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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着回去赶紧洗了热水澡睡下,她头疼的厉害.
    可当她踏着有些虚的脚步回到招待所,她门前却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时尔呆住.
    她眨了眨眼,确定站在她门口的那个人确定无误是路子及.
    他穿着个特别厚的白色羽绒服,下身套了个黑色的裤子,约莫也是穿了好几层,但也没挡住那个叫人艳羡的长度,足下是个马丁靴,细看,头发任性的耷拉着,还有些乱,脸上戴了口罩,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衬的他整个人瞧着比平时要更加年轻了一些,简直像个学生.
    他看见时尔后就向她走了过来,时尔还没醒酒,下意识的问:你怎么来了?
    路子及好像是不太舒服,声音都软的过分:我来陪你过年.
    组里是有一些人知道时尔有个比她小的男朋友的,此刻看见路子及还以为这就是正主,扶着时尔的那个人非常有眼力价儿的把她推到了路子及怀里,笑道:唉,还是时总家属贴心,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时尔没反应过来,就被路子及搂了个满怀,还听到他对人家说了句‘谢谢’,显然是把家属这个称呼认了下来.
    夺命大乌苏不辱盛名,时尔浑身都没力气,脑子里不大清楚,路子及怀里的熟悉的味道又拼命的往她鼻子里钻,时尔的脑子就更加混混沌沌,由着路子及半抱着她进了房门.
    路子及有些天没见着时尔了,之前即便是见到了也没得过一次好脸,哪有今儿这么听话过,眼里没有了厌恶,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被自己搂着也没力气挡,娇娇软软的.
    路子及当下就有些忍不住,摘了口罩就低头吻她,舌尖在她唇缝间扫了扫,没一会儿就激烈了起来,抵开她的牙齿往里探,勾着她的舌头来回的舔,贪婪而又急切的吮吸着她口腔里让他痴迷的味道.
    不知多久才松开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柔声问道: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这么乖,嗯?
    他和时尔的距离极近,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时尔的脸上,熟悉的音色一响起,时尔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似的,费力抬手给了路子及一耳光,喘着粗气说:滚.
    可惜时尔喝的太多,这一耳光就跟挠痒痒似的,路子及动都没动任由她打,又把左脸凑上去主动挨扇,问:只打一下过瘾吗,这边再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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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尔想也没想,又给了路子及左脸一耳光,只不过同样没什么力道罢了,还被路子及捉住手吻了一下.
    这么打累不累,我抱你去床上.
    路子及语罢,就打横抱起时尔往床边儿走,时尔却突然来了些酒后的疯力气,拼命的挣扎起来,路子及怕她掉下来,稳稳的抱着,根本没拦着她,脖子上被她挠出好几条血道子.
    可这力气来的快去的更快,撒完泼后时尔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睛都耷拉着,明明困得要死还倔强的强撑着.
    路子及把人按在床上,用大拇指擦了擦脖颈上的血痕,然后把那道红抹在了时尔的脸上,看她身上沾了他的血,心里有股诡异的满足感,可见她累得不行还瞪着自己又心疼又好笑,说:别闹,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太想你了,想看看你.
    时尔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嘟囔着骂他:滚出去,我困...
    嗯.路子及柔声应她,眸中带笑,嗓音放的很低,他见时尔彻底睡了,才放心的侧身躺在床上把人搂在怀里,这种感觉太好,甚至给了路子及一种重新拥有时尔的错觉,他轻轻的拍着时尔的后背安抚,温存好一会儿才舍得离开那张床.
    他从卫生间打了盆热水,浸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把她外套、裤子和鞋袜都脱了,把能擦的地方都用热毛巾擦了一遍,时尔穿了好几层裤子,路子及给她脱的时候她还下意识的配合着弯了弯腿,惹得路子及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
    这人被伺候舒坦了,自顾自的往被窝里钻,路子及怕她半夜口渴,忙完了之后又去前台给她讨了杯蜂蜜水,把人半搂着往嘴里灌了半杯.
    中途时尔半睁着似醒未醒的瞥了路子及一眼,路子及拿杯子的手都抖了一抖,本已准备好挨打挨骂了,谁知时尔突然笑了,杏眼都成弯月,甜的要命,傻乎乎往路子及怀里钻,用侧脸蹭着他胸口,软软的说:你回来啦,做实验累不累呀.
    路子及一愣,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他知道时尔在说什么.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段时间路子及的课业很重,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但他还是每晚披星戴月的往家赶,因为家里有时尔给他留着门.可他回来的时候时尔通常都睡的五迷三道的了,半梦半醒间知道路子及回来了,就迷糊着抱他,问他累不累.
    路子及低头看时尔的睡颜,又把头仰起来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重重的吐了口气,拼死忍住于事无补的无尽的悔意,轻柔的摸着时尔的脸,哑着嗓子温柔笑了笑,说:不累.
    这一晚上路子及都没舍得睡,他太久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时尔了,心里清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奢侈的,等天一亮,这个柔软的时尔就会像南瓜马车一样消失,他很难再有亲近她的机会.
    抱着人亲了又亲,可到底还有所顾忌,不敢真的做什么,只能抱着解解馋.
    快天亮的时候他实在熬不住了,从简照南嘴里把时尔的地点撬出来后他就坐飞机往库尔勒赶,后又乘大巴到了招待所,前后十多个小时,又站在招待所的过道里等了许久,实在是够折腾的.
    快睁不开眼的时候路子及挣扎着起来吃了点药,他有些头疼,怕是高原反应.
    第二天早晨蒙蒙亮,时尔的生物钟把她叫醒,宿醉后的头痛感瞬时间窜了上来,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嚎了一声,心想还好陈导高瞻远瞩放了今儿的一天假,不然他们一群人这个状态去拍雪豹,估计能被它一口咬断喉管.
    正胡思乱想着,她身体猛地一僵,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低头,一只胳膊横在她腰上,那只手修长白皙,好看的紧,最重要的是,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谁的手.
    操
    时尔猛地从床上窜了下去,确定自己衣服还算整齐,身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后舒了一口气,刚想对着路子及破口大骂,却看到他皱紧的眉峰和透着不自然红晕的脸颊.
    时尔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上前检查,路子及的呼吸急促,嘴唇干裂严重,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情况太像是急性高原反应,也不知道耽搁多久了,要知道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
    一瞬间,时尔的腿都软了,她慌忙的从包里翻出一支红景天给路子及灌了下去,迅速把衣服穿上,脑子里乱成一片,急匆匆去敲隔壁的门,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
    谁啊!隔壁住的是个摄影师,男的,力气很大,昨天喝的不多,可一大早被疯狂的敲门声弄醒也是够闹心的.
    一开门,是慌得连羽绒服拉链都没拉好的时尔.
    怎么了这是...摄影师一愣,时尔在工作中的形象一直是干脆利落的,没人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快!我屋里有人高反!时尔急的眼都红了.
    摄影师一听这话马上回屋穿衣服,他常往西藏新疆这边儿,知道高反有时候能要人命,三下两下套上衣服跑向时尔的屋里,路子及个子高,现在又是完全没意识的状态,沉的要命,摄影师也是好不容易才给人背了起来,绷着脸对时尔说:你快去开车,咱们去巴州人民医院!
    快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被时尔开成了不到二十分钟,她一路上几乎是在飙车,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下医院两个大字.
    好在这时节路上车少,三个人安全到了医院,饶是急诊处理高反处理的多了,可医生救治完路子及后还是惊险的呼了一口气,急性高原反应引起轻微肺水肿,你们送的再晚就该出事儿了.
    时尔扶着墙坐到了椅子上,捂着心脏半天缓不过劲儿.
    摄影师闻言也放了心,他被时尔紧张快魔障的状态吓到,见情况好了便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时总别紧张,你男朋友没事儿了.
    时尔根本没时间去细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害怕到这种地步,她对摄影师强扯出一丝笑来,说:谢谢你了小贺,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等他醒了,让他给你磕个头.
    摄影师小贺见她还有力气开玩笑也就放了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又谢了谢小贺,时尔就让他回去了,她也耽误人家快一上午的时间,送他出医院的时候去附近饭店买了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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