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紧跟着芙德卡走在队首的苏麦走近巨门首先看到的东西。
“这座城墙有五十米厚吗!”
苏麦接着在隧道的表面发现了如城墙上一样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宝石。在隧道深处,宝石发出的红光充当照明的角色。
在隧道的尽头的一扇巨门向外开启后,苏麦(身后跟着归)与杰克并行,紧跟着队首的芙德卡迈出大门。
一望无际的平坦的雪。
就如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上洒满雪一样。
平整的雪面如镜子一样向众人的眼睛里反射太阳光。这里没有苏麦想象的寒冷的气候,凛冽的寒风,和可怕的怪兽。只有一片貌似安静,祥和的雪原,唯一让人感到不自在的,是它的荒芜。铁定没有人居住的雪原里,不用说动物,就连一颗小草也没有。
茫茫的白色,毫无生机的白色,令人窒息的白色。
军队悄无声息的迈上雪地。
也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呐,杰克。”
半小时后,雪原上。
雪兽载着军队如乘风而行,虽然雪原视野开阔,但此时的众人已经看不到巨型城墙。
“你看,我虽然加入了讨伐队,但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为了不给你们拖后腿,那个,能否简单回答我几个小问题呢?”
苏麦牵着雪兽靠向杰克,虽然刚刚他冷漠的态度还历历在目,但为了得到情报的苏麦还是尝试地问道。
“说。”
因为头盔完全罩住了他的脸,无从得知杰克现在的心情。苏麦只能清咳一声以缓解气氛。
“第一个问题。独角雪兽和芙德卡所说的冰兽有什么区别吗?”
“顾名思义,雪兽是原本生活在大雪原里的动物。由以前的那些从城外活着回来的人类带回来加以培养、驯化,最终供人类骑乘。”
杰克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也正因为如此,有些激进派的人类将大蛇也归为雪兽,而将寒冷的气候看做是自然现象。他们甚至三番四次的派出驯化队出城,却与以前的讨伐队一样,无人归还。为了分别大蛇与无害的雪兽,就简称它为冰兽了。”
“也就是说,雪兽是各种动物,冰兽是大蛇?”
“可以这么理解。”
“好的那么第二个问题。能告诉我,你们的作战计划吗?”
问题突然变得敏感。杰克没有作声,默默看了一眼前方的芙德卡。
“你看,要是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别说配合了”
“明白了。告诉你也无妨。”
看到芙德卡没有什么反应,杰克打断苏麦的解释。
“队伍共220人。其中20名治疗师,150名战士和50名收割队员。其中150战士会在遭遇雪蛇时两人一组迅速包围。利用弹性绳索魔法交替进攻雪蛇。因为各组之间是错开进攻的,可以使雪蛇无法确定目标。治疗师在战士身后救治伤员,而收割队员会找准时机给雪蛇致命一击。”
“行了,不要再问这些事情了。专心赶路。”
在杰克说完后,芙德卡打断的话语标志着苏麦的询问到此结束。他只能回到队伍的左侧,重新走在归的前面。
三个小时的无言行军,只偶尔传来身后的战士的窃窃私语。
“大约还有五公里就到达‘科蒂特加‘峡谷。我们将会在那里休息,下午继续行军。”
在芙德卡说完后,军中响起了阵阵欢呼声。
天突然暗了下来。
悄无声息。
猝不及防。
先是像乌云遮日般,再后来,就如黑夜降临般。
苏麦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云朵和遮挡太阳的东西。黑暗雪原上猛地刮起大风,夹杂雪花。
“是暴风雪!”
杰克的话音刚落,风力便成倍成倍的增加,雪花密密麻麻的从眼前飘过。凛冽的寒风如刀片般切割着苏麦的脸庞,而他的视野却不足三米。
身后的归消失在风雪中,芙德卡和杰克也没了身影。只有苏麦孤身一人行走在茫茫雪花和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然后它,出现了。
巨大的黄色的眼。
巨大的黄色的透露出危险气息的眼,充满了苏麦的视野。
“啊啊”
苏麦失了声,恐惧充斥着整个大脑。黑暗中传来“嘶嘶”的声音,巨大的瞳孔下移,看向了苏麦。
逃跑。
苏麦求生的本能这么告诉他,而拥有这项能力的不只有他。
雪兽嘶鸣着转身,载着苏麦疯了一样的奔跑,远离大蛇。
“这就是大蛇。”
缰绳紧紧的握在苏麦克手心里,但他始终没有拉一下。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字在不断的重复。
跑。
这一天,苏麦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命运这个残酷的游戏当中,只有强者才有选择的权利。
苏麦紧紧抱住雪兽,将脸埋入毛中。
任凭雪兽逃离大蛇,逃离芙德卡,逃离杰克,逃离归。自己为什么要与它战斗。为了友谊?为了尊严?为了信任?别开玩笑了!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那种东西那那种东西,谁想去送死,就自己去好了!”
泪水顺着苏麦的脸颊流下来。雪兽一个急转弯,竟将苏麦从背后甩了下来。渐行渐远的啼声让苏麦彻底绝望,干脆保持着面部朝下的姿势趴在雪地上。
好冷。
没有雪兽的热量,苏麦的体温逐渐降低。全身变得冰冷,麻木。
好冷。
下半没了知觉,上半身也感到异常的沉重。是血液凝固了吗?
好冷。
眼皮沉重,苏麦好像就这么睡下。没有任何烦恼,就这么幸福的睡下。思考变得迟钝,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好冷。
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