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的金色飘雪面具遮住了离朔的上半边容颜,一身的赭红衣袍换做了霜雪色的衣衫,上绣同样的金色飘雪。
月涟立刻两步走到离朔身边,微怒了眸光,“你怎么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两天不能动力吗?”
月涟的声音很大,惊了马车中的莫雪颜,就疑惑了一瞬的目光,是什么事居然又让这个月涟动怒了。
放下刚拿起的又一块糕点拍了手上的糕点渣,将车窗推开了一条缝,然后便直直的愣了,心砰砰砰的就直跳了起来,
我的个天啊!小说中妥妥的完美男主啊!她心目中塑造的完美啊!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现实中,虽然被遮了一半的面容,但就凭着这下半张脸,她就完全可以勾勒出来,那会是一张怎么的面容。
手指捏上大腿转了个半圈,然后便龇牙咧嘴了,没眼花,也不是梦,更不是她的凭空塑造,是真人。
啊!真人啊!她的完美男主啊!男神啊!怎么办怎么办,她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呢!
不能,古代女子都是要含蓄矜持一点的,她要是就那么直直的冲到她的男神面前,或许会就此吓到她的男神,这可不行,
怎么办呢!她要怎么办呢!她要怎么样和她的男神来个招呼,不会吓到他又能留个好印象呢!
忽然,莫雪颜的眸子一亮,以她对月涟的短短时间了解,他应该是个十分知礼的公子,那么他的朋友来找他,他应该会给她介绍一下吧!那她坐等男神过来就好了啊!真笨。
悄然的将车窗往开里推了推,然后捧上脸蛋继续花痴了,男神,她的小说男主角,完美男主,快过来啊!快过来啊!
莫雪颜的这花痴视线离朔自然察觉到了,厌恶了目光,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如他们查到的那般真的爱齐铭御,难怪会逃的那么轻松舒心,真是个三心二意的恶心女人。
“我觉得,这个女人还是由我亲自看着最好。”离朔平静的开了口。
月涟微蹙了一瞬的眉头,却是什么也没说,都已经三年了,他也不能要求朔一直为颜儿守身如玉,他是离国的皇,迟早得延续皇家血脉,
虽然他一点都不愿意一个颜儿的替代品得到朔的目光,但他该放下了,他们都该放下了,当年的失误,三年来的折磨,已经够了。
“那你带这个女人走吧!”留下这句话,月涟就要走去马车,手臂却被离朔拉住,“月涟,别拿你的懦弱来臆想我的想法,你可以放弃颜儿,可我不会。”
平静的声音中带上了点点寒凉。
月涟握紧了手掌,猛然的甩开了离朔的禁锢,看向他,周身层层的怒意缓缓冒出了,低吼了:
“放弃颜儿,是我懦弱,是我没有坚持,可她爱的是你,她爱的是你,所以我只能放弃,因为我舍不得颜儿在你我之间左右为难。”
“对,你我的争夺中,你放弃了颜儿,把她让给了我,所以颜儿没了,你也可以这么快的放下,可我不会,更不会对一个敢冒充她的冒牌货动心,所以收起你的想法。”
离朔平静了,绕过月涟走向了墨羡驾来的马车,马车如此刻的他一般,雪白的耀眼,是极品的霜岩木,硬度比之金刚石,差之不多。
眼睁睁的看着离朔走进马车,莫雪颜拌了拌嘴,男神啊!怎么就这么离开了,月涟怎么不带来给她介绍呢!这走向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呢!她都还没打个招呼呢!
莫雪颜的视线月涟也察觉到了,眸中一抹冷意快速划过,没有走去自己的马车,而是上了离朔的马车,队伍中便加入了一辆马车,继续前行了,莫雪颜直接苦逼了。
什么情况啊!她的男神和她的暖男欧巴难道是一对?
脑中这样的想法一出,莫雪颜立刻摇头否定了,不会的,不会的,她的男神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虽然暖男欧巴很不错。
“小哥,那位雪衣公子是谁啊!江湖上好像没有这样一号人啊!”莫雪颜关上窗户推开车门探出了头,视线看向月奇,跳脱的性子出来了。
月奇看了莫雪颜,对着这样的一张面容,他做不到拒绝莫雪颜的问话,便缓声道:“雪儿姑娘不用如此客气,直接叫我月奇就好,雪公子是我们公子的知交好友,他不喜出现在江湖上。”
“这样啊!多谢月奇了。”莫雪颜明白了,便拍了下月奇的肩膀,然后钻进马车关了车门。
月奇恍惚了一瞬,雪颜小姐,真的好像雪颜小姐。
“朔,你说这个北月颜会不会是颜儿?会不会她其实没有死?”月涟的视线看向着他的紫檀黑木马车,恍惚的喃喃了一句。
两人多年的友情,自然不会因为刚才的吵架而心生芥蒂。
离朔猛然的握紧了手,面具已经取了下来,昳丽的面容寒凉的好似冬日的寒霜,怎么都化不开,配着他这一身的霜雪之色,更显寒凉彻骨。
“我无数次的怀疑,她是颜儿,可羡带来的消息却是一次次的打破了我的奢望,她是北月颜,齐国北月家的嫡亲女儿,倾颜郡主。”
视线同样落在紫檀黑木马车上,渐渐地恍惚了目光,他有多么希望这个女人是他的颜儿,她没有死,可是,她不是,她只是齐铭御培养出来对付他的一颗棋子。
看着这样的离朔,月涟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她是北月家的那个病弱女儿,那为什么会和颜儿如此的相像,不只是容颜与这多动的性格,便是她刚才拍月奇肩膀的那一个动作,若不是你传来消息,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上天还给我们的颜儿。”
离朔的周身又寒凉了一分,“齐铭御想利用这个女人接近我,然后杀了我,自然是要让她百般相像,否则如何能进我的眼,入我的心。”
离朔如此说,月涟一惊,齐铭御居然还不死心,三年前便是利用颜儿来对付朔,害得朔病情加重发了狂,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燕崖山,后果不堪设想,颜儿被他害死了,如今他又利用了北月颜,真是该死。
“该死的齐铭御,朔,你就不应该留着他,三年前就该杀了他。”月涟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马车的车墙上,身上的温润消失了,七分的力道,马车却是没一点裂纹的痕迹出现。
离朔却是平静了,拉过月涟的手,看着手背的红痕,从搁架上取出了一个白玉药盒,“若是让颜儿看到了,该说我欺负她哥哥了。”
取了药膏涂在月涟的手背上,又道:“颜儿的死,岂是他齐铭御的一条命可以偿还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也体会一下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与绝望,
他以为他掌握着全局,不过只是我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他以为他对北月颜只是利用,他又可知,在他的心底,北月颜不同与他人,
那么当未来的某一天,他发觉了心底的不同,而他的心爱之人却是迷恋与我的身后,涟,你说,他会不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