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细一想,我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十分肯定,当时有一个胡医生来过,并且我们说过手术的事情。只是胡医生为什么不承认这事,我满头雾水暂时是没有眉目弄不清楚。
我现在担心为难的是,胡医生否认了这件事,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他是个特殊的存在,来的也太不是时候,我真的没有信心和把握留下他让他跟我吃苦受难。送走他,我又要怎么送走呢?这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纠结头疼的事情。
云堇出去接电话之后就没有再返回来,而左丘翎跟冥警出去之前,有告诉我他凌晨前会回来,可是一直到了一点多我也没有等到他,于是就自己睡了。
半夜也不知道是几点钟的时候,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嘈杂的声音,就好像是寒冬刮起的西北风,呼呼呼的摧残着冰冷坚硬的建筑。噩梦缠身的我一下子就被惊吓的坐了起来,伸手一摸满头都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搓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却发现刚才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停歇,很纳闷大热天的好好的天气,怎么会刮这么反常的风?
我困惑的同时已经是揉着太阳穴抬起难受的眼睛,朝着房间的窗户看了过去,睡觉之前我记得我把窗户打开了半扇的,如果外面真的刮大风,风应该会吹进来才是,但是我坐在床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就是嘈杂的声音很明显。
我想下床看看,收回目光的那一霎,隐约的看见窗户边的地板上倒着一个人!
那人没有出声,好像死了一般。
窗外狂风大作,玻璃窗被拍的砰砰作响,好像突然有无数双手在拍打它似的,玻璃随时会炸裂一样!
我绷紧了神经,不明白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的病房里有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人呢?
这些时日的种种经历遭遇,几乎桩桩件件的都在刷新着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没有最离奇只有更离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犹豫直接摁亮了房间里的灯。有了亮光,我也就很快的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虽然他蜷缩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但是他的衣着头发都是一样的,我十分肯定他就是左丘翎!
“左丘翎!”我惊叫出来,他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伤的很重啊?
我冲下病床,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左丘翎已经是不省人事,无法开口,我乍然看见他这样,一下子就慌乱了手脚,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半天才想起来这里是诊所,我可以求助值夜的医生护士。
有了这个想法,我看了一眼左丘翎,吃力的将他拖到了床上。忙跑向房门处,结果不管我怎么打门,门就是打不开。我以为是自己心急没有找到方法,结果一试再试,确定门是从外面锁了起来,我根本就打不开。
搞什么啊,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谁把门给锁死了啊?
我打不开,只能扯着嗓门冲外面大喊大叫,结果喊破嗓子把左丘翎喊醒了,外面也没有一个人应我。
“别……别喊了!”听见左丘翎的声音,我忙扭过头看去,只见他靠在病床上捂着胸前的伤口,面无血色奄奄一息。
“你……你怎么样了?”我心急如焚的奔过去,他只吃力的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担心。
可是他都这个样子了,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会心惊肉战,更何况还是他——我可是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一直在琢磨以后要怎么报答他,他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要去报答谁?
“不行啊!”我焦急的说,“你这个样子必须要马上看医生,不然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左丘翎伤的太重,虚弱的合了合眼,忽然伸手来抓住了我的手,微微摇头说:“我,歇会就好了……”
当他温热的手掌抓着我的满是血的手,我下意识的缩了缩,可他握的紧我一次没有挣开不敢再用力,怕弄到他的伤口。
我知道左丘翎的体质,他受伤是不需要医生,只需要等它慢慢复原就可以。刚才我是担心过度,差点忘记了这事。
“真没事?”我还是担心存疑,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太虚弱了。
左丘翎微微点头,再次合上了眼睛,靠到了床靠上。
“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我被他抓着手又不能乱动,僵硬的站在床边上简直是无所适从。
“你待在这里,别离开就行。”左丘翎有气无力的说。
我倒是想离开去找医生来给他看看,可是病房的门打不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我语无伦次的说,“你放心,我诀不离开半步。”
听我这么说,左丘翎这才放心,他笑了笑,轻轻合上眼睛像是睡去了。
可是他胸前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把病床雪白的床单都染红了。虽然不知道左丘翎到底是个什么体质,只觉得一直这样出血肯定不妙。我喊了喊他翎的名字,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只能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试着脱掉他的上衣看看伤口到底怎么样,别疏忽拖出大毛病再想弥补那就为时已晚了。
大热天的左丘翎总是把自己裹的很严实,想要脱掉他的衣裳可不是见容易的事情,我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把这件事情弄好。他身上最明显的一道伤口在心脏的位置,鲜血外渗的厉害,若是一般人估计早已经死的僵硬了,他却还活着并且不用看医生,真是神人。
病房的房门打不开,拿不到更多止血的东西,我只能用压迫的办法按着那个伤口。当我的手轻轻按上去,稍稍的运了些力气时,左丘翎闷哼了一声,肯定是很疼。他吃力的掀了掀眼皮,眼底是一片的血晕,瞧着很瘆人。
“你……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左丘翎不说话,大概是没有力气吧。我不敢松手只能继续压着他的伤口,扯纸巾擦渗出来的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都麻木了,那伤口才终于慢慢止血,流出来的血液也在他的皮肤上慢慢的凝固干涸,变成了一块一块的褐色印记。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几乎是虚脱的瘫坐到了地上,趴在病床边歇了好一会才渐渐的恢复过来。左
止了血,丘翎的神情这会比刚才瞧着要轻松了一些。我去房间里的洗手间,拿洗脸盆接了半盆水,拿毛巾过来小心翼翼的替左丘翎擦着身上沾染着的血迹,直换了两盆血水,才算是擦拭干净了。
刚才只顾着查看左丘翎的伤口,也没顾后果,笨手笨脚的把他的衣服撕的乱七八糟,现在想给他再穿回去已经是不可能。
这衣服左丘翎一直穿着,应该是比较喜欢爱惜的,被我糟蹋成这样,也不知道他醒来之后会不会怪我,想着我心里还怪慌的。不管了,我还是帮他把血水都擦干净再说吧。
我把盆里的脏水倒掉,又去接了一盆清水过来给他擦洗,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左丘翎左腹下面一点有一块血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是胎记吗?我心想,用毛巾又擦了几下,那个印记越来越清晰了一些,不像是胎记更像是纹身有模有样的。
我望着那纹身怔了几秒,手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上衣往上掀了一些,目光往右看了又看,又转到左丘翎身上的那个纹身上,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就在我小腹的右边也有一个跟左丘翎一摸一样的纹身,我这个应该是天生的,因为我个人是不喜欢在自己身上乱弄的,那么左丘翎的一个图案是哪里来的呢?
“你怎么了?”突然听见左丘翎的声音,我一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放下衣服也缩回了放在左丘翎身上的那只手,“没,没事!”
左丘翎的目光从我垂下的衣服上一扫而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那个跟他一样的图案。
“你、你没事了吧?”我仓皇的问,脑海里不断的出现那个图案的样子。
左丘翎摇摇头,慢慢的坐起来了一些,将头靠在了床靠上。
我盯着他小腹上的图案又看了一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这……这个是怎么弄的啊?”
左丘翎闻声,掀起眼皮,循着我看的位置低眸看了过去,淡淡道:“天生的。”
“天生?”我心里一颤,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叫了出来。
他身上的图案跟我一样都是天生的!
我想到自己跟他相似的体质,虽然以前我身体不这样,是上一次尾大夫提醒我才开始注意到,但是它们毕竟相似。我更加的仓皇茫然,不禁暗想,我跟左丘翎冥冥之中是不是就有什么牵连,只是我们彼此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