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无法适应不同,梁婉仪简直是如鱼得水。醒了,她用他接来的露水洗脸;饿了,她吃他一早上起来痛苦准备的早饭;无聊了,他得陪着她去满山抓动物,找野果,然后野餐。随时都有新鲜的花样出来,但是基本上都是不动手,因为有他这个大男人在。只要他敢反抗,就拿男人的尊严问题来说事。他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快要爆发了。
“魅儿,一会儿你午睡时,我要出去一趟,傍晚回来。”任天崖终于要出去透一口气了,这些天她越来越刁钻古怪了,连脾气都阴晴不定。要不是她月信还照常来,他都怀疑她有身孕了。梁婉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倒头就睡。
任天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出去,他觉察到她不高兴,可是她却不表露。她一向都有话直说的,什么时候这么折磨人了。
走在市集上,任天崖买的都是梁婉仪喜欢的东西,给她买了简单的玉簪,买了她爱吃的烧鸡,又买了不少水果,准备回去的时候,正好见到有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很是热闹。大红的眼神刺到了他的眼,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与梁婉仪还没有成亲呢,她是不是在为此生气?不管怎么说,他都欠着她一个婚礼,没有高堂亲朋也好,没有三媒六证也好,他都要让她为他穿起一次嫁衣。、
她没有想错,梁婉仪确实为此不快。周墨与陈燕的婚礼,她去参加了,那日的陈燕是她见过,笑得最美的一次。她突然也想要一个婚礼,不需要多豪华,不需要多浪漫,只是两个人的白头相许。
两个在一起久了的人,越发地默契,她了解他的心意,也明白他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可是她是个女人,女人都想要和心爱的人一起举行婚礼。他一直都没有说起这件事,总不能让她先开口吧,这也太没面子了。不过看到任天崖忧愁的脸,她想通了,不成亲就不成吧,总好过每天折磨他,把他吓跑了。她打算等他回来了,与他和好。
她从午睡醒了一直等到了晚上,还不见他人,最后差点就出谷去找他了,他终于喜气洋洋地回来了。他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她,“魅儿,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就是为了这件嫁衣,他可是花了数倍的价钱才从别的新娘子那要来的。梁婉仪惊讶地掩住了嘴,看着漂亮的嫁衣热泪盈眶。
任天崖本想过几日准备地更充分些,再把陈燕等人也喊来参加成亲礼,可是梁婉仪却坚决要在今夜就穿上嫁衣,与他成亲,“我的婚礼不需要别人参加,只有有你和我就行了。”这辈子,嫁给他,是她的幸运,她不求别的了。
任天崖看到她笑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谢老天,她快乐了,他的苦日子也结束了。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呢,只是再苦,他也舍不得割舍,乐在其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