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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死寂。
    耿重年不由自主吞了口唾yè。
    穆晟不安地开口:“……辛……”
    “我问你,”辛懿站定在耿重年面前,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妈她是怎么死的?”
    “下楼不当心,摔伤脑子抢救不过来呗。”耿重年斜睨了穆晟一眼,“你的老相好没告诉你?”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毫无征兆地打在耿重年的右颊,快狠准,他有些发懵,回过头想要发作,却被穆晟死死按住无能为力。
    辛懿掌心火辣辣地疼,垂着手,冷声开口:“我再问一遍,我妈是怎么死的。”
    耿重年觉得嘴里有血腥味,裹了下嘴:“摔死的,卧槽,你还要老子说多少次!”
    又是一巴掌。
    这一次,力道大到穆晟险些没能控制住耿重年的身子。
    穆晟担忧地看向使出全身力气的辛懿,因为用力,她的白皙的肌肤涨红,青筋暴起,几乎是抡起胳膊白甩出这一巴掌。
    耿重年眼冒金星,完全没想到这个纤瘦的黄毛丫头居然有这样大的力道,怒骂:“你妈尸骨未寒,你们jiān夫□□就在这家里撒野,我艹你还有没有良心?”
    “尸骨未寒?”辛懿红着眼眶,bi视着他,“你知道尸骨未寒居然还立即火化?你到底想隐瞒些什么?”
    “我能隐瞒什么?”耿重年嘴角渗出血,却被穆晟控制住没法去擦,伸舌头tiǎn了下,“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妈就是失足摔死的,医院的诊断书白纸黑字写着!”
    “……妈妈她……”
    低沉的嗓音,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童稚传了过来。
    辛懿回头,看见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周舟站在床边,面无血色,黑洞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耿重年:“要不是你动手打她,还bi她去……她怎么会摔下楼?”
    耿重年没想到周舟会开口——自从周兰出事,周舟的旧疾就发作了,根本就无法与人沟通,就连医生和邻里问话,他也都毫无反应。
    “小兔崽子你不要胡说八道!”耿重年骂。
    辛懿侧过身,语气平板:“bi她,做什么?”
    周舟机械xing地答:“他欠钱,让妈妈去作陪。”
    头脑中仿佛瞬间被引bào了zhàyào。
    辛懿只觉得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血yè倒流,全数涌上头顶,脑子嗡嗡作响。
    几乎不用去想,必然是耿重年欠了钱,走投无路求周兰回来救人,她才会匆匆带着周舟折返……结果,居然被这个称作“丈夫”的男人当成物品,抵押了。
    那时候,周兰该有多绝望啊!
    辛懿牙齿打颤,几乎能听见声音。
    却听见耿重年yin森森地说:“……这脑子有病的小孩说的话也能当真?更何况……”
    耿重年顿了下,似笑非笑地说:“……人都火化了,口说无凭呐。”
    人都火化了,口说无凭。
    总算知道为什么他火急火燎地要求火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到这里。口出狂言!
    辛懿的心里有无尽的火焰,新仇旧恨,在这一刻贲张到了极致。
    手边的饭桌上窝着一团衣物,看起来像是耿重年的罩裤……针线还扎在裤管上,剪刀躺在一边——事发前,周兰大约还在替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缝补衣物。
    看清那衣物的瞬间,辛懿抽身拾起那柄龙凤剪,张开刀锋刺向诡笑的耿重年。
    动作之快,就连押着耿重年的穆晟都没来及做反应……
    眼看剪刀朝向男人的面门扎去——
    却在仅剩咫尺距离时,被一只手牢牢地握住,停了下来。
    穆晟刚刚悬到喉头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生平头一次,觉得有个情敌未尝不是件好事。
    耿重年死里逃生,从穆晟的桎梏里逃开,揪着领口破口大骂:“卧槽!你他妈要杀|人害命吗!”
    被庄景安握住了剪刀无法抽手的辛懿,冷冷地看向逃开几步远的耿重年:“你这种恶魔……死有余辜。”
    她抽手,抽不动,怒火中烧地回眸,却不期然地撞进那双温暖又安稳的眸子里。
    庄景安的眼神那样悲悯又温柔,捉着她的手的力量却那么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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