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莲向上几步,“渴了没有?前头有个破庙,有井,不知道干涸了没有……待我看看。”
方眠跟上去,只听前方响起一个清朗温和的男子声音,“贫僧所见,未曾干涸。女施主要水?”
那破庙前开着烟霞般的粉红樱花,庙前站着一个影影绰绰的白影,走近了方知是个年轻的和尚。
这人穿着层叠白衣,身形高挑颀长,面容倒也真如那把声音一般温润如玉,唇边携着笑,观之可亲,而一双深目又隐有奥色,使人摸不透看不穿那笑容背后的是什么,如石窟中的佛般高贵慈悲。
明莲不知怎的,被他注视得低下头去,竟有几分狼狈。
方眠走得累极了,没有多想,道过谢,接过木杯喝了井水。井水清甜,沁人心脾,倒比寻常的茶更好。她又要去取水,那和尚劝道:“女施主,此物寒凉,若非必要,少用为好。”
方眠弯起盈盈双目一笑,“不碍事的。”又取了一杯。
明莲看着她捧着木杯喝冰冷的井水,多少有些欲言又止,但也不曾说什么——方眠坐的是荒芜的井沿,但她腰身娉婷宛转,坐姿正如青松,无端凭空带着七八分不可侵犯的贵气,倒真像话本里那些落难公主,总有一日要重回朝堂似的。
和尚也不再多言,拿木桶喂了白马,便牵马下山。
方眠也放下木杯,随明莲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小师父。”
马蹄笃笃,是和尚牵马拨开晚樱花枝绕了回来,“施主。”
方眠问道:“佛说尘世冥冥,万事皆有定数,今日你我三人山中寻水有缘,可还未曾请教师父法号。”
和尚注视着烟霞中眉目飞扬的少女,面上仍带着笑,话音温和敦厚,却简短极了,只有两字:“弘秀。”
明莲掩了掩口。
“弘秀”这名字在洛城如雷贯耳,是金歌寺这一代的大弟子。传说他在金歌寺内降生,其时雪停云霁,慧相吉祥,三岁可讲经,六岁拔得头筹,几乎是佛祖青眼所垂的年轻人。他十三岁后闭门读经,洛城中见过他的人不多,传说此人倨傲无比,可面前的人明明温和极了!
方眠倒像是没有多少惊讶,只垂眼想了一晌,“金歌寺弘秀?”
弘秀道:“是。”
方眠笑道:“好,弘秀小师父,有缘再会——只是晚霞就要来了,美景不等人,我们得抓紧上山,不然可就白跑一趟了。”
天色的确已经不早,方眠加快了脚步。明莲心下奇怪,分明她是被自己拖出来的,方才恹恹的,和弘秀说了几句话,却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快步爬到山顶,气喘吁吁在亭中一坐,长长地出了口气,柔美明丽的面颊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方眠平素在人前多是低着头,在人后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般的笑可不多见。明莲看得心里打鼓,生怕她就从这山顶上跳下去,提心吊胆连拖带拽地将她带回山下行宫,才问:“你怎么了?”
方眠哼着陌生的小调,如梦方醒似的,“人说在林间走走修身养性,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明莲知道她在搪塞,也不多说,自回屋洗漱。方眠早听说今晚皇帝率贵族武官等人在山中扎营,也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叫了水,舒舒爽爽地泡了个澡。
她自小洗澡时惯常将自己浸在水里走神发呆,仿佛往水下一躲就再也听不到流言蜚语似的,长到这么大也不例外。她靠在木桶里,没多久就滑进了水中,捏着鼻子闭住气,暗自盘算。
上次方驭提到“金歌寺的大弟子”,想必就是弘秀。如今方驭身边有陈煜方这样自由出入宫廷的御前侍卫,又有弘秀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兼之他自己少年英才,进退有度,如此想来,接下来的许多事——
“方眠!”
水面上骤然传来一声怒吼,平静的水面被一只大手劈开,径直探手将方眠扯了上去。方眠吓了一跳,手臂被箍得极紧,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同时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站在桶边的人竟是本该在山中扎营的隋戬。
隋戬面上满是怒气,劈头盖脸骂道:“找死!”
反插花长夜红烛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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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眠下意识抬手攀住了木桶边沿,试图将手臂向回拉,轻轻抽着气,“陛下……”
隋戬没松手,恨不得将她的胳膊掐断似的,看样子是还想说她“想死”。但方眠虽然半只脚在鬼门关里踩着,偏偏从没想过死,总觉得活着一日都大有可为。她洗澡时喜欢憋着的毛病,隋戬也是知道的。
她端详了一阵,总算在隋戬略微发红的眼底找到了蛛丝马迹。隋戬早年在军中历练,酒量不浅,几坛入腹也七情不上脸,照例谈笑风生——只是背转过公事上的人,这位私下的酒品委实有些怪。
方眠大着胆子问:“陛下,你喝了多少?我没有想死……你忘了。”
隋戬低头瞪着她,半晌才想起来似的,“我没忘。”却仍没松手。
胳膊上那只手越箍越紧,隋戬喝了酒时是当真不会讲理的。方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掰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隋戬一动不动,看着泡在水汽氛蕴里面红耳赤的小美人,神情像是看古画似的,气定神闲又神飞天外,手底下的气力却渐渐像是要弯弓射雕一般。方眠急了,索性一口咬了下去。
少女的唇齿碰到他的手腕,嘴唇软,牙齿尖,全带着如梦似幻的不真实之感。隋戬任她咬了许久,倏地抽回了手,转而穿过她肋下,将人拦腰抱了出来,话音竟然出离温柔,“别在水里。”
她被隋戬往肩上一扛,天旋地转之间,方眠一声惊叫出口,又怕人听见,急忙捂住嘴,生怕醉酒的人一松手把她扔出去,叫苦不迭地慌乱扯住了他后腰的腰带,小声道:“陛下、陛下要去哪?把我放下呀……我、我还没穿衣裳呢……”
隋戬在她光溜溜湿漉漉的小屁股上狠狠一拍,示意她闭嘴。方眠只好噤声,被隋戬扯下披风劈头盖脸一裹,继续扛在肩上向寝宫走去。
方眠在心里哀叹一声,心知他酒后胡搅蛮缠得很,今夜必然不能善了,却仍有些不甘,“陛下不是去山中了么?”
隋戬不知今日又处置了什么糟心事,像是心情极差,哪怕喝了酒也未消气,冷冷哼了一声,将她一股脑丢到软榻上,没等方眠从披风里挣脱出来,已倾身压下去,竟在她额上一吻。
酒气扑下来,方眠手足都被困着,本就动弹不得,被酒气熏得也有几分醺然,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味道好重……”
隋戬仿似未闻,在少女蒙着水泽的面孔上一路吻了下去。从鼻梁到鼻尖,又咬了咬人中,最后咬开她的唇瓣,舌尖灵巧地长驱直入,拨开香软的牙关,在气味芬芳的口腔中翻搅湿润。
方眠被唇齿间的撩拨弄得浑身发软,呼吸早已乱了,眼睛不自觉地闭上了一多半,朦胧间微张红唇,去依附吮吸他薄薄的嘴唇,喉间溢出一声嘤咛,极轻声地,“嗯……陛下……”
那软糯的小声音落在男人耳中,就如催情的春药,烈火泼天而起。隋戬被她的小舌头舔得下腹发紧,放开她,转而向下,在她颈间咬啮吸吮,落下一片片红痕。少女肌肤敏感,被吮得呜呜咽咽,软软的身子扭动难耐,哼着求:“今天不要了……”
咬在喉咙上男人的齿关瞬间加重了力气,方眠抖抖索索地试图推他,没提防隋戬突然伸出舌尖一舔。微微粗粝的舌面刮过细嫩的皮肤,她颤了起来,不禁发出一声自己都不知道的呻吟。
隋戬捏了捏她的脸,“眼下说着不要,过一会儿又要求朕。”
这男人温柔的笑意堪称陌生,方眠被火烫了似的移开目光。隋戬却像是再也等不及了,在她身上裹着的披风上四处摸索,半晌未能解开,竟径直恶狠狠一撕!
方眠在尖锐的裂帛声中一哆嗦,下意识闭眼。隋戬的动作却极尽温柔,温热的五指落在胸前软雪般的乳上,入手如乳酪般滑腻腻颤巍巍,他红着眼睛盯了许久,突然呵了一口气。
温暖潮湿的气流涌过乳头,娇弱敏感的蓓蕾受惊般哆哆嗦嗦站了起来,硬挺挺地戳在那堆软肉上,隋戬笑了笑,轻轻点着乳头尖,激得她痒得难耐扭动,他却笑道:“眠眠是个好孩子。”
方眠迷迷糊糊地,“嗯?”
隋戬用气声在她耳边道:“好孩子这对奶子,三年前可没这么大。”
方眠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应答,只好偏开头去不看他。隋戬却十分恶劣,掐着她的下巴令她转回头来,看着他一低头,含住了一粒小小的粉红花蕾,轻吮一下。
方眠全身蓦地一弹,只觉浑身血液温度都涌到了他口中,偏偏隋戬吮了又吸,恨不得将乳房里的东西全吸出来似的,左左右右吸不出什么东西,他索性轻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