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以果汁代酒,谢谢各位!”
...
天色已黑,酒足饭饱,张梅收到好几通家里电话催她,阮棠和沈白薇揶揄了几句,四人碰了碰杯,各自准备回家。
陈志文喝的最多,跌跌撞撞站不稳,必须让人扶着才行。
原本有沈白薇自告奋勇,张梅从旁协助,然而白薇临出发前要去洗手间,阮棠不得不接过手。
酒店外迷离的夜色带雨,三人站在旋转大门的右侧。
张梅掰扯住陈志文神智不清、胡乱晃动的两只手臂,累的龇牙咧嘴:“阮棠,快,你快抽手打个车。”
“嗯。”
阮棠蹙着眉,手机滑开解锁,点完单放回小包。
“真的是,丁点的酒量,还敢喝那么多醉成这样,真是沉死了!”张梅问:“小棠,还没司机接单?”
“没有呢。”
“下雨天真麻烦!”
话音刚落的刹那,车前灯的刺眼强光照射而来,站位偏外的阮棠下意识地抬手遮眼。
五辆纯黑的车开上酒店花坛的环坡,前后四辆商务车快速下来十几位体格精壮的保镖,分成两排,隔开门口堆聚的人群,清出一条道。
阮棠起初目光散漫,直至看到中间的车牌号,她紧张的呼吸一滞。
车缓慢停下。
站在安保人员身后,张梅倒吸了口凉气,垫着脚巴望:“乖乖,这谁啊,这么大排场!”
阮棠像是没听见般,手指不由得揪紧自己的裙衫,连被斜风吹来的雨水打湿裙角都没察觉。
门童殷勤地拉开劳斯莱斯车门,后车座的男人伸出的西裤长腿修长笔直。
他从车里站出来,西装革履,宽肩窄腰,挺拔利落的身型,即使站在一众壮硕的保镖之中,也十分惹人注目。
秘书走上前,恭敬的送上文件:“总裁,刘先生在顶楼等您。”
男人接过翻了翻。
酒店壁灯的昏黄光线投射在他身上,他的轮廓深隽,肤色冷白,金丝边框眼镜下的桃花眼似蕴浮光。鼻梁高挺,偏偏唇淡而薄,似笑非笑的,略带了几分寡情。
瘦削的下颌线划至凸起锋利的喉结,最后没入解开领扣的白色衬衣。
不得不说,男人的长相俊美,无可挑剔,以至于看客们都短暂地止住议论。
张梅思索再三,认出了来人,小声惊呼:“小棠,他就是闻景琛,真人也太帅了吧!”
阮棠听得惴惴不安,还好,他根本没在意到这边。
男人即将走过,她稍微松了口气。
谁知就在此时,陈志文莫名其妙发起了酒疯,张梅一时没拉紧,醉汉嚷嚷着冲撞出人群。
说时迟那时快,阮棠甚至没反应过来,保镖向后警惕地一抓,轻松将他制服。
张梅立即拽过陈志文,“大哥,对不起啊,他喝多了。”
保镖嫌恶的看了眼吐的不省人事的醉汉,确定不是歹徒后,反手把他扔回到张梅那儿。
阮棠也习惯性地跟着道歉:“实在抱歉。”
就是这简单四个字,行走中的男人忽然于平行位置顿住了脚步。
阮棠心下一惊,屏住呼吸。
闻景琛侧转过身,长指拨开挡在前面的保镖,中间留白,二人近在咫尺。
男人盯了她好半晌,在看清她的容貌后良久,唇边才缓慢地浮起笑意,
“阮棠,好久不见。”
第2章 别嘴硬
阮棠从没想过,会是由自己主动出现在闻景琛的面前。
当初她趁他去国外研会的时机,匆忙离开,别墅只留了一张离婚协议。
那般脾性的男人,阮棠以为等他回来,定然会天翻地覆地找她,可是他没有。
而淮城那么大,他们果然再没遇见。
今天...
巧合到难以置信的重逢画面仿佛定格。
阮棠感受到周遭投来的无数探究目光,强自压下琐碎的情绪,轻轻启唇,“闻先生。”
闻景琛听到她这个称谓,掠过她扶住陈志文的手臂,兴许是因为方才无意间的碰撞,女子细致雪白的肌肤被撞红了一块。
他乌邃的深眸看不清喜怒,薄唇抿起的弧度玩味,“朋友?”
他们像不曾分隔前面那一年,熟悉,且稀松平常的一句问话。
阮棠却凭着对他浅薄的了解,听出一丝他语气里的不悦,未免连累别人,她斟酌再三,
“教师节,我和同事们一起庆祝。”
他明显并不满意:“哦?看起来很高兴。”
阮棠不知该怎么回,她难道不能高兴吗?
向来就是如此,他的占有欲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势压,逼得他无处可逃。
可是,她现在已经自由,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阮棠在想说辞,闻景琛却并没有等她开口,“你喝酒了?”
“...没有。”
闻景琛挑了挑眉稍,三句问话,似乎这句是唯一让他满意的。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送她回去。”
这句话,是对身后的秘书说,阮棠此时心理建设总算完毕,绕到他身前拦住,咬牙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打好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