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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过什么?要他这么凶我,我还真不知道!难道选择钥匙的是我,对爱主动弃权的也是我吗?
    我一下子就被陆霂寒凶狠冷酷的样子给吓醒了,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依稀还能感知到他在梦里捏住它的力度。
    梦里的陆霂寒让我想到了在老家被他缠上的日子,他那时也是那般凶残冷酷,可为什么偏偏爱上了他,叫他盗走了心呢?
    之后我一直没有再睡着,一个人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得眼泪就下来了。这一生恐怕也只有陆霂寒,让我流过这么多眼泪吧?
    第二天一早医生过来巡房,检查齐衍的状况说没什么问题,建议以后少饮酒最好不要饮酒,于是签字出院。
    办理好出院手续离开医院,我们走到我昨天买水的那台机器前的时候,齐衍忽然问我:“昨晚你就是在这里撞鬼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没有告诉齐衍我遇鬼的详细过程啊。转念一想他可是灵异方面的高手,若是放在医学界那就是教授院士级别的人物,他自然是能够看出来,讪讪道:“你厉害。”
    “那是。”齐衍骄傲神气的伸手来勾住我的肩膀,将胳膊搭在了我的身上,边走边说:“这医院的冤魂不少。”
    “不少?”昨晚我就见过三个,都被那抱着双尾猫的姑娘给打没了,我以为已经干净了,于是问:“何以见得?”
    齐衍道:“这个医院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意外发生过火灾,死了不少人,找道士超度过,但是总有那么些怨念深的赖着没走,不过好在他们也只是眷恋人世间,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啊?怪不得我昨晚见到光头大哥和那老爷爷老奶奶时,会闻到一股东西烧焦的问道,还有天花板上会飘灰烬下来,再想自己看见的破旧污脏的地板墙壁……莫非这些情景都跟那年的火灾有关?
    “死丫头,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一直睡不着吗?”见我愣着,齐衍推了推我。
    我愕了愕,“你昨晚没有睡着吗?”这个我真不知道,那我压低声音捂着嘴巴哭的事情,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齐衍没有说话,我又问:“你该不会是因为醉酒加胃痛吧?”
    “没法跟你聊天。”齐衍嫌弃的叹气,我吐吐舌,他伸出钳子作势来捏我嘴唇,被我躲开了。他道:“昨晚一直有东西撞我们病房的房门,你一点也没有听见啊?
    “撞……撞门?真的假的啊?那得多少鬼啊?”我完全没有听见,一想到昨晚那环境,现在被齐衍说的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齐衍,现在可是白天,你别吓唬我。”
    “切,我要向吓唬你,你早死了。”齐衍勾搭着我,他挺舒服的,我肩膀吃不消,使劲将他推开了。他贼笑着说:“死丫头,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打什么赌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跟谁打个赌,压根不会赌。
    齐衍道:“我们就赌这医院还有多少鬼滞留未走。”
    我本来想问齐衍赌什么,想了想,跟他赌这个我肯定是必输无疑,再说我这人也不喜欢赌,当然一口拒绝拉着他离开了医院。
    好像是我没有答应,齐衍有点失落,坐在车上回家时,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我们回到小区,进到电梯里,齐衍才突然开口问我:“死丫头,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得罪什么人?”我一阵莫名其妙,“没啊?怎么了?我老实巴交的能得罪什么人?”说完,还冲他俏皮的笑了笑。
    齐衍挑眉,朝着电梯外面努嘴:“外面最少有两拨人在跟踪我们,从我们离开医院,一直跟到了小区。我向来人缘好,不可能是我结了仇家,只有你一天到晚懵懵懂懂的,得罪人不自知。”
    “什么叫你人缘好啊?”我将他从头到脚鄙视了个遍,“我人缘不差的好吧。”
    “我说认真的。”抬起头,看见齐衍的样子果然认真。
    我悄悄吐吐舌,小声道:“我真不知道——”忽然想到昨晚出现在医院的那个抱着猫的姑娘,难道是她?我忙问齐衍:“你有没有发现跟踪我们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一想跟那姑娘一起的还有两个男人,我就算是知道性别也没用。
    而齐衍也趁机卖起关子,压根不告诉我,我追着他问,他也不说,缠急了他才说没看清楚。
    “齐衍你真是很气人你知道吧。”他朗朗大笑,躲开我打向他的爪子,溜出了电梯。
    我们回到屋里,他一看我把他家收拾了一遍,整个人直接呆在了玄关处,傻乎乎的质疑道:“樰,我们是不是进错屋了?”
    “就两户人家,这个不是你的难道那边是你的?或者两户都是你的?”我嘻嘻笑着,已经是先进来了。
    昨晚用心做了好几个菜,结果在餐桌上动都没动。夏天天气热没及时收,饭菜都馊了,只能倒掉,真是可惜了。
    “可以呀死丫头,越来越贤惠持家了。”齐衍真心夸赞里外参观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我想说不是我会贤惠持家,实在是他日子过得太潦草,不过难得他会夸我,我就不扫他的兴了。
    齐衍啧嘴啧的简直是夸张,大声道:“樰,将来谁娶到你,那一定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
    我笑,“岂止是冒青烟,那简直是浓烟滚滚呀。”我也顺着他说,拿到遥控板开了厅的空调。
    齐衍朗朗大笑了几声,跟没长骨头似的懒懒的倒在了沙发上,看着是要睡觉的样子。我叫他洗洗去房间里睡,我去给他做点东西吃,他说没胃口叫我不要折腾。
    虽然一早上他都是有说有笑的,我知道他其实还没有缓过劲来,看他倒在沙发上一秒钟恢复原形,我不免蹙眉忧心。想问他昨晚为什么要去喝那么多的酒,是不是因为我提到那个萧清漪的缘故,又担心会不小心触痛他,干脆咽了回去,随口问:“上回我们不是约定好在静安路54号碰面的吗,后来你去哪里了?”
    “哪回?”他懒懒的,有气无力的问。
    “还有哪次呀?”我被他气的翻白眼,“就是上回你买了车票,叫我跟你一起回家去的那次。”
    左丘翎说当时有人黄雀在后夺走了鬼玉,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齐衍,之后齐衍一直下落不明,然后鬼玉由裴爷爷赠送给我了,直到现在也还在我手上戴着。
    在祠堂里本来裴爷爷把镯子下走了的,可能是齐衍带我走的时候,又把它拿了过来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哦——”齐衍不直面回答我的问题,问我:“你突然又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突然问起来的,而是我心底一直以来的困惑,只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齐衍也希望我抛开裴家的事情,想必也不希望我再提那些。他现在心事重,又刚刚生过病,我不想他胡思乱想太操心,只抱怨说:“你总是莫名其妙的下落不明,我担心呀。”
    齐衍苦笑笑:“樰,我不想对你撒谎,又不想回答,所以你以后别再问了。”
    我心中一动,原来这样敷衍也可以呀?其实我知道齐衍这不叫敷衍,这叫诚恳,虽然有些些的失落,但尚有欣慰,至少他不会对我撒谎。
    齐衍翻过身去,说道:“你只要看见我现在安然无恙就够了,别瞎担心。”
    我皱皱眉,绷着嘴,认真道:“如果有一天,你不是安然无恙,而是再次让我听见死讯呢?”那种面对死亡而无能为力,只能痛到窒息的痛,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
    我感觉齐衍的呼吸停滞了几秒,知道他是有认真在听我讲话。
    “真是胡说八道,你咒我啊。”齐衍的骂声姗姗来迟。
    “哪里有!”不是我胡说八道,也不是我存心想要咒他,我说的话、我的担忧都是发自我的内心。在这个时间上有两个人对我好是不计代价的,一个是姑姑,一个就是齐衍。我把他们当成是我最最亲的人,我真心不希望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
    齐衍没有出声,像是睡着了,可我清楚哪有那么容易睡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我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以后别再突然失踪了,我真的会担心会害怕。”
    “嗡。”齐衍不耐烦起来:“你别吵吵了,让我睡会,昨晚一夜没睡。”
    他一夜没睡,我也是半夜没睡,现在脑袋虽然是清晰的,但是眼皮特别重,于是洗了洗也回房睡了。
    这一天我们都没有出门,晚上吃过饭我给姑姑打电话,想跟她聊聊天。其实昨天下午收拾房子的空档我就给姑姑打过电话,她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天联系不上,我肯定不能告诉她我昏迷不醒,只撒谎说出差就敷衍了过去。
    姑姑的电话打了半天都没有人接,过了会我又打,还是没有人接。怎么回事啊,这个点姑姑应该是在院子里乘凉才对,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我把这事告诉了齐衍,他说打不通就打不通,明天早上说不定就通了。
    齐衍说的办法,我以前试过,可行。可是现在我心里总是一慌一慌的,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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