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城,没人不知道“水月镜花”。虽然那只是个青楼,但是有很多文人志士,风流才子慕名而来。这里的女子分为四级,由高到低分别是水字辈、月字辈、镜字辈、花字辈。水字辈的只有四个人,她们轻易不会见,只有极具地位的人才会相见;月字辈主要接待各国的王侯将相;镜字辈接待普通官僚和富商;花字辈接待普通的文人才子等。这里的姑娘不仅美若天仙,更是怀有十八般技艺。有人说四国皇帝的后宫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水月镜花”。
又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水月镜花的灯笼一如往日的艳红,小厮丫头们脚底生风,忙着端茶上酒生怕怠慢了人。
“砰”二楼厢房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一个紫衣女子连同门板一起狠狠地摔在地上,她手里紧紧攥住一个木制的令牌,趁人不注意偷偷藏进怀中。
一个黑衣男人从房中走出来,满脸阴桀,恶狠狠地说道:“交出来。”
“官这是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紫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声音柔柔弱弱。
“我不想说第二遍。”黑衣男子面色铁青,活动了一下五根手指。
此时,几个彪形大汉走过来试图阻挡男子走向紫衣女子,还没等出手已经被黑衣男子打翻在地,那人动作极其利落,看来不是等闲之辈。
黑衣男子向紫衣女子步步紧逼,刚伸出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绿色的身影拉住紫衣的女子,连连退后,和黑衣男子拉开安全的距离。
“北斗门贪狼,殷添术殷掌门,不知为何在水月镜花大动干戈?”
殷添术见对方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仔细打量。只见紫衣女子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十七八岁的女子,她生的艳丽,但还有些稚气未脱,额间一片红色柳叶型印记似是一枚花钿,又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柳叶眉桃花眼,尽显妩媚慵懒,身材窈窕,行动处如柳枝轻摆。
殷添术眯起眼睛,道:“你既知道我是谁,还敢来管我的闲事。”
“于你是闲事,于我却不是闲事,自然得管一管。”女子轻轻笑道,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
“哦?你是谁?”
“我是水月镜花的当家,柳伊。”
殷添术心中暗忖,很少有人见过水月镜花的当家,今日一见竟然是个小女子,看来水月镜花也不过如此。
“这个女人偷了我的东西,立刻还给我,我就既往不咎,否则别管我不气。”
柳伊转头与紫衣女子交流了一下眼神,又笑道:“殷掌门说笑了,我水月镜花都是有头有脸的姑娘,说她偷东西,可是要坏了名声的。”
“少废话,交是不交?”殷添术已经失去了耐心。
“没有拿过,如何交?”柳伊也不松口。
殷添术抽出佩刀,直向两人砍去,柳伊也不示弱,抽出腰间柳鞭,“啪”的一声甩出,鞭子快准狠,正中殷添术握刀的右手,就算殷添术有深厚的内力,手上也硬是抖了两抖,一道猩红的血痕也显现了出来。
“有两下子!”殷添术脸色更加阴沉。
殷添术刀风更加凌厉,他的招数凶狠却迟钝,而柳伊却正是灵巧,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殷添术见状,从袖中掏出暗器,想要偷袭柳伊,但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殷添术阴笑一声,趁柳伊在接暗器的时候,向紫衣女子掷出三枚淬了毒的飞镖。
“糟了,紫镜!”柳伊想着,急忙向她奔去,一把推开紫衣女子,此时飞镖已经很近了,柳伊急急后退,那飞镖来势不减,柳伊被逼得从二楼掉下。
柳伊已经做好摔在地上的准备了,却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托住了自己的腰,那人青色的衣袖一卷,飞镖便转了一个方向,沿着原路更加急速地飞回。
柳伊转过头去,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人眉如远山悠长绵延,眼中藏尽繁星璀璨,鼻子高挺,薄唇轻抿,他一袭青衫,不染尘埃,旁人看着冷淡疏离,对于柳伊来说却有说不出的温暖。
柳伊被稳稳地放在地上。“你还要看多久。”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啊,师父,你回来了!”柳伊回过神,吐吐舌头。
殷添术中了自己的毒镖,手忙脚乱地吃下解药,狼狈地说:“你们等着,这事没完!”说完就迅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