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那猫一眼,想证明只是自己看错了,可再看一遍发现它还是两条尾巴在姑娘的臂弯间晃动。而且我还发现那猫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像是要勾魂摄魄似的,让我心里一慌不敢再多看了。
挨着那抱猫女孩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休闲打扮,很帅气,是那种硬朗彪悍的帅气,看起来很像是当过兵的人。
男人的旁边是一个黑壮黑壮的中年男人,短平头,胡子拉碴的,刚才说话的想必就是他。
我打量着他们,他们也打量着我,我也没有多想,淡淡的说:“这东西不是我的。”说完就要走,毕竟是不认识的人。
那个年轻男人抢先一步挡到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这位小姐,看清楚了吗?”
我真是莫名其妙,一块手帕,我需要看清楚吗?因为我从来不用那东西,它怎么可能是我的呢?
“看清楚了,不是我的。”虽然心里不快,可我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家明!”那男人张着嘴还想说什么,被身后那中年大叔一口喊住了。大叔和那抱猫姑娘已经走了过来,女孩表情冷淡,大叔笑笑,“看来真不是这位小姐的,我们找错人了。”
“没事。”我浅浅一笑,又快速了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感觉他们怪怪的。也不愿多做交谈,就迫不及待的离开,继续朝着1519酒吧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走出了很远,我都能够感觉到身后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我,还有那似催命一般的猫叫声。
到了酒吧门,我实在是不打想进去,于是给齐衍打电话,半天没有人接。我不放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低着头,慢慢的磨蹭了进去。
里面很安静,是他们酒吧一贯的格调,我以为喝醉酒的人会很好找,可是我在里面扫了一圈又一圈,硬是没有见着齐衍和于晓霜。
“嫂……”我感觉到身旁有人,根本不敢回头。“你是来找老板的吗?”是沈佳臣的声音,我知道他也嫌叫“嫂子”别扭,抛开称呼他说话顺溜多了。
来都来了,碰也碰见了我不怕他告诉陆霂寒,挤出一丝淡定的笑容,转过身冲他笑了笑:“不是,我找我的朋友。”
“朋友?”沈佳臣夹着盘子,顺着我的眼睛往酒吧里扫了一圈,“你找到了吗?”
我摇了摇头,沈佳臣摸着头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找老板的,他和李哥还有琳琅姐好些天没有回来了,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好些天?”多少天了?他们不在也好,免得遇到了尴尬。
沈佳臣说自打那天我们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了,所以他们是在裴爷爷那里拿到钥匙之后,组队去了西城鬼域了吗?什么鬼地方对他们三这么重要?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我心里就恨,选择钥匙也就算了,居然不顾我的死活就把我撂在那里,如果齐衍不去我是不是就得死在哪里了?
我生气,不想理会陆霂寒的任何事,淡淡的哦了一声,问沈佳臣今晚酒吧有没有喝醉的人,他指着门口说刚是有位人喝了不少酒,胃出血叫救护车送医院去了。
“胃出血?送医院!”难道刚才我下车看见的救护车,就是从这里开走的?我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人长什么样子,男的女的啊?”心里不停打着鼓,千万不要是齐衍,千万不要齐衍。
见我这样,沈佳臣十分纳闷,“是男人,染一头银色的头发非常的显眼,晚上一开张他就来了喝到现在,有个女的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劝了好久也没劝住,最后喝到医院去了。”
“齐衍,齐衍……!”是他,错不了!银色的头发,还有一个女的陪着他,那想必就是于晓霜了。
齐衍喝酒喝得胃出血叫了救护车……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都在发抖,急忙的问了沈佳臣医院的名字,飞奔出来拦了一辆车,直奔医院去了。
路上我不停的拨打齐衍的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我抖的很厉害,司机问我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冷了,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到了医院,找人问了急诊室的位置,赶到时,因为是晚上病人不多,所以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于晓霜,彼时齐衍打着点滴睡在病床上面已经睡着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喝酒还喝的胃出血呢?”我一路跑的满头大汗,气都喘不顺。
于晓霜翻着眼睛,目中无人,吼道:“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我要知道,我会问你吗?”真心不喜欢这女人,心狠手辣,还傲慢蛮横,要不是因为齐衍的缘故,我跟她老早就没有来往了。
“那就闭嘴,别问!”她叫嚣,就像随时会跟我打架一样。
“这里是病房,请你们注意影响。”一旁检查病人的护士发出了抗议。
我快被于晓霜气死了,实在不想在公共场合跟她吵,只能咽下气担忧的走到病床边看了看齐衍。他身上还有很重的酒味,虽然睡着了,但是眉头并不舒展,就像是做梦也受着折磨一般。
我去找护士问了齐衍的情况,说问题不是十分严重,留院观察一晚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听护士如此说,我才放心了点,回到病房看于晓霜坐在床边上在翻齐衍的手机。
不知道私自动人家东西不礼貌吗?谁知道人家手机有没有隐私,就乱翻。我看不顺眼,故意弄出了点响动,她抬起头瞅了我一眼,丢下手机,然后傲慢的走了。
夜晚的医院,隔壁病床的病人早已经入睡,有打呼噜的声音持续的传过来。我看于晓霜没有再进来,想必是回去了,于是坐到了她刚才坐的位置,玩了会手机有些困,直接趴在病床边上就睡着了。
“樰,樰——”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轻轻的喊我名字,我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茫然的抬起头,人还懵懵的差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手臂很酸很麻,身上也是凉凉的。
我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医院,在齐衍住的病床里头。
“你……你醒了啊?”睡沉了被叫醒,眼睛好难睁开,使劲了的揉了几下,才看见齐衍原来已经起来了,靠在枕头上看着我。
“没睡好吧?咱们回去睡。”齐衍直接要下床,我看现在半夜三更,回哪里去?忙将他拉住:“你生病了,医生说要留院观察,要是没有问题明天才能出院。”
我将他强行摁在床上,人也彻底清醒了,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我就恼火,叉着腰很生气的责问道:“齐衍,你没事跑去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啊?”一把年纪了,也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啊。
齐衍疲惫不堪,被我按回去就按回去了,也没挣扎倒枕头上合着眼睛。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烦啊,喝点酒稍微舒服点。”
听他这么说我心被扯的丝丝疼,气道:“你烦什么可以跟我们讲的,干什么要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受啊?”喝的住院,也不见得能够解决问题呀。
齐衍扯了扯嘴角,摆摆手不愿多谈。
我原本还想啰嗦他几句,瞧他这样也忍心多说什么,加上这里是病房,深更半夜的也不好打扰别人休息,我只好收声作罢。
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又难受又无奈,摇摇头起身准备去洗把脸,顺便给齐衍倒点水进来喝。刚站起来他忽然伸手把我拉住,声音沙哑的说:“樰,别走,留在这里坐会。”
我一愣,忽然对上他的眼睛,那向来神采奕奕的精神气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疲惫不堪。我于心不忍,轻轻说道:“我不是要走,我是去上厕所,然后给你倒点水进来喝,你现在渴吧?”
“哦。”齐衍的手僵了僵,慢慢的缩了回去,哑着声音叮嘱:“夜了,你自己注意点。”
“嗯,知道的。”
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到了外面走廊上面,到处静悄悄的。
可能是刚才来的时候只顾着找齐衍,所以我没有注意看,现在再看这医院发现好破旧,墙上的油漆都斑驳了,好些处还黑乎乎的像是被烟火熏过,地板砖上也有很多经年累月留下来的污迹,总之看起来比乡下小镇的医院还旧。
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正好经过护士值班室,看见有两个护士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瞧见她们值班室里是简陋脏旧,不禁困惑我刚才来过值班室问护士齐衍的情况,当时没有觉得有这么旧啊。
带着困惑,一路听着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到了厕所,发现他们的这儿厕所也是老旧,居然还是那种一间一扇矮门隔开,人进去蹲着也会露出半截头的厕所。
真是奇了,这是哪个年代的建筑啊,怎么都不改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