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派出所”三个字,秋逸白和高夏明显都愣了一下,唯有秋逸墨的表情一直没半点变化。
左宁继续道:“我没洗澡,没换衣服,就为了留下证据,好让警察定案,可是到了派出所门口,我却突然没勇气进去了。
进去了又能如何?哪怕你们整个秋远集团不干涉警察破案,可除了能证明我跟他发生过关系,别的,我说得清么?
这个人,可是红极一时的大明星,想爬他床的人多的是,而我又是自己刷房卡进去的,还穿着睡衣,我能告他强奸么?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
高夏终于回过神来,认真地看着她:“抱歉,我以为……”
“我跟你说过那是强奸的,我说过我不愿意,我求过你放过我的。”
左宁冰冷的视线投过来,将高夏未出口的话全都打了回去。她的眼神,刺得他心脏一阵抽痛。
是的,她说过,也哭喊着求过,可他只把那一切当做是情趣,或者该说,他根本只当她是泄欲的工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会。
可是此刻,那个娇弱的女孩就站在他面前,她用她那双澄净的眸子,控诉着他的罪行。
左宁冷哼一声,将目光落到秋逸墨身上:“你就是星辰的总经理秋逸墨吧?那今天的事,秋总又准备如何处置?是给我一笔封口费,还是用什么把柄威胁我,叫我别说出去损坏了大明星的名声?”
秋逸墨静静与她对视:“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能给什么吗?”左宁笑得极其讽刺,“可是除了钱,你们还能给我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像个妓女一样,乖乖收下自己的卖身钱?而且对方是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我想如果我开口,我大概会是这世上,卖得最贵的妓女,对吗?”
秋逸白眸色一暗,想要上前去拉左宁的手,却被她先一步躲开。
一直走到了门口,左宁才顿住脚步,幽幽地道:“秋总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么?”
秋逸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
“如果可以,秋总你,你们四位,以后听到女孩说不愿意的时候,别强迫她。”
她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的,甚至有些虚弱,可这话却又极其掷地有声地传进房间四个男人的耳朵里,让他们脸上都微有些变色。
隔壁的房间开了又合上,听着动静,秋逸白又是一阵低咒,恨恨地瞪着高夏。
白晋尴尬地笑笑:“这是小白你看上的女人?那这事倒真是难办了,这么漂亮的女人25了还是个处,思想肯定特别保守,她会恨死你们的。”
秋逸白又愤怒地瞪了一眼白晋,高夏则是沉默片刻,转身朝外走去。
秋逸白叫住他:“你去哪?现在别去招惹她,她不会想见你,不会想见我们任何人。”
“我去买药。”高夏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我……没做前戏,她伤得有点重。”
“靠!”秋逸白一拳打在墙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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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哗哗响个不停,浴室里也被蒙上一层白雾。
左宁站在喷头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下体,纤细柔软的小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两片稚嫩的花瓣又红又肿,还擦破了皮,甬道内也是火辣辣地疼,虽然此刻已没有血迹流出,但她知道,里面多半是伤了。
早就听说过第一次会疼,而且如果男人太粗大或者技术不好的话,第二次第三次照样会疼。
那个混蛋,不仅又粗又大,还如此粗鲁,她都要怀疑自己下体是不是撕裂了。洗完澡,怕是要去趟医院吧。
裹着浴袍出来,便听到一阵敲门声,声音应该是持续很久了,不过刚才她在浴室里,没听到。
这个点会敲她门的,应该也就是那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了。
很奇怪,明明刚经历了一场让她恐惧的灾难,可是此刻,她竟然没有半点害怕,甚至很是平静地拉开了门。
高夏站在门口,见她终于愿意开门,眼中有些惊喜,但迎上她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他眸中的喜色又立刻沉了下去。
“我……我给你买了药,你应该用得着。”
左宁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伸出了右手。
看她没有半点让他进屋的意思,高夏不自然地摸摸下巴:“那个……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行吗?这个药,你自己涂不方便。”
迎上她警惕的目光,他又赶紧补充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自己会涂。”
高夏只得将手里的一管药膏递给她,见她要关门,他又用力撑着门,解释道:“我确实有过不少女人,可我从来没强迫过任何一个。”
左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我是个例外?那我是不是还得庆幸,能成为你的例外?”
“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晚……或者该说昨晚,我心情不好,又喝了酒,我是真的没判断出来你不愿意,我以为是……”
“欲拒还迎是吧?”左宁自嘲地笑笑,“九点还要去看场地,早点睡吧,昨晚的事,当没发生过。”
高夏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道:“这话,也替我转告秋逸白,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只是这部戏的编剧,仅此而已。”
在高夏复杂的目光下,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找来棉签,坐在床上给自己的下体缓缓涂着药。
“初夜么?”看着腿间的淤青,她不由得轻笑出声,“那层膜,我不在意,可为什么,不顾我的意愿伤害我的,偏偏是你?我那么想见到你,那么希望你来演这个男主角……”
她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打开行李箱,入目便是一个很大的相框,相框里,紧挨着坐在一起的五个人笑得尤其甜蜜。
左宁伸出右手,慢慢地,轻轻地,一一抚过上面的几张脸庞,喃喃自语。
“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