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浓虽然是个大国但却是个产粮不多的山国,再加上此地连年征战年贡不断增加导致米价不断攀升领民难以度日,长三郎虽然是个不事农业的卖艺者但也难以温饱度日了,于是不受土地束缚的他便逃离了信浓外出谋生。
自从来到松本町后长三郎就一直为自己的选择感到自豪,伊势这个地方虽然也是连年战乱但战争的规模却并不大,可以造成的破坏也是小的多。况且不同于山国信浓的贫瘠和困塞,富饶的伊势可称得上是一个渔米之乡并且处在四通八达之地,既使一时遭遇天灾也能迅速从邻国购入足量的大米。
更加重要的是南伊势这儿并非产生实力强大的强权大名,既使领主们有心增加年贡也不得不考虑领民的心情将其把握在一个合适的程度,这样就十分完美了。
综上种种,伊势的米价一直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程度,长三郎也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理想的故乡。要知道以前在信浓的时候他连米糠都险些吃不上,但到了伊势以后竟然时不时的可以吃上一两个配着梅子香喷喷的饭团了,这可是以往想都想不到的事。于是原本只打算在伊势避难的长三郎渐渐有些乐不思蜀了,可是他没想到好日子竟然结束的这么快。
这天长三郎得了赏钱以后准备像往常一样买些大米和味噌来犒劳一下自己,这对他这样的平民来说实在是难得的美味。只要脑子里一想到味噌米饭的香味便长三郎便忍不住流口水,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轻快了几份。每到这时他就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这要在信浓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子,然而事情却在今天悄然有了改变。
“什么十文!”长三郎一下子被稻田屋的伙计报出的米价吓住了,要知道以往他买这么一份米只需要四文而已,这是伊势近年来的公价了。
“你算清楚了吗”长三郎一手拿着米碗一边不可致信的问道“一碗米的价钱真的是十文吗半个月钱才四文钱一碗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老板说今年近江有战乱大米收成不好,宁愿卖不出去也要涨价。”稻田屋的伙计并没有因为长三郎的问询而有所轻视反而和他一同抱怨了几声,毕竟伙计同样也要买米做饭的。
“唉,这日子越来越难熬了。”十文钱的大米长三郎是消费不起的,他只得有些失落的拿着米碗离开去买别的代替品。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如今整个松本町的物价都在毫无生息中上涨着。
“十一文!”
“七文!”
“九文!”
长三郎从街头走到街尾,一家店也不差的询问着,然而他口袋里的钱却一文也没有少。味噌、盐、大米乃至是既使是平民也很少选择的米糠,总之但凡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全都涨价了,而且涨的不是一点半点直接影响到了一般人的生存。因而虽然长三郎是有些钱的但他却什么都没买,身为流浪艺人的智慧让他意识到可能会有更大的微机正在潜伏着。
“看来只有去山上挖些野菜度日了,至于盐和味噌却是没有办法不买了。”长三郎一边满面愁穿的走回租住的长屋一边在心中谋划着,然而事情却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长三郎,长三郎。”经营长屋的老板木原下吉早早的便在门口等着,刚一见到长三郎他便连忙喊他过去。
“啊,原来是木原老板啊!您有什么事吗”长三郎从愁绪中被拉了回来,见是自己所住长屋的主人木原下吉在叫自己便连忙迎来上去。
木原下吉眼神颇有些复杂的望着长三郎,他之前和这位卖艺者相处的挺不错的,然而或许他们之间的友谊就要到此为止的。不过有些事情他又是不得不做的,毕竟这是七人众共同的决定。
“长三郎”木原下吉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对长三郎说道“我已决定将下个月的房租提高一倍。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那就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说完木原下吉便不容质疑的转身离开了,长三郎有心想要叫住他问一问为什么但却终究没有开口。原本八面玲珑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决绝想必是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了,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难别人为难自己。四周的屋子里也时不时的传出几声长吁短叹,看来被涨房租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啊!
“也许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四顾茫然的长三郎不由在心中暗自想到,原本他是想长住在松本町的但如今
长三郎的事情在松本町的各处重复出现着,这便是金井新太郎用以让松上义光屈服的方法。
七人会的成员都明白一名合格的领主是不会因为商人而放弃自己手下的家臣的,但同时他们也都明白当领主们面临利益的抉择时牺牲家臣的选项永远存在。这看似很矛盾但其实又很合理,当领主们想让家臣牺牲时那必须是占有大义的。
如果金井新太郎他们直接以油衣之死来要求处置河原景泰那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成功的,一个商人之女的死对武士们来说亳无意义,这甚至会成为河原景泰闲时调笑的资本。所以金井新太郎才说要为油衣报仇就必须先放弃为他报仇,只要能够抓住松上义光的七寸那又有什么无法做到的呢
金井新太郎知道松上义光一直想建立一个富饶的城下町,这将成为他日后征战的重要财源。因而金井新太郎选择松本町作为战场,他要像松上义光展现自己可以轻易毁掉松本町的力量,他要展现商人的为量。到时松上义光一定会屈服的吧,那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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