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琛一时间没听清。
阮棠的身子晃晃悠悠,站起来将手俯撑在桌子上,她很明显醉态初显,垂着眼睑重复道:“我说,你为什么不天天,打我电话,发我短信。”
“怎么问这个。”
“因为我,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喜欢是忍,忍不住的,嗝~”
闻景琛抱臂,向左侧倚在桌边,好笑地看着她,“谁跟你说的。”
阮棠哪怕醉了,也晓得不能出卖朋友,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她,她是我的好闺蜜,我不能出卖她。”
“哦,原来是祝子瑜,”
阮棠皱眉,“你怎么,怎么知道。”
闻景琛都还没回答,她问完自己就忘了,转头去够装红酒的玻璃醒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溅出来的少许红汁洇在粉嫩指尖。
“洒,洒了,不能浪费。”
她伸起手指靠近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而后抬起头对男人笑眯眯的,翘着唇角,“好甜。”
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闻景琛眸色转暗,强自压抑下.腹蓦然升腾起的欲望,偏移开少许目光,“甜也不许再喝。”
她喝酒易醉,体质并不适合酒精。
“哼,你管我啊。”
今日的红酒偏甜,出奇的合阮棠的口味,她刚上瘾,自然不会理旁人的劝解,在她眼里,对面的男人霸道个什么劲儿,她偏要喝。
阮棠执起酒杯仰头就吞了一大口,但暂时没咽下去,她那双被酒色薰染的杏眸流转,挑衅般地瞟了他一眼。
闻景琛是真没想到她能醉成这样,耐住性子,换了副温和些的语气,挪空杯上前去接,“好了,别闹,吐出来。”
阮棠摇头,酒在她嘴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呵。”
这下,闻景琛简直要被她气笑,醉个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绵绵软软逗她两句都要脸红,现在倒好,开始敢与他叫板了。
真当他治不了她?
闻景琛微微眯了下眼睛,修长指节捏起她的下颌,毫无预警地低头瞬间欺上她的唇,舌尖径直抵开她的唇瓣,滑入口中撇开她小舌,卷起汁.液。
阮棠瞳孔皱缩,大约有零点一秒的清醒,感受到他一点点夺走了她口中的红酒。
液体逆向,唇畔当然会溢出多余部分,浅红的水痕流至脖颈,而男人向来奉行贯彻始终,他沿着引力的方向慢吻往下,一滴都没有放过,顺道吮出片片艳痕作为惩罚。
阮棠呆住,动都不敢再动。
片刻后,闻景琛慢条斯理地撤回身,指腹拭了下嘴角,撩眼皮朝她笑道:“还想喝么。”
“不,不喝了。”
“很好。”
阮棠是醉,又不是傻,再喝酒不就是送上去给人占便宜嘛,她才没那么笨。紧接着,她不知怎的,毫无逻辑的把问题给绕了回来,“闻景琛,你还是得解释。”
“你为什么不天天给我打电话?”
闻景琛:“...”
女子喝醉时,本性的执拗暴露的变本加厉,一览无余,闻景琛发现她隐隐有他不回答,就抱起桌子耍赖不肯走的趋势。
谁会想到,闻氏总裁也有他没办法的时候。
“好,我和你解释。”
男人觉得好玩又无奈:“萧禾。”
在外待命的助理应声,推开玻璃门缝时没有直视,盯着脚尖,“在,总裁。”
“把车上的笔记本拿过来。”
“是。”
很快,萧禾拎着电脑包进餐厅雅座,他很有眼力见儿,目不斜视地从旁边搬了张空的餐桌,挪到阮棠位置前,再把电脑掀开按下开机键。
然后他便退下继续守门。
闻景琛轻松地抱起阮棠,阮棠这次没挣扎,乖乖窝在他怀里,‘监督’他在桌面上调出在外的行程安排表给她看。
“你看到了,确实很忙。”
阮棠头晕眼花,凑近屏幕,她看得懂这是工作计划,乍瞧是很紧凑,密密麻麻的空挡处写满了备忘录。
闻景琛觉得差不多了,要合上笔记本前,阮棠鼓着腮帮,伸手挡住,“慢着,我们来对时间。”
男人失笑:“...好。”
阮棠半眯美眸,一边戳时间线,一边掰着手指头,“六点七点,好像是,空,空白,你在做什么呢?”
“是你这的深夜,我做,健身和早饭。”
“好,好吧...”
阮棠勉为其难地表示理解,接着断续读道:“七点到十点...你开,开会议,十点到十二点出,出访,十二点到十二点半,又空白,你在干嘛?”
“午饭。”
阮棠醉酒的后劲上来,昏昏沉沉,反应迟钝,不高兴地嘟囔道:“不对啊,你怎么又吃饭啊。”
“...”
闻景琛听笑了,“资本家都没你剥削。”
阮棠挑了半天没挑出错,关上笔记本,仰起头发脾气道:“我不管,你肯定,能,能抽得出时间,一条短信怎么都发不了啊。”
“骗子!”
闻景琛闻言,低头看她,“嗯,你说得对,我抽得出时间。”
阮棠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坦白,鼻子一酸,心里也跟着酸酸发胀,“那就是不想,不想找我咯。”
“想找你又如何,你会期待么。”
由始至终,他们之间是他激进,她处于被动承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