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听说闻筠见过阮棠,就再也忍不住,这是她藏了好久的杀手锏,原以为闻景琛听到后,至少会和阮棠大吵一架,谁知他毫无反应。
闻景琛右手拿起桌上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所以,她的身体,我的孩子。”
他用笔将透明纸袋慢慢往外推,直至推出桌沿,啪——落地一声脆响,他看向阮思婷,冷笑道:“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跑来跟我议论?”
“景,景琛...”
阮思婷被说的面上挂不住,呆住道:“我是想,想让你知道她...”
“滚出去!”
秘书带着安保人员跑过来,阮思婷气的浑身发抖,然后很快就被架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闻景琛一个人。
一秒后,他淡然的神色遽变,将手中的钢笔狠狠砸向玻璃门,因为力道过大,玻璃应声碎出裂纹,男人西装的衣角还在猎猎作响。
【还有件事,我当时那么急着离开你,其实是因为我——】
【你刚想说什么。】
【没,没事,不重要了。】
不重要的事,原来就是指这件么。
第57章 看鬼片
医院走廊,阮棠从病房出来,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在外等待的,李晏青的母亲,她停下简单打了个招呼。
卢婉琴比较激动,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以前的事是如何抱歉,问能不能回到她儿子身边,她同意他们马上结婚,婚房都能立刻买。
阮棠面对她,拒绝的不再小心翼翼。
只是看到老人苦涩的表情,满头的花发,和精明坚强的单亲妈妈形象相交叉,她的记忆有点恍惚。
夜晚,阮棠坐上了环城公交,那种供旅客游赏,可以循环到十一点的双层巴士。
她坐在露天的二楼,能吹夏风,不那么闷,可她还是难受。
李晏青在她沉默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是,“我才是从来没能做选择的那个,你就当可怜我,不可以吗。”
事实是他不明白,她真的可怜他,可怜他有用吗,说出来不过是让他更无法自拔而已。
阮棠重新回忆起大学时期,成为了单纯的看客,她确认无法再喜欢李晏青,但他说的对,她从没给他做选择。
等公车停摆,阮棠到澄园已是大半夜。
意料之中闻景琛不在,他应当很忙,估计今晚会住在公司。
阮棠匆匆洗完澡,躺上了床。
她偏身侧卧,看向洒在地上的皎洁月光,和医院莫名相似的角度,她瞬间失去了困意。
一直迷糊到两点。
阮棠感觉有人上床,惊吓的同时闻到熟悉的香气,夹杂少许沉香烟味,她瞬间神情松驰下来。
“吵醒你了。”
“没有,本来就失眠。”
两个人的嗓音都沙哑,在浓重的夜色里,各自藏了太多心事。
闻景琛的长腿攀上床,隔着被子抱她,下颚抵在女人的肩,阮棠主动向后贴紧他怀里,半回眸问:“这么晚还回来呀。”
“想见你。”
他有点想她。
阮棠总觉得男人语气疲倦,她翻了个身,看向他,眸中满是关心,语调也柔和,“闻景琛,两天不去忙成这样,现在忙完了吗?
闻景琛拥住她,“嗯,过去了。”
听说的那一刻的确是有生气,却也不算多难以接受,他想了半晚,过去的事,其实没意义再去讨论,以他的性格,这已经是妥协。
只是。
男人沉默了会儿,“阮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害怕的事。”
他很难忘记她在照片上复杂的表情,夹杂呆滞,错愕,还有挥之不去的,惊慌害怕。
“干嘛问这个?”阮棠窝在他温暖的胸膛想了想,“好多次呢,不过你要说最深刻的,有三次。”
她接着说下去,“第一次是妈妈走,第二次是外婆生病。”
像在学校遇到袭击,她懒得去提起,那种威胁更多来自外界,而不是主动由心生出的。
“你还没说,第三次。”
“......”
阮棠脸上缓慢爬上绯色,“就,就是和你去澄园那晚,我也很害怕的。”
当时她连接吻都没做过,和男性最亲密的接触仅限于碰几次手,那还得算上学校搬器材之类的无意举动。
虽然闻景琛答应她的名义是联姻,她也会担心遇到斯文败类的变态。
闻景琛听完她的想法,笑道:“你确定,是因为害怕才记得那晚?”
“......”
阮棠羞的推了他一下,嘟囔道:“不然呢,我还能回味不成,你想得美啊!”
闻景琛难得没有继续逗她,若有所指,“没留下阴影就好。”
“不要这样说,倒也没有,就起初疼了点嘛。”
阮棠还在兀自傻兮兮地回忆初夜,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啊,仔细想想,后来...闻景琛,你好像很有经验,你到底有没有谈过别的女朋友!”
恋爱中的女人似乎都很善于自己找事吃醋,不分时间和阶段,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的程度。
闻景琛的闷气被她闹光,回过神扯唇,“乱七八糟。”
“你别转移话题!”
阮棠不服气地趴在他颈部咬了会儿,留了一排粉红的小牙印才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