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路子及怎么也说不出口,可简照南明白.
二十多年了,一夕之间,他从天堂掉到地狱,亲妈变后妈,马上就要结婚的心上人满眼厌恶的仇视他,几天之内天翻地覆,他还没真正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好好的家分崩离析,他连挽回都来不及,就失去的一无所有.
从没有人问问他,路子及,你害不害怕,你觉不觉得委屈啊,你一个人能撑得过去吗,你是否想靠着爱人的肩痛哭一场,你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质问母亲为何欺骗你吗,你的错真的大到要承担这个后果吗,你可以想念时尔吗,你也需要她的温柔抚慰吧,你可以挽回吗,可以补偿吗,可以独占吗,可以...爱她吗?
哪怕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这样问过他.
所有人都说,算了吧,你要走出去,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段恋爱,你以后会拥有无数次这样的感情.
你的悲伤是懦弱,你的病因是胆怯,你自作自受,你的痛苦是因你太过矫揉造作.
即便是这样,那就是错的吗?
勇敢是爱,懦弱也是爱.我太过珍重,我怕行差走错,我怕她再有一丝难过,所以我胆怯,我造作,如果她可以因此而远离尘埃,如果她可以如愿以偿获得新的爱.
路子及突然问道:师哥,那个人对她好吗?
简照南淡淡的:我不知道.
师哥...你告诉我吧.路子及甚至带了一丝恳求.
简照南沉默良久,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叹了口气,小路,即便那个人对时尔有千千万万的好,你怎么就知道那是她想要的?你不能一厢情愿的一再退让.
如果她也一直在等你呢?
你要争.
风雨欲来春潮与凉风(海鲜皮皮酱)|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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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
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时尔又往嘴里送了一块曲奇饼干,不紧不慢的吃完,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和对面的人说:许医生,你谈过恋爱吗?
许硕笑了笑:自然.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儿,很容易害羞,笑起来很甜.
你们为什么分手?
很老套的理由,她需要回家乡发展,而我不可能放弃现在的事业.
时尔:你现在想起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许硕嘶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时尔会提这样一个问题,仔细琢磨之后说:大概算得上平和,毕竟我们分开已经快两年了.
平和?
时尔陷入了沉思,许久都没说一个字.
直到许硕反问道:看来你和你男朋友最近发展的不错?
时尔耸了耸肩,没有否认,白嘉宴无疑是一个完美的情人,虽然年纪尚轻,但行事有一种超越年龄的稳妥成熟,即便很喜欢撒娇耍赖,但如若时尔有正事要忙,他也绝不会越界叨扰,他给时尔带来的永远是无限的新鲜感和快乐,仿佛和他在一起就能忘记所有她想要忘记的事.
还不错,他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得多.
许硕帮时尔的杯子里添了一些水,问:你喜欢他吗?
喜欢.时尔甚至没有犹豫,她脸上还带着微笑和浅浅的兴奋:他就像我养的那只猫,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压力多大,只要看到他们,我都会变得放松.
考虑过和他结婚的事情吗?
时尔一愣,然后马上就笑了,她说:许医生,你不是那么老古董吧,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我只能说我很喜欢他,享受和他谈恋爱的感觉,他...他还小.
许硕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病情:最近还有发生耳鸣的情况吗?
只有一次.
耳鸣之前发生了什么?
时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连语气都没有了刚才的愉悦,变得异样平静:没有发生什么,是我下班回到家,陪雪茄玩儿了一会儿.
除此之外呢?
看夜景.
一个人?
时尔直直的看向许硕,反问道:不可以吗?
许硕笑了笑,道:时尔,你在紧张什么?
时尔的手反射性的从桌子上收了回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两只手握在一起,皱着眉说:我没有紧张.
许硕的语气照旧温和如水: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还做了些什么吗?
我在看...街对面的便利店.
你在等人?
时尔猛地站了起来,我没有!
许硕微微笑着,仰头平静的看着时尔,一句话都不说.
时尔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难看,她忍不住用食指蹭了蹭鼻尖上的汗,强迫自己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后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在等人,我只是太无聊了.
你可以找你的男朋友来陪你,我相信他非常乐意.
时尔:许医生,我也有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许硕轻轻叹了口气,认真的说:时尔,你为什么来找我,仅仅是因为耳鸣吗?
时尔仿佛被这个简单到了极致的问题刁难住了,她愣了许久,嘴唇开阖,好几次想要说是,却始终都没有说出来.
她到底为了什么才锲而不舍的来看心理医生,明明有白嘉宴的生活是那么的开心,每每和他在一起都能享受到最纯粹的快乐,生活过的这样顺利,为什么她风雨无阻的踏进医院这扇门?
时尔,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个问题,再来找我吧.
医院距离时尔的公寓很近,时尔打算先回一趟家看看雪茄再回工作室,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控制不住的分神,满脑子都是许硕的那个问题,直到踏进家门在玄关发现了白嘉宴的鞋.
嘉嘉?白嘉宴?时尔边换鞋边喊人,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进了卧室才在被窝里发现一人一猫,睡得死沉死沉的,白嘉宴这阵子有比赛,一直在学校练习,时尔也忙,俩人也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但是电话和微信都没断.
此刻小孩儿乖巧的窝在床上,睡得双颊粉红,小卷发乱糟糟的堆着,嘴巴微微张开吐着气,可爱的不得了,时尔也快奔三了,哪儿受得了这个?
她坐在床边摸了摸小孩的脸,又撸了撸睡得比白嘉宴还沉的雪茄,怎么看这俩小玩意儿都觉的舒心.可看着看着,她又想起许硕的话,就这么坐在床边琢磨着,又开始神游天外.
直到白嘉宴悠悠的转醒,他来这里并没有告诉时尔,也是怕耽误她的工作,这会儿看见她自然是意外之喜,高兴的不得了,搂着时尔的腰蹭了蹭,睡眼惺忪的说:你怎么回来了?我就是来睡一会儿.
时尔摸了摸他头发,柔声问:顺路回来.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嗯...胃疼,这几天老师管体重管的特别严,我饿死了.
时尔笑了笑:我去给你做碗面?
白嘉宴犹豫了一下,既怕挨老师的骂,又实在想吃时尔的爱心午餐,好半天才下定决心说:那我就吃一点儿!
行.时尔笑的无奈极了.
这顿饭后两个人又是几天没见,白嘉宴的赛期将至,时尔忙着和陈今导演的团队接洽,都忙得觉都没时间睡,基本上沾枕头就着,累得分不出一点儿多余的心思来.
好不容易把最忙的时间熬过去,时尔想着给白嘉宴打了电话,问一问比赛的事情,也是好久没关心这小孩儿了,没成想接电话的却另有其人.
是个成熟的男音,非常礼貌客气的同她说白嘉宴因为慢性胃炎正在住院.
时尔大惊,顿时愧疚不已,男朋友生病到住院她还一无所知,又联系到前几天小孩儿到她家说胃疼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用了一碗面打发了过去.
问清楚了医院和病房号,时尔交代好了工作后马上驱车前往.
可刚停好车,甚至还没进医院病房她就被拦了下来,穿西装的男人板着脸客气的说:时小姐,俞先生有请.
眼前人的言语虽礼貌,但肢体行动却十分强势,她皱了皱眉,跟着这个人去见了他口中的俞先生.
竟然是在医院的会客室,西装男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了一声请进.
时尔听得出来,是那个同她通电话的声音.
会客室里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满脸都写着领导的模样,可对另外一个三四十左右、穿休闲装的男人却毕恭毕敬.
俞先生,您的客人到了,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