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隔着车窗看你,就在猜……小姑娘肯定爱漂亮的,如果小鱼有属于自己的……闪闪发光的头饰,手链,一定会开心。”
“所以我重新拿起笔,画图给你,图纸撕了很多,一直到你快满十六岁了我才画好,可是身体不行,也没有条件,做不出实物,只能翻来覆去看,想象以后给你戴上的情景……”
往后每一年,随着她的成长,他都默默用笔勾画。
小鱼成年了,可以戴复杂些的样式,他埋头画了几大箱,挑最衬她的封存。
小鱼上大学,她脖颈那么白皙修长,该戴项链的,他又不分昼夜,郑重在模特锁骨上描绘小水滴,珍而重之添上长长短短的链子。
小鱼毕业,是大姑娘了,耳饰和戒指也不能少,只是戒指……他在正式认识她前,从不设计中指和无名指适合戴的,生怕她会为了别人戴起……
不能正面接触她的那么多日暮晨昏,他就是靠着图纸,摩挲着纸面上的小水滴熬过来的,再细微的线条,也是他经年累月的心。
要是换成其他设计,他都可以把原石jiāo给他人采买,但唯独这些,必须他亲眼看过,亲手摸过。
只有他自己知道,画下时他幻想里最好的模样。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里,桑瑜yu盖弥彰地竖起手掌,挡住嘴,吻他的唇。
她以为最艰难困苦的年岁,居然会被深爱的人这样记录。
那任何伤痛的回忆,都能变成蜜糖。
三月,草长莺飞。
巴黎珠宝展确定了具体展期,时间在三月底,共有五天,面向全世界买家及品牌代理商,也汇聚各路媒体,中档到高奢几个档次互不干涉,分别在不同的日期和分场馆里进行,蓝钦要携展品参加的,是最后一天规格最顶级的高奢场。
很巧的,参展当天,也是桑瑜的生日。
大事当前,桑瑜把过生日什么的完全忘到脑后,心里琢磨的都是怎么能给蓝钦减轻压力。
出发前,宋芷玉又私底下来了一趟临江高层,她状态看上去好了少许,严格叮嘱不少注意事项,末了说:“那父子俩算是孤注一掷,把集团的重头全押在这次展会上了,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掉进谷底。”
蓝钦反问:“nǎinǎi,你后悔么?”
“后悔?”宋芷玉勾勾嘴角,“我要是不这么做,哪能活到今天,不是自己憋死,就是被他们折腾死,蓝家会记得我是谁?”
她冷笑,“我不过是个被淘汰掉的糟老太太。”
分别前,宋芷玉回眸看了眼蓝钦,“高奢场的通行证和展位已经到手了,其他的还要看你自己,钦钦,这次nǎinǎi终于对得起你了,日后到了没命那天,我也能安心闭上眼。”
蓝钦带的人不多,只有两三个配合得当的可靠助手。
助手先行,提前到巴黎了解会场。
蓝钦带着桑瑜,晚一天启程出发。
抵达巴黎机场时天已黑了,刚下飞机只是小雨,等出了机场,雨势渐大,接机的车无法停得太近。
桑瑜得意地拉开行李箱外层,抽出一把折叠伞晃了晃,“看你老婆厉不厉害,什么都有准备。”
蓝钦笑着捧起她的脸捏捏,“我家的是全能小鱼。”
他一手提箱,一手撑开伞绕过桑瑜脖颈,把伞全遮在她的头顶,护着她朝不远处的车边走,一道雪亮车灯骤然晃过他的眼尾。
蓝钦站住,目光笔直地望过去。
那辆车后门打开,熟悉的身影迈出来,在伞下拧眉,神色起伏。
蓝景程。
几月不见,倒是憔悴不少。
蓝钦漠然扫了一眼,当他不存在般继续走向自己的车,蓝景程被彻底无视,脸颊肌肉抽动几下,快步bi过来。
“你还真来了,”蓝景程上下打量蓝钦,双眼深处跳起防备,很快又想通,防备转为怜悯,“我知道你最近不消停,何苦呢,好不容易保住命,老老实实在家养着不行?”
“你来巴黎又能怎样,凭你的人脉资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