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外的老位置,蓝钦站在车边,宽肩长腿,眉眼如画,吸引着来往男男女女的注意。
他微垂着眼,脸上表情很淡,单独一人时,总透着骨子里漫出的孤伶。
但在看见桑瑜的一刻起,那些灰暗就如同乍见烈日,一瞬消失干净,冷漠大美人也随之活色生香。
桑瑜从十几米开外加速,直直扑进他怀里,“快点回家!”
蓝钦呆了,急忙按住她纠正,“民政局!”
说好一早去领证的,小鱼要变卦……
蓝钦抿抿唇,环紧她的腰,懊恼自己一下子说不出太多,尽力表达,“领结婚证,答应了的。”
桑瑜要被他笑死,“领证需要带很多东西啊。”
他认真,“都带了。”
说着护她上车,挤到她身边坐,把身份证户口本依次亮出来。
“可是我得补个妆!”
“化妆品,”他早有准备地拿出巨大一个包,“梳妆台上,都拿了。”
“那,那还应该换件衣服啊——”
蓝钦眼明手快扯过另一个包打开,“情侣的,带好几件。”
前面陈叔憋着笑,一打方向盘,直奔民政局。
蓝钦灼灼凝视桑瑜,困着她不放,低低的话音执拗又夹着小任xing,“反正,要领证,不能耽误,不能拖。”
为了说出话,他已经等了好多天,再也熬不下去了。
他不想小鱼只是未婚妻。
她要做他真正的妻子,爱人,一辈子不可分割地捆在一起。
在民政局填表时,蓝钦一笔一划写得极工整,双手捧着jiāo出去,等小红本的那几分钟里,他一褐一灰的眼瞳把办|证的工作人员盯到头皮发麻。
桑瑜拍拍他安抚,“很快的,别急。”
急……他很急。
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加快手速,成功递上小红本才长出口气。
蓝钦手腕是颤的,接过来找个安全的墙角,仔仔细细端详,看完照片,他又去看身旁的zhēn rén,弯起嘴角想笑,眼眶却先红了。
大厅里人流熙攘。
蓝钦克制着,低头轻轻揽住桑瑜,几个字里沉淀了太多,“小鱼,是我的。”
桑瑜千言万语说不出,“嗯”了声,笑到视线氤氲。
宣誓仪式的誓言有好几个版本可供选择,桑瑜特意选了最短的一段,蓝钦不同意,换成最情深意切的。
很长,他坚持着一字一字念出来,没有一个错音。
桑瑜配合着他的语速,轻柔声音跟他重叠,熨帖地合在一起。
“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回家路上,桑小鱼作为新鲜出炉的小妻子,自觉责任重大,她把菜谱规划了一大堆,打算晚上庆祝,很多以前钦钦不能吃的东西,都在他身体康复下逐渐解了禁,她想一样样做给他吃。
过去他向往的,可望不可即的,她都会给他。
尤其他最近压力很大,工作强度又高到离谱……
桑瑜一想到巴黎珠宝展心就往起提,她不安地戳戳人形靠枕蓝小钦,“钦钦,最近你忙正事吧,别天天接送我了。”
蓝钦摩挲着她被套住的手指,“你是正事。”
桑瑜失笑,“不许转移话题,你懂我的意思。”
蓝钦点头,亲亲她额角,低声说:“放心。”
距离巴黎珠宝展还有三个多月,目前蓝家那边全心投入,根本没把大病初愈的他放在眼里。
确实,在蓝景程看来,他不过是个没有靠山的设计师而已。
就算他过去再多响彻高奢珠宝圈子的作品,都被冠以蓝家品牌的名字,从来不曾以个人身份有过任何曝光,遑论什么反抗。
抢不回属于自己的图纸,更没渠道跟蓝家正面相争。
在集团的定义中,他永远只是一枚被提取价值的弃子。
桑瑜不懂那些复杂的准备工作,窝在蓝钦怀里叹气,“加上今年的,一共七个系列图纸,你还要去选原矿,拉团队,反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