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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安奈着激动的心情,韩忠带着宇文阐来到城外的住处。一进家门,他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颤抖不止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宇文阐,两行清泪顺着鼻尖,不停的滑落。百感交集的他,一时竟无语凝噎。
    不一会儿,韩忠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了紧握的双手,“duang,duang,duang”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说道:“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看着磕破额头,鲜血不停滴下的韩忠。宇文阐赶忙将其扶起,无奈的说道:“韩侍卫,你这是何苦呢。”
    宇文阐苦劝许久,韩忠才稍稍平复了下来。韩忠擦了擦通红的双眼,叫一旁目瞪口呆的少年出去,说和少侠有重要的事相商。少年看了一眼宇文阐,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韩忠摇了摇头,对宇文阐说道:“这是犬子:韩铁心,管教无方,还请圣上莫要怪罪。”
    宇文阐摆了摆手,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韩忠,不禁追忆道:“当年,你忽然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被杨坚给杀了呢,没想到还能看见你。”
    韩忠叹了口气,略带歉意的回答道:“圣上有所不知。当年先帝驾崩,将你临终托孤于我。我深知在那高墙里,杨坚定不会容你长大。所以我暗中联系了几位朝中元老,希望能够将你悄悄转移。待日后等你羽翼丰满,再找杨坚算账。但谁知,我们狸猫换太子的计划被杨坚识破。计划败露后,原本愿意帮助我们的大臣,都纷纷扯清和我们的关系,而我也被朝廷通缉,只得带着犬子,一路逃亡。”
    略微停顿了下,韩忠继续述到:“近日,原本对于我的通缉令忽然消失了。原本我还在纳闷,但马上就收到了杨坚称帝,圣上驾崩的消息。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我,准备把犬子养育大,了次残生。但没想到今天能够看到圣上,这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啊。”语罢,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滴落了下来。
    宇文阐看着这个在自己印象里铁铮铮的汉子,今天竟然数次落泪。心中也是有些酸楚。他轻轻拍了拍韩忠的肩膀。接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韩叔叔。。。。”
    “使不得,使不得啊。”听到宇文阐的称呼,韩忠急忙打断了宇文阐。
    宇文阐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我啊,是真的死了一次,虽然不知道之后为何又活了过来,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而你把我从小带到大,我称你一声‘叔’,也是应该的。”
    认为君臣之礼不可废的韩忠,在宇文阐的执意下最终还是妥协了。正当他准备开口是,一股令他厌恶的感觉再次临身。他在心中恶狠狠的对郑昊说道:“你就不能学学我,多消停一会吗。”
    郑昊懒洋洋的回复到:“还不是,被你们两个那股,封建迂腐的酸臭味给熏醒的吗,我巴不得能多睡会儿呢。我发现自从跟了你,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正当宇文阐撸起袖子,准备和郑昊好好骂一场的时候。他轻咦了一声,那原本因郑昊消失而停止运转的内息,又从新“动”了起来。
    郑昊也发觉身体的异样,立马换了个口气询问了起来。还洋洋得意的解释到,这叫不耻下问。
    重新死灰复燃的内息,让宇文阐的心情好了不少,他也懒的和郑昊计较。认真的回答道:“一般内功,运功者完成最难的第一个周天后,内功会随着之前打通的脉门自行运转。每当运用者运功时,它都会提供一部分,能力上的加成,当然不同的功法,运功效果都是不一样的。”
    略微想了想,宇文阐继续说道:“但我们之前成功运转阴阳逆转功后,我发现单靠我自己的力量无法运转他,而原本应该自行在脉门中运转的真气,也是毫无声息。原本我以为我们失败了,但现在看来这门奇怪的功法,是需要我们同时在时,他才会运转。”
    正当宇文阐和郑昊窃窃私语时,房外远远传来了韩铁心的叫喝声。
    “快放开我,放开我。”韩铁心被一个独眼的中年人,如同一个小鸡般拎在半空中不停的挣扎。
    听到吵闹声,韩忠与宇文阐赶忙出来。看到面前的薛匡,郑昊与宇文阐,不禁在心中暗骂了声晦气。而薛匡看到宇文阐的出现,确实开心无比,心中暗道:果然是你。
    之前在和黑衣人转瞬即逝的过招后,兴致阑珊的薛匡走在街道上,无意间看到一闪而过的宇文阐。一路跟随,但因为人流密集,最终跟丢了人影。正当他准备打道回府时,被赶出家门的韩铁心,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了眼前。一顿“拷打”之后,就逼问出了宇文阐的去处。
    韩忠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微微拱了拱手问道:“鄙人韩忠,不知犬子做错何事,得罪了大人。”
    薛匡哈哈一笑,将韩铁心丢在了宇文阐的身边,指着宇文阐说道:“我等你好久了,是时候将你欠我的,还回来了。”说罢就拔出了那把还剩下一半的长刀。
    一旁的韩忠见状,立马横移半步,将宇文阐挡在了身后。手不动声色的放在了刀柄上,接着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想找的是这位公子的麻烦,那还得问下我的刀,同不同意。”
    看着满手老茧的韩忠,薛匡心中暗自警惕。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用刀之人,持刀之手因为经常与刀把摩擦,所以会长满老茧。而眼前这个人,明显是已在刀法上侵淫多年的老手了。
    薛匡权衡了片刻,双脚犁地,滑步直冲韩忠而去。在他的身后泥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凹槽。
    面对着气势隐而不发的薛匡,韩忠刀芒出鞘,步伐轻盈的左右横移了起来。
    韩忠忽左忽右的步伐,让薛匡有些意外,就这一刹那的闪神。韩忠已经来到了薛匡的正面,抽刀侧砍,直取薛匡脖颈要害。
    刀式临身,薛匡暗叫一身不好,脚掌用力一翻,扬起了一片尘土。在一片尘埃中,韩忠感觉到自己一刀砍在了空处。而此时的薛匡,却现学现卖的学起了宇文阐的招数,一个懒驴打滚,来到了韩忠的侧后方。
    看着在烟土里似乎找不着北的韩忠,薛匡露齿一笑,半蹲着一刀砍向了韩忠的胯骨。
    只听“噹”的一声,声音随着烟雾逐渐散去。只见韩忠一脚抬起,长刀撑地。不可思议的挡住了薛匡刁钻的一刀。薛匡不再迟疑立马断刀一转,撩起一片刀光剑影与韩忠大战了起来。
    连过数招,薛匡不禁后悔了起来。如果自己长刀完整,还能与眼前这个家伙,打个势均力敌。但刀长一尺,式高一丈。原本握有先手的自己,因为手中长刀的劣势,逐渐转换成了守势。而对方的进攻又异常的严谨,不给自己一丝翻盘的机会。
    正当薛匡叫苦不堪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对方刀式一缓,自己压力一轻。自觉机不可失,便不再犹豫,疾步远离了韩忠的攻击范围。
    正当薛匡奇怪对方怎么会忽然放过自己的时候,只见韩忠气势再起,一往无前的追了过来。薛刚哪敢恋战,赶忙一步并两步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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