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加起来,莫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大口喘息半跪在昆仑冰道上。
费桀擦干额头上的汗水,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枚青金色,花生大小的药丸从袖袍中取出。
他缓缓服下,那药丸入口即化,灵气窜入紫府,一团浑浊的青色真元团在其体内展开。缓缓补充着消耗的真元。
调息片刻,费桀便望和风殿而去。
“这不是和风殿的费师兄么,怎如此匆忙?”
费桀急匆匆的样子,却是被刚好路过的文清撞见,却也不疑有他,只是嘀咕了一声,径自去了。
片刻之后,和风殿云须子住宿。
“找到了!”
一番倒柜翻箱之后,费桀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株通体翠绿,灵光流转的植物。
只见其生的灵巧,整株只有巴掌大小,层次分明,节节而上,六瓣绿叶中间,簇拥着一朵漆黑的小花,看上去着实诡异。
费桀也不敢多待,生怕耽搁了救治。顺手取了一只锦盒,将那还魂草好生收起,便向外走。
说来也是巧了,半路上却是碰上了阳平子。
原本阳平子就对和风殿有些看法,这刚好碰上神色慌张,匆匆忙忙的费桀。又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灵气流转的锦盒,不由唤住费桀:“你这是往何处去?和风殿今日不是应该全部前往剑冢拜会了么?这才走了半日,你怎只身一人回来?”
费桀哪里愿与他多言?但阳平子身为一殿首座,他的问话,不能不答,只好停下身子拱手道:“见过阳平子师叔,费桀奉师傅之命,回宗门取还魂草救人性命。”
“哦?”阳平子闻言却是起了兴趣,不由问道:“是哪位门下在剑冢出手伤人了么?”
费桀心想,这阳平子师叔也忒纠结,这等着还魂草救命,却是拉着我不放。
“回师叔话,是本殿师弟受伤,如今危在旦夕。”他微微皱眉,口中急切。
阳平子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头,淡淡道:“不知是哪位弟子?云须师弟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门下弟子,自然不弱才是。”
“是本殿小师弟,秦泽。”费桀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还能多做解释,他生怕阳平子继续追问,不由道:“还请师叔莫要再问,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阳平子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一看费桀的样子,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看来的确如他所言,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虽然阳平子与和风殿有些隔阂,但再怎么说,秦泽也是昆仑弟子。门下有难,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瞥了一眼费桀,随意道:“去吧,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师叔莫不是拿我开玩笑么?这种事情怎能耽搁了。”费桀脸上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是暗自腹诽。
总算是摆脱了阳平子的纠缠,费桀当下捏碎两道神行符,破空而去。
阳平子看了一眼费桀离去的放向,不由摇头叹气:“苗子是个好苗子,只是锋芒太盛,锐气太足,出了此事,再正常不过。”
若此刻有和风殿门下在此,定要吃惊,这平日里总对和风殿门下冷眼相视的阳平子,怎会说出次般话语?
却说费桀一路东去,寸息必争,饶是如此,等他回到剑冢时,已是日落西山。
原本云须子想派修为更高的宗策回去,但带来的门下弟子多信服于他们的大师兄,便只好退而求其次。
云须子与宗策二人正准备再次检查秦泽的身体状况,只见费桀推门而入,大口喘息着,将手中的锦盒放到云须子面前。
“师傅,幸不辱命。”
这一来一回,少说上千里路程,能够在两三个时辰内往返,实属不易。
云须子好声安抚几句,便让费桀先回住所休息。
费桀走后,云须子吩咐宗策将房门关好,随后缓缓打开了宗策带来的锦盒。
那锦盒刚刚打开,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
还魂草属阴性灵物,在昆仑雪域倒是融入自然,可一出雪域,便是通体流香。
宗策颇为震惊,他头一回看到这还魂草,却也没见有如此异象,不由问道:“师傅,这还魂草灵气充沛,恐怕师弟的体魄承受不住如此灵物。”
云须子微微皱眉,他小心翼翼的将还魂草从锦盒中取出,正色道:“他内府受损极深,当下猛药医治。这还魂草属阴,他正值少年,又修炼至刚至阳的功法。二者阴阳相继,相辅相成,若是能够挺过此次,定然受益匪浅。”
说罢,云须子将还魂草放在双手之间,他双目微闭,口中低喝一声,整个屋子内的灵气瞬间汇聚到手心。
云须子浑身一震,手中的六叶还魂草瞬间碎裂成无数翠绿色的真元液体。
“凝!”
他低喝一声,那些液体似乎带有灵性一般,朝着一处汇聚。
只瞬息,一枚翠绿色的水滴出现在云须子右手食指上,其中包含的天地灵气,丝毫不亚于当年秦泽在云谷地穴所见的地母灵液!
一旁的宗策看的出神,此等天地灵物只是不可多见。云须子能够用此物为秦泽医治,让他十分感动。要知道,这一转雷劫的威力,不容小觑,很难有外物可以助力。为人师者,能够有如此魄力,如此心性对待自己门下,这做弟子的,自是万幸。
“扶他起身。”
宗策闻言,赶忙上前,将昏睡的秦泽扶起身来。
云须子眉头紧锁,十分谨慎的将手指上的水滴送入秦泽紫府。
那水滴刚一入体,一股磅礴的灵气直冲灵池百汇两处大穴,此时此刻,秦泽全身上下散发着阵阵青光,如同盘坐修炼一般。
“接下来,就全看他的造化了。”云须子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他看了一眼宗策:“这灵物果然厉害,须是我耗费半身真元,才将其打散炼化。你且在此处为他护法,若有异象,立刻唤醒我。”
说罢,云须子竟是自去一旁盘坐,恢复真元。
“弟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