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帮忙敲门开门,本想再半梦半醒一会儿的芳卿,一看是夏末来了,顿时精神头就上来了,让何遇帮忙扶着她坐起来,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哦,开始一直联系不上你,后来是那个……何叔告诉我的。”夏末指指旁边的何叔
芳卿一听这话,眼睛转向了何遇:“你安排的?”
何遇点头:“朋友关心你,总要告诉他们一声的!”何遇解释
夏末从一进门就很好奇这位男生的身份,趁着这时,凑到芳卿身边问:“这位是?”
芳卿脸皮薄,即使是守着认识的人,被问问题还是没来由地红了耳垂,一时卡住了:“他是……”
“芳卿的男朋友,何遇,你好!”何遇不慌不忙,自我介绍道。
听到“男朋友”的称谓介绍,芳卿心里还是重重的跳了一下,不是不悦,只是有点难为情,这还是第一次“大庭广众”地承认何遇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呢,虽然有点变相。
夏末一听这话,笑里更添了几分调戏的味道,何遇接着说:“你们聊,我出去一下!”然后带着何叔一起出了门。
何遇前脚出门,夏末后脚就戏虐道:“行啊你,芳卿,那天你说你有男朋友,我还半信半疑地猜测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你死心塌地,连春生都看不上呢?”
“春生?”芳卿重复了一遍
“他本来说和我一道来的,结果临时有事过不来了,还有陈曦和起落,他们都让我转告对你的关心。说回头就来看你。”夏末回复
芳卿有些愣怔,含糊地“哦”了一声,然后又说:“别了,你也看了,我现在恢复的很好,过不多久估计就出院了,别让他们来回跑了!”
“我会转达的,具体怎么做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不过你这男朋友还真是极品,得看牢了,要不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小心被别人撬墙角。”夏末不无担心的告诫芳卿
“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不强求,谁能撬,就撬好了。感情要是仅仅是多来几个人,就能这么轻易给抢走了,那这种人不收也罢,留在身边,早晚是*。”芳卿洒脱地说
夏末用手使劲给自己抹了一把脸:“哟,你这自信了得啊,几天不见,是要刮目相看了!”
夏末随手剥了一只香蕉,芳卿以为要递给她,正要说自己不吃,谁知道夏末压根没看她,自己喂了自己一口,继续胡侃:
“不过,你这病的也正是时候,听说公司里面,可能要大变天了!”
芳卿虽然进了世报集团还不足月,充其量也就是个在编制线外游走的小实习生,但她早就建立起来的公司荣誉感,那可不是盖的。
一听夏末的言论,芳卿立马反驳:“别没事在这里瞎传谣言啊,你是家雀儿?还是搞地下工作的钻地老鼠啊?变天,还地震呢!知道的这么透彻。”
“你还真是猜对了,这次动作估计不亚于一场强震,这震中可是你们部门啊!”夏末估计就没听到芳卿的比喻,直接应下来了。
“什么?我们部门,市场部啊?”
“对,没错,今早开始,一道道红头文件,那叫一个纸片纷飞啊,估计,过去一年多文件都没有这两天多,陈曦他们那个部门都要忙死了。”夏末接着解释
“别卖关子了,出啥事了?快说?”芳卿拍了一下夏末还在举着香蕉的手,有些着急地想知道下文。
“不说我谣言负能量了?”夏末又咬了一口香蕉
“这都下发文件了,不就瓜熟落地了吗,难不成还不让人吃瓜吗?快说,让我尝尝什么味的?”芳卿往前凑了凑,问道。
“我们从小往大说:你座位后面那位,昨天下午就消失了,我问宋栖云时,你们的宋总说一直联系不上,后来是今早才知道,说她涉嫌勾结非法势力,已经被控制来了。听说罪名不轻,这要是罪名成立,估计后半辈子也要将牢底坐穿了。我就说她不是好人吧,真是什么事情都干。”
芳卿听完这一大段的叙述,唏嘘不已:“伊宁,你是说伊宁吗?”
“不是她还有谁?”
“怎么会?不可能……吧!”
“你啊!幼稚!都是有理有据的事情,有什么不可能的。”
夏末问:“话说,你这边莫名地晕倒遭劫持,是不是也会出自你这位好‘邻居’之手呢?”
芳卿想着答道:“我没有任何晕倒后的记忆,但我与伊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真心希望不是她。”
夏末接着说:
“一切还是看证据吧,我继续说:市场部老大,那个秃瓢廖不凡,廖总,和伊宁有染,听说是纵容犯罪,侵吞公款,出卖公司机密啥,那种位子上的人,要么不犯事,查不到自己头上,要是一朝出了差池,东窗事发,必定不是小罪小状,怎么着都够他们自己喝一壶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芳卿奇怪地问
“嘿嘿,你别忘了,我是哪个部门的?消息不灵通还干个屁啊!”夏末自豪地回答
“哎,经你这么一说,还真都是我们部门的乱事。”
“也不尽然,听说卫市分公司的老总可能都要换掉呢!”夏末说
“老总?肖总吗?”芳卿问
“咦,你认识啊?”夏末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见过一面!”
“如果要换,不出明天应该就要有调令,多半是在世报集团内部,别地儿分公司平行调动,也不知道是谁过来,能不能拉动我们卫市分公司这辆半死不活的车!”夏末挠着头皮道,真心感觉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自己头上的秀发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不管怎样,如果真如你所说,清盘是迟早的事情,最近要是一有消息你就和我说哈!”芳卿向夏末交代着
*
何遇在外面等了有看个多小时,就是迟迟不见夏末出来,心想:这是有多少话要说啊,聊起来没完了,身体不要了!
所以实在耐不住的何遇,推门又返回了病房,还煞有介事地端着一碗羹,提醒芳卿注意休息。
话到此处,夏末怎还好再赖在这里,终于起身告辞。
何遇重新入主,发现芳卿越聊反而心事越重了,细问下来,芳卿才大体提了公司的事。
何遇边听边想:这些人的消息都灵通的很啊,一个个猜情揣事的劲,还真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应付才是呢!
“这不是好事吗?至少从现在的角度看,公司是在肃清,是在换血,刮骨疗伤好过隔靴搔痒,痛一时,总优于一团虚伪和气,报喜不报忧。”
何遇接着说:“此事若是真,是幸得高层大刀破釜啊!若是将来真等病灶深入骨髓,就要经受断肢之痛,保不准还有性命危险,若到那时,你觉得合算吗?值得吗?”
芳卿像迷妹一样盯着何遇,
芳卿原本想象,何遇脑中必定有货,但,这还是第一次真切地听他,讲解关于公司运营理念之类的大道理。
也许是涉及到自己的公司,所以芳卿更能感同身受一些,被何遇说的比干了三两老白干都兴奋,心口脑中都火燎一般,对何遇崇拜的五体投地,就差找个桌子供起来,早晚上香,顶礼膜拜了。
接受完精神洗礼,又喝了何遇端进来的羹,芳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知道甜丝丝的,不难喝。
仅仅何遇扭头放碗的片刻功夫,可能是真累了,芳卿就上下眼皮开始掐架,一冲一冲的要睡过去。
何遇摇了摇头,反手放下了这个还在强打精神逞能的丫头。
*
夏末从医院出来后,又重新拨打了春生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趁着漫漫长夜还未启幕,夏末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联系了朋友,用两顿饭的承诺换来了春生住处的地址。
并且还是两个地址,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先去了春生市里面的一处住处。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然后又问了楼下公寓保卫,确定春生今天不在这里。
后来,夏末又半信半疑地驱车到了另一个住址,停在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区的门口。
通过门卫那里重新确认过,春生的确住在里面,地址没错后,夏末登记进了小区,一栋叠层别墅上的门牌号,恰是夏末所要寻找的。
第一次去别人家总不能空手,虽然夏末开始还不确定能不能准确找到目标人物的住处,夏末还是在下定决心之后,买好了一堆吃食在车上,实在找不到就自己拿回去吃拜,找到了,带吃的给人家,也不算失礼。
拎着东西按响门铃,门铃“叮咚、叮咚”地响,可就是一时没有回应,难不成也不在家吗?
可门卫肯定春生在里面,没出门啊今天!
夏末也没有着急走的意思,又多摁了几次门铃。
许久后,才听到里面应答的声音传来,是春生没错,等夏末自报家门后,房内之人似乎是有些吃惊,但下一秒门就自动打开,请夏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