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想了半天,才依稀想起的确有荀彧这么一个人。
董凡见他面前的茶水凉了,起身给他重新换了一杯。
“父亲,其实荀家你并不陌生,就连上了花甲之间的荀爽,都被你请了出来,荀氏八龙,慈明无双,他先后做过光禄勋和司空,父亲对此人可是非常器重的啊。”
董卓抚掌大笑,连连点头“也罢,那个荀攸既然你有意收为己用,就放手大胆的去做吧。”
“是!”
见时候不早了,董凡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父亲,多加注意身体,切莫过于操劳。”
儿子自然不敢教训父亲,董凡这话一语双关,话里有话,一方面不希望董卓过于忙于政事,不要把权利看的太重,适当的给刘协留点尊严;还有一方面,不希望他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女人身上。
之后,董凡又见了祖母,陪着侄女董白玩了一会,想起有日子没回自己的住处了,便信步去了东跨院。
月上树梢,银光似水。
夜幕里,一轮明月当空,为宽广的天空增添了不少的色彩。当一朵薄薄的云飘过,朦胧的月光从云里透射而出,给人带来无限遐想。
院子里略显冷清,不像董凡之前在的时候,每次给侄女讲故事,院子里都会围满了人。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灯火如豆,给这个冷清的院子稍稍的带来了一丝温馨。
董凡心想“这么晚了,为什么我的房间还亮着灯?”
心中好奇,便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前推门而入,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丫鬟小鱼可能太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董凡暗暗自责,偌大的院子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来过来看看,都快把小鱼给忘了。
董凡没敢惊动她,放轻了脚步,本想把小鱼送回她自己的房间,见她房间寒气逼人,如此天寒的深冬炉子都没点,心里更加难受,索性把她轻轻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小鱼并没有醒,四肢舒展,睡的非常安静。
董凡替她盖上被褥,又把炉火升旺了,屋子里的摆设跟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董凡欣慰的点点头,真是个有心的女孩。
待了一会,董凡便离开了。
刚一出门,便遇到了吕布府中的一个家丁。
“小的王成,见过少将军!”
“你找我有何事?”董凡没少去吕布府上做客,对王成多少有些印象。
王成卑躬屈膝,一脸讨好的说“听说少将军回城,我家将军特命我来请少将军去府上做客,酒宴早已摆下,还望少将军能够赏脸。”
“这样啊。”见天色不早了,正好夜里还没有吃东西,董凡点点头“也罢,头前带路。”
“诺。”
王成打着灯笼,头前引路,两人走街串巷,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吕布府中。
在董凡的连番保举下,吕布的官职又进了一步,当上了货真价实的温候。
门丁见到董凡,忙飞奔着跑去送信,时间不长,吕布便笑着迎了出来。
“贤弟,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自从孟津一战打败王匡后,吕布便匆匆返回了洛阳,算起来,两人有十几日没见了。
“奉先兄客气了,我好得很啊。”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迈步进了院子,吕布把他让进内庭,他的妻女都在,董凡连忙行礼“见过嫂夫人,绮玲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我差点没敢认。”
吕绮玲哼了一声,噘着嘴说“为什么不敢认?”
“哈哈,我还以为家里来了仙女了呢,当然不敢认了。”董凡生性活泼,诙谐风趣,哄女人的话张口就来。
吕绮玲听的心中窃喜不已,嘴上却没好气的说“油嘴滑舌,蔡家小姐平日里可没少听你的甜言蜜语吧?”
吕布故作生气,“绮玲,你说什么呢?没大没小,还不见过叔叔。”
“我不,偏不,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一转身,吕绮玲站到了严氏的身后。
因为这是家宴,吕布的妻女并没有避讳,都留在一旁作陪。
“贤弟,让你见笑了,绮玲从小娇生惯养,刁蛮又任性,冒犯之处你不要介意。”吕布把董凡让到座位上,笑着给他斟了一杯酒。
董凡摇了摇头“哎?奉先兄说哪里话,你我是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家父的义子,纵然没有血亲,我们的关系也没人比得上,绮玲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我怎会跟她一般计较,况且绮玲生性率直,活泼爽朗,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董凡半认真,半开玩笑,其实论起年龄,他也只比吕绮玲大了一两岁,可他跟吕布兄弟相称,吕绮玲自然就矮了一辈,这便宜占的。
吕绮玲越是生气,董凡越是觉得有趣。
吕布连连点头“说得极是,你我兄弟二人,都是自己人,愚兄之前对你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贤弟不要介怀。”
“啊?什么?奉先兄以前冒犯过我吗?”董凡抓耳挠腮,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什么时候?我都忘了!”
他滑稽可笑的举动,惹的吕布哈哈大笑“贤弟是爽快人,心胸大度,令人钦佩。”
过去的事情,董凡懒得追究,别说吕布之前不理睬他,就连吕布跟董卓的小妾偷欢,董凡也没当回事儿。
不是他没心没肺,不会记仇,而是权衡利弊之下,跟大局相比,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吕布对董卓来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盖世虎将,对董凡来说,分量更重。
一边吃酒,一边说笑,聊着聊着,董凡便提到了高顺“高顺治军有方,铁面无私,如果没有他,那些西凉兵痞我可降服不了,奉先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发自肺腑的欣赏高顺啊。”
他只提高顺的名字,并没有提张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现在一个都没搞定,胃口太大的话,弄不好适得其反,反而引起吕布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