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他们见贵妃成竹在胸,还当这也是个山崩于前不变色的主,谁知过了一夜,皇帝仍旧消息全无,贵妃耐不住性子,竟亲自点了人马上山搜寻,整整找了两日夜,方才碰上了皇帝一行人。
上山的路边钉了木牌指示,他们随身带的灯笼火把光泽莹莹,一行人照路下山。霍晨江一连打了几个呵欠,突叫道:“陛下,晴了!”
晚霞璀璨,阳光破开乌云,雨丝缓缓停了,晴空散开千万里。弘秀笑着合十,“我佛慈悲。”
小侍卫吃了些干粮,已重新高兴起来,将隋戬一路英明描述得天上有地下无,众人不时哄笑着拍马屁。
方眠坐在隋戬身前,被起伏的马鞍晃得全身都要散架,加之隋戬有节律的鼻息不时蹭着后颈敏感的皮肤,也不禁低了低头,只觉一见面实在有些尴尬。
穿过两道白浪翻卷的河流,渐渐有了人气,江村人家的炊烟扶摇直上,小侍卫叹了口气,“等我回了洛城,一定要我娘弄鸡汤小云吞来,我吃他个五十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方眠自找话道:“还远么?”
声音压得极低,隋戬淡淡道:“累了?”
她讪讪道:“不是。”
“那还问什么。”
方眠手忙脚乱地拽着马缰,小声说:“有些饿。”
隋戬面上掠过一抹笑意,“不是带了干粮么?”
方眠素来挑食,听他这么说,便低头不再说话。又走了一阵,隋戬突打了个响指,霍晨江凑过来,“陛下吩咐。”
隋戬将玉牌丢给他,“朕今夜休沐,东江事宜,你当差罢,明早朕回去检阅。”说罢一兜缰绳,“扶好。”高头大马天旋地转地掉头向山下村落奔去,方眠握紧了缰绳,哭笑不得道:“陛下,这是去哪里?”
隋戬气定神闲地纵马淌过河流,随口道:“水村山郭酒旗风啊……想吃什么?”
她认真想了想,“鸡汤小云吞好了。”
江村久遭洪涝,物资匮乏,借宿的这家虽是面上过得去的人家,但纵使隋戬给了一锭纹银,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论如何拿不出鸡汤小云吞来。
方眠也不在意,埋头认认真真将一碗阳春面吃了,那妇人又烧了热水来叫他们沐浴。她颇过意不去,偷偷看了心安理得的隋戬一眼,小声说:“太叨扰了。”
妇人并不知道他们身份,只展颜一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村里眼下不缺的就是水。”
“夫人”两字落地,方眠突地咳了一声,几乎岔了气。那妇人吓了一跳,忙伸手来替她拍背,手却被隋戬拨开了,自替她顺了顺气,淡淡向她做了个手势。
隋戬穿的是一身玄袍常服,掩不住通身贵气。妇人莫名有些惧怕,忙低下眼退了出去,又道:“我们就在隔壁屋,客人还要什么,尽管说罢。”
木门被掩上,方眠脊背被他抚弄得熨贴下来,渐渐止住咳嗽,只一张脸还是通红的。隋戬径自试了试木桶水温,又添了些热水进去,反向她伸出一只手,“你先洗。”
洛城王宫里的龌龊尴尬似是仍未散去,方眠十分紧张,这熟悉的场景一落地,方才初见面时的喜悦自在都已经烟消云散,重新想起了那些不快,闻言连忙站了起来,“自然是陛……自然是你先洗,我先出去洗衣裳。”
她见隋戬果然解了衣袍,赤裸着颀长精瘦的身子跨进水中,更是两眼不知往哪放,手忙脚乱地拿衣裳。隋戬也不拦她,任她出去了。
方眠在院中站了一会,小院中柴扉土地,遍洒着淡淡清辉,天边一轮明月,照得心底隐约阴暗的欲望无所遁形。一窝兔子探头探脑地偷看她,她跟那些红眼睛的小东西对视了一会,突抬脚转了回去。
陋室中蒸腾着蒙蒙的水汽,男人靠在木桶中,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肩膊,湿淋淋地透着男子独有的气息。她走过去,扶住了木桶边沿,踩上踮脚的小凳,向里迈去。
裙角牵绊着脚踝,有些费力。小腿没入微烫的温水,随即是膝盖、大腿、下身、腰肢,直至胸前。衣裙被水浸透,月白的袖角在水里漂着,上头绣的细小绯红花枝如活了一般,随风随水摆动。
隋戬默不作声地看着,直当这去而复返的女人是个不会说话的妖精。
隔着淡白的水汽,男人的面容冷静英挺,唯有注视着她的一双眼瞳黑如深潭,目光瞬也不瞬,压着浓重的情绪和喘息,足以将人窒息溺毙。
他喜欢我,方眠想。
她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向下沉去。眼前被流动的水糊住了,隐约看得见男人块垒分明的窄腰和小腹。深深向下,一丛威严的荫蔽之间,那紫红的巨龙正缓缓扬起骄傲的头颅,一点一点,用吞吐的白液耀武扬威。
方眠闭上眼,握住了那性器发硬发烫的根部。性器猛地一颤,在她手中迅速膨胀,她张开小口,伸出丁香小舌,在那紧绷的顶端轻轻一舔。
方眠浑身被水浸透,薄薄的衣衫严丝合缝地贴住了玲珑曲线,饱满的胸乳形状正剧烈起伏着,睫毛上挂着碎碎水珠,楚楚可怜,纯稚动人,唯有一张小口委屈得发红,显见得方才的费力,是难得一见的动情姿态。
隋戬额上的青筋都被逼了出来,双眼被情欲煎熬得发红,喘息道:“做什么?”
窒息感使得周身泛起酸麻,下身一股股发出热烫的躁动,眼底已是一片迷乱,想要依附在他身前,难耐地扭动着,话音支离破碎,“我想要……”
隋戬皱眉盯着她,笑意却从口角溢出来,“那小和尚是点化了你么?”
方眠全身无力,瘫软着抬手想要捂住他的嘴,“别、别说……别说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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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秀:别问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吃到!(掀桌(╯‵□′)╯︵┻━┻
江林越宫青梅煮酒
“不相干?”隋戬闻言,竟当真挑眉一笑,将她拉到身前,紧紧地贴住了布料下发烫颤抖的柔软身躯,牙齿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吮吸。方眠秀眉蹙了起来,低低呻吟着,“难受……给我……”
他起了兴致,反而将方眠举得更高了些,张口含住了隔着布料硬挺起来的小小乳尖,含糊道:“朕就相干了么?”
“嗯……痒……”方眠扭动着试图挣开他,没料到他的牙齿已咬住了腰带,蓦地一扯,湿透的白衣倏地从肌肤上揭下来,红斑点点地落进了水中,露出莹白的肌肤——然而其上红痕交错,布满了妖异的梅枝。
微凉的空气突地围住了战栗的肌肤,她喉中发出一声娇媚入骨的嘤咛,“给我、给我啊……”
隋戬却蓦地眸色一深,抓着她腰肢的手蓦地松了力气,任她软软地滑落在自己胸口,方才低头问道:“怎么弄得这样?”声音发紧,几乎透着冰渣一般。
方眠却沉在极乐中,双目蒙蒙地泛着水汽,面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带着昏昏沉沉的笑意,柔柔软软地自言自语,“每次毒发时,叫弘秀小师父帮我……不过略疼些,却也不用交合……”
他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朕既给你,便不怕你用,不懂事。朕若死了,你也守着么?”
热水蒸腾着丝丝缕缕的情欲,水流摩擦得下身一阵阵酸痒吹拂,她面色已然酡红,声音颤得不像话,“守……我守。”下颌被隋戬忽地按住了抬起来,四目相对,鼻息相引,她在男人灼热的视线里一寸寸像水一样软下去,眼圈发红地顿了顿,“我只有你了。”
一团热火从水底蓦地滚上来。隋戬握住了她细嫩的腰肢,伸手下去,两指分开了臀缝间湿漉漉的肉唇,触手一片湿泞滑腻,她竟是早已敏感得泄了身,被他一碰小花核,不禁呻吟着合身靠在了他胸前,小小的下巴磕在他的肩窝里,吐气如丝地细细喘息。
隋戬早已胀痛得出汗,一时扶正了胯下性器,便要冲捅进去,却听她低低地念了一句,“今后八九个月对我轻些,好不好?”
木桶边沿窄,幸在隋戬仍掐着她的腰,方眠小心地闭拢双腿,有些不自在地低头看水。水里飘着她的衣裳,花枝横斜,剪不断理还乱。隋戬的目光深沉灼烫,直直望进她眼中,良久,将暖热的大手缓缓覆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小腹湿淋淋地沾着水,细嫩的皮肉被他的手熨得微颤了一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飘来的,“是不是……?”
那薄薄的小腹下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后对于她而言,便是新天新地。
方眠似乎被他的声音猛地拽回了现实,脸色蓦地蒙上一层苍白,突然抬手慌乱擦了一下脸,“两、两个月了。我不知道……太蠢了,两个月不曾来葵水,我怎么竟不知道?陛下,不知道在北宁的时候……还有在洛城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他。陈太医不敢打包票,我……倘若当真……”到此再也说不下去,她索性捂住了脸,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