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面色如常,灵动的大眼睛浮起一抹名为期望的光彩。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苏琅“苏长老,昨晚你收到的是玄天宗的密信吗?”
原来昨晚小白尿急,出来上厕所时正好瞧见一只信鸽落到了苏琅的手中。
“什么信?”韩月昙随口问道,却见苏琅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道“都是一些小事,地火院争持不下所以才写信请示我。”
韩月昙觉得很奇怪,自上回在议政厅内苏琅的叛变,地火院的人对他颇有意见,怎么院里的事还要请示苏琅呢?且驹风距离魔殇灭境隔着千山万水,既然是小事又何必浪费这么大功夫送信?
韩月昙不明白,小白也不明白,不过看苏琅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多做解释。韩月昙转念一想,也许寄信的人确实是地火院,他们大约还是想让苏琅继承圣主的位子,所以苏琅才显得这么为难吧。
船愈行愈远,很快就来到了皇宫一角的海域,与韩鸣舞的御船相聚。两船一大一小,缓缓驶向海神殿······
几人藏在装满祭品的船舱中,随着船速逐渐加快,离那座可怕的小岛越来越近,船里的气氛也越发变得凝重起来。
苏琅从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大好,韩月昙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苏琅抬起头,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看着韩月昙“少主,神鱼洞危险重重,你一定要当心啊。”
只见韩月昙取出一根毒针,解释道“你是担心我敌不过狂食么?放心吧,毒针,解药,我都带着呢。”
银针上沾满了青灰色的粉末,在船舱内幽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色微光,可知此针非寻常毒物!
“这针真的有用吗?”苏琅不知怎么了,今天一直都有些心烦意乱的样子,什么都要怀疑一下。
这时药飞仙也插嘴道“不用怀疑,小月儿的便宜姐姐虽然虚情假意,但这毒针却是真的。我敢说狂食中了此针,不用数到十就要瘫倒在地上!”
“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毒啊?”大黑好奇地问道。
“此毒名为百炼毒,令一千零八条毒蛇,一千零八只蜈蚣处于一室,又用毒粉迷惑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最终活下来的胜利者要经过一百零八次的丹火烘烤,最后混入十种草本毒粉,百炼毒这才算成了。”
“这么麻烦······”大黑瞪大了眼睛,其余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药,那血腥又繁琐的制毒过程,让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药飞仙继续道“因为炼制此毒过于麻烦,且成功率极低,所以也算是世上罕见,万金难求的奇毒了······”
看着药飞仙望着毒针的目光竟展露出一丝贪婪,祁连老怪连忙道“月儿,快把针藏起来。这草根奴又要犯病了!”
“你才有病!”药飞仙啐了他一口“这毒再珍贵,也没用月儿的性命重要!你以为我像你?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两个老冤家又开启了斗嘴模式,韩月昙无奈扶额,大黑小白熟练地拿出棉花球塞进耳朵里,众人没有发现,此时的苏琅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以及他心中藏着一片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过了一会儿,船速降了下来,渐渐靠到岸边,与韩鸣舞的船停泊在一起。
韩月昙透过船舱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海神岛上,站满了穿着白袍的祭司侍者。其中大祭司封寒晖站在中央的位置,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拄着一根拐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欢迎王后娘娘回到海神的怀抱。”他如是说道,抬起双臂作出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姿势,他身后的二祭司,三祭司也是同样,随后匐倒在地上,布满皱纹的额头深深埋在沙子里,可谓毕恭毕敬!
“恭迎海神的侍者——驹风最高贵的王后殿下!”
“恭迎殿下!”······
就在海边一干人的千呼万唤下,韩鸣舞一步一步走下了船。小巧玲珑的玉足踏在沙子上,精致得就像一件艺术品。只是这一次,她不再赤足,任由旁人肆意亵渎!
那些令她厌恶至极的人,如今都跪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底下那一颗颗卑微低垂的头颅,巨大的满足感涌进韩鸣舞的内心,她不禁抬头,看向高耸林立,驹风最尊贵至上的海神圣殿,娇嫩绝艳的红唇轻轻勾起“都起来吧······”
等海神殿祭司们直起腰板,再次看到这个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的王后娘娘时,许多人都悄悄吞了一把口水。那最好女色的三祭司更是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猥琐的眼神恣意在她的面庞,身上游戈着!二祭司拉都拉不住······
韩鸣舞也不介意,笑得更甜了“大祭司,此次本宫带了不少祭品,等会宫人们搬上岛,还望你勿怪他们扰了海神圣殿的清净。”
“王后客气了。陛下仁德,日日都遣人送东西来,海神殿什么都不缺。”大祭司看了一眼韩月昙他们所在的货船,微微道“其他的倒也罢了,不知那最重要之物······”
韩鸣舞微笑着走近他,用她魅惑至极的声音低声道“大祭司,放心吧。一切都如您和陛下所想,万无一失······”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封寒晖难按狂喜之意,抒怀大笑,又道“娘娘和陛下不愧是夫妻,一体同心!待海神殿大事一毕,定当赐福于娘娘与您腹中的皇子!”
“好说了。”韩鸣舞莞尔一笑,便在大祭司他们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海神殿,其余宫人也随即进入船舱,将一箱箱贡献给海神的祭品搬上岛。
透过船舱的小窗,韩月昙等人所见到的都是之前打过照面的熟悉面孔。药飞仙见到封寒晖那副装老扮弱的虚伪嘴脸,暗暗唾骂道“这老不死居然没被狂食吞了,老天可真是不长眼!”
韩月昙蒙上面纱,装作韩鸣舞船上的宫人,搬起一箱贡品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