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有唤作‘将军令’的包厢,速带我去。”李诞看都不看小二一眼,直接霸气的问道。
“有,有,小的这就领官前去。”这小二自是也见多了这般目中无人的官宦子弟,自己本身已经习惯了,所以依旧似那忠犬一般点头哈腰。
须臾,李诞到达将军令门口,叫小二下去后,又令左右看守门外,不得有任何人的打扰,然后就推门而入。
“你先下去吧。”林殊见李诞已到,便叫那姑娘离了去。
“草民见过越王殿下。”林殊起身拱手说道。
“免礼。”李诞挥手示意,然后找了一座位坐了下来。
“竟敢约本王见面,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不知道谁是主,谁是仆了。”李诞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便对林殊大吼到。
“殿下息怒,草民请殿下到此,自是有草民的道理的。”林殊淡淡的说道。
“好,今日你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本王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越王李诞话音刚落,林殊便从袖中拿出来方才在猪面人买的那卷纸,铺于桌面。
“你就为了这幅高不成低不就的烂画,你就让本王到此,林殊,你是不是想死得很了。”说罢,李诞便直接伸手去抓那卷纸,想要将其撕的粉碎来发泄。
林殊见了,直接一个移形换位,瞬时间便将那卷纸夺了过去。这李诞见此,便更为的恼怒,直接拔出佩剑刺向林殊。
而林殊只用两指,便轻易地将越王李诞的佩剑夹住。李诞又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见那剑在林殊的两指间动了分毫。双方僵持了片刻,李诞自知是抵不过林殊的,自身的气力也在僵持之中用了大半,于是放下握剑的手,主动表示求和。
“不知殿下气消了没有。”林殊放下李诞佩剑,双手奉还。
“消了,不过若真是要本王看那烂画,你还是得死。”李诞见好就收,接过剑插入鞘中,置于桌上,整个人语气也好了许多。
林殊闻之,便继续将那卷纸铺在桌面,而后在纸的一角揉搓了几下。
“原来这纸里是另有玄机。”李诞见了,怒气全转换为惊讶。
“殿下再看看里面那层纸。”
说罢,李诞便将外层撕开,里面那层科举试卷赫然立于两人眼前。李诞见了也是一惊,但又害怕错了,惹出大麻烦,便再三仔细的翻看了一番。
“这是,这是真的。”
“殿下没有看错,这正是科举会试的卷子。”
“你是如何得到的?”
“在此金麟台买的。”
“怎么可能,那可是有重兵把守,纵是周必武,也不见得盗得出来。这金麟台,有何能力得到。”
“若不是盗的呢?”
“你是说……是负责出卷的人监守自盗?”
“不无可能。”
“吴王?不,以老二品行,断是做不出这等事来,且他也不缺钱,犯不着以身犯险。”李诞本来以为是李煜所为,后来一想,李煜自是高傲,甚至不爱皇位,父皇屡次栽培,也被他有意无意的糊弄过去,若说笼络新人,但他连朝中旧臣都不愿笼络,笼络新人又能如何,整日也只知道寻欢作乐。且这金麟台里的那人既然以试卷换钱,自是却少金银,或是贪得无厌之徒,两者李煜皆不沾边。便自行推倒了方才的想法。
“殿下想想,除了吴王殿下,还有谁可以接触试卷。”
李煜开始将有机会接触的人想了个遍,但始终只有吴王李煜、司徒周宗、中书舍人冯延鲁三人有机会。但周宗身为老臣,且以廉洁自律著称。算下来,也就只要冯延鲁了。
想罢,李诞直接抓起试卷和地上的残画,快步朝门外走去。
“殿下这是要干嘛?”
“自是进宫面圣,将此事告知父皇啊。”李诞心焦得很,被林殊这一问,更是急躁了。
“殿下就拿着这一卷纸,就想入宫告状?”
“殿下,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林殊赶紧拦着李诞,劝说李诞莫要着急。
“那你说该怎么办?”
“请殿下移步寒舍。”
李诞见林殊这般,自是有更好的计策,于是遣了左右,随林殊到达林府,二人就席对坐。
“殿下请用茶。”
“说吧,你有何良策。”
“殿下若就那般面圣,最多只可将金麟台除去,而幕后之人,殿下丝毫也碰不到。”
“为何?”
“殿下难道想仅凭猜想,就扳倒朝中大员,而且这朝中大员背后可还有人啊。”
“你继续。”
“依草民所见……”
林殊忽然凑到李诞耳旁说了些时间,而李诞丝毫未有打断林殊说话,就侧着耳在那听着,嘴角还逐渐的向上弯着。过了片刻,林殊说罢,二人才端正地坐回座位。
“如此甚好、甚好,本王受教了。”李诞闻后,竟起坐躬身向林殊行礼。
“草民岂敢。”说罢,便起身扶李诞起身。
“如此这般,那本王现在就回府准备,告辞。”
“恕草民不能远送。”
于是李诞自己离开林府,而林殊也拱手送行。
“师兄,这便是你要辅佐的帝王么?怎么感觉不行啊?”李诞走后,林殊师妹从横梁上蹿了下来,与林殊肩并肩,望着已经消失的李诞说道。
“他自然不是。”
“那谁是啊?”
“待时机到了,我自会告知于你。”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
“天机不可泄露。”
“你和师父一样,老是来这句。哼不理你了。”
两人就这般一动不动的相持了一段时间,后来林殊师妹坚持不住了。
“师兄,问你个事呗。”
“你说。”
“我发现自从你下山后,便没了往日在山里的快活了,整个人和大师兄一样死板了。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帮你分担一下嘛。”
“这天,要变了。”林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天空些许时间,然后语气也越发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