是一道被按进柔软的棉被里,灼灼白光燎得背脊滚烫。
陆清竹喘着细细的气,望着他的眼里含着一汪清亮的水光。他凑过去亲他泛红的眼尾,桃花般浅淡的一抹,好看得让他心尖发颤。
“清竹,等过些时日,我带你去帝都好不好。”
他俯身轻柔吻过那片雪白背脊上的每一道伤痕,浅淡的雾红遮住那些泛白的疤痕,斑驳嫣红被雪白肌肤一衬,鲜艳得像是春日初绽的桃花。
“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律师,你继父的事我帮你解决,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不好。”
陆清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细细喘气,眼里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其他,清亮水光顺着眼尾滚落在床单上。
那时候他以为唇间尝到的花香会是他往后余生最鲜明温柔的记忆,自从遇见陆清竹他就爱上了江南的栀子花香,那是南方春日的姹紫嫣红中沁出一点雪白,纯白的花瓣透着盈盈不矜的娇艳,花蕊凝着露水,一滴藏着南方千里终焉的云月。
那时候林锦阳不清楚,他只是隐隐地感觉,预感这会是他藏在心口温存数十年的梦。往后余生数十载他都会记得这个月光温凉的深夜,在他怀里绽开的栀子花,那是他在烟雨江南采下的一捧雪白。
他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没有听到,在他沉沉睡过去的时候,身旁的人是如何轻轻抚摸着他手背的伤疤,然后小声地在他怀里说了一声“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甜(呲溜舔刀.JPG)
第30章 你会遭会报应的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陆清竹浑身疼得厉害, 陷在被子里手脚酸软。
身旁的人还睡着,落拓不羁的五官没了平日的年少锐气,在柔和日光晕染下透出几分少有的安静
这是林锦阳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甜蜜美好的梦,甜蜜的梦里有花盛开,他梦见他带着陆清竹回到了帝都, 春日城南花开, 他买了一大把糖葫芦带他赏遍绚烂花海, 暖风从南方吹来,满城万紫千红都不及他笑时眼尾一抹浅红。
他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树影胧着窗户,明明是中午房间里却昏暗得像是午后。
他曾经最害怕这样的氛围, 满眼灰暗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可此时此刻,他的怀里抱着他心爱的人,萦绕心口的孤独感退避三舍, 满心只剩下心有所属的温存心安。
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人端着一杯水背对着他看窗外葳蕤的香樟, 雪白的背脊柔软又妩媚, 顺着后颈一路绽出深浅不一的秾艳。
真好看。
等到他把他带回帝都, 他一定好好养着他。
林锦阳贴上去把人抱在怀里, 两个人一起倒回被窝里,栀子和烟草的味道在棉被里熏蒸出甘甜如蜜的热气。
林锦阳像个要糖的孩子, 昨夜尝过一次甜头还不餍足。于是他伸手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又贴上去耳鬓厮磨,灼烈的吻划过背脊, 昨夜的殷红在纯白皮肤上开得愈发娇艳欲滴。
陆清竹不拒绝他,被弄疼的时候也不叫,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软软地喘气,一双明眸融尽**,从泛红的眼尾落下一点泪光。
“你真好。”林锦阳笑着捉住他的手,微烫的嘴唇轻盈落在他莹润的指尖。
“陆清竹,你跟我去帝都吧。”他又重复了那句昨晚说过的话。
自从他梦见那场火灾开始起,他就拜托裴寂川和林家的老管家暗中调查徐正国的公司。他答应爷爷事情结束后就回帝都继承家业,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带陆清竹一起回去。
他托裴寂川暗中调查徐正国篡改公司账目亏空资金的事已经有了结果,有了这些证据,他有把握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跟我回帝都,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怀里的人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像只软白稚嫩的兔子,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向他讨要一个温柔的亲吻。
别问了。
陆清竹轻轻抱住了他的腰,缠绵的亲吻在唇间沁出栀子的清冽缱绻。
林锦阳把他的吻当作默认,满心欢喜化作一抹笑意在眉眼间融开。
那时候的他,天真地以为怀里的人给了他相守一生的承诺。他把一腔热血都化作柔情,在烟雨弥漫的江南悄无声息地缠绕氤氲。
“陆清竹,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