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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厚着脸皮:“我帮你让他们计划落空,你也帮帮我,给你二姐说说情,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动歪脑筋了。”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问问我媳妇。”陆茂行没有彻底回绝他,反倒是拿了点钱给他,让他先租个车来准备着。
    结果房秋实居然同意了。
    陆茂行自己也觉得挺意外的:“怎么忽然就松口了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既然他自己识相,知道远离祝鸿来,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这次事情真要是办好了,也别让他去跑二姐那的麦乳精了,就让他给你跑羊绒衫吧。他这么会钻营,派出去开拓市场再好不过了。”
    陆茂行也是这么想的,夫妻两个一拍即合,准备将计就计,让祝鸿来和吴雯莉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岗想到即将到手的羊绒衫销售权,不由得精神抖擞起来,跟到小树林里,准备动手。
    第55章 .现世报,活死人(一更)相当于半个植……
    薄暮冥冥,秋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
    小树林后的最后一缕阳光,在吴雯莉踏进去的瞬间就消失了。
    暮色里,她激动地搀着“药效发作”的陆茂行,找到她提前准备好的作案地点。
    等她费劲巴啦把陆茂行放倒的时候,忽然脖子后面挨了一下。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人就倒在了草地上。
    陆茂行爬了起来,看了王岗一眼:“别做太过,让她消停点就行。”
    王岗得意地拍拍心口:“我做事你放心,我管保一次给你解决两个隐患,你快走吧。”
    陆茂行真就没管,大踏步离开了。
    至于那盘被吴雯莉下了药的菜,他确实吃到嘴里了,不过没咽下去,趁着吴雯莉给他倒酒的时候给吐在了袖子里,这会儿得赶紧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不然他浑身每个毛孔都被恶心得要炸毛了。
    王岗等陆茂行一走,便扒了吴雯莉的衣服,随后把自己的上衣也给解开,搂着吴雯莉做了些诸如“满含柔情看着你睡熟时的容颜”、“亲吻你饱满的丰腴之处”、“十指交握和你紧密结合”之类的照片。
    动作都摆得挺到位,毕竟王岗是老手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没碰吴雯莉,不为别的,只是单纯觉得这种没有原则的女人倒胃口。
    等那摄影小哥拍完照片,王岗就给吴雯莉把衣服穿了,随后把人抗上车,去了碧水村。
    找谁?
    自然是找祝鸿来。
    祝鸿来正在家里等着王岗的消息。
    半个小时前,他见着陆茂行了,以为计划败露,急得不行。
    正准备缠着祝有财送他去镇上,这时候门口响起了车喇叭声。
    祝鸿来匆忙转动轮椅,出来还没来及说话,就被王岗“请上了车”。
    这一次,拍摄的情|色照片,男主角换成了祝鸿来。
    一通操作之后,王岗心满意足,哄着祝鸿来让他下车。
    可祝鸿来挺久没碰到女人了,虽然只是搂在一起拍拍照片,但还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不满地质问了一句:“我下车做什么?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人带过来乱拍一气,现在要赶我下车?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这事到底成没成,怎么陆茂行先回来了?”
    王岗照片到手,却还不想立即撕破脸,万一在村里闹起来,不像话。
    他早就编造了一个借口,道:“你不懂,陆茂行跟她已经鬼混完了,所以我才来找你拍照片啊,到时候就说她是你的相亲对象,你想,这么一来,你是不是就师出有名了?”
    祝鸿来一琢磨,还真是这样。
    不过这跟赶他下车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起了反应,不想下去了。
    他臭着脸,暗示了一句:“那我总不能白白背上这样的名声吧?不如我直接把她给——”
    他想得挺美,结果王岗根本没给他机会,直接把人请下了车。
    祝鸿来气死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房秋实情绪崩溃,趁虚而入。
    结果等来等去,都没等到房秋实离开小洋房的消息,反倒是等来了吴雯莉家里上门提亲的消息。
    他看着媒人,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发展:“你说什么婶子?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那你看看这照片里是你吧,你怀里搂着的是我家姑娘吧,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啊。看来你们这个万元户是假的,黑心户才是真的!”媒人是吴雯莉的大姨,自家姨侄女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可不得出面帮着把事情平息了吗?
    这边祝大山正愁找不到儿媳妇呢,结果今天就白送上门一个,倒是乐了:“大妹子,不用管他,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的,这门亲事我看不错,彩礼你们打算要多少?彩电冰箱洗衣机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就不用再买了吧?别的还有什么条件,你们提提看,只要我祝大山做得到,那就保管满足你们。”
    吴雯莉大姨一听,这祝大山果然好说话,便进去商量了起来。
    七天后,碧水村又热闹了起来,乡亲们争相谈论着这桩惊世骇俗的婚姻——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嫁给一个瘫子啦!
    “一定是老祝给的彩礼多吧。”
    “我听说要了一千六百八十八,还买了金戒指,可比娶秋实那会铺张多了。”
    “瞧你这话说的,人秋实二婚嫁得那么风光,头婚寒碜点也不算啥。”
    “那倒也是,不过最近有阵子没见着她了,干嘛呢?”
    “在家复习呢,学校那里听说有人闹事,咱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反正学籍还挂着,自己在家学,考试一样考就是了。”
    “嘘,快别说了,新娘子来了,哎呦喂,怎么哭得这么可怜。”
    “对啊,怎么都到婆家了还哭呢,正常不都是出门的时候哭两声意思一下吗?真晦气。”
    “哎,咱可不敢说,听说是婚前失了身子,咱也不懂她是怎么把身子失给一个瘫子的,总不能是瘫子爬起来把她给强迫了吧?”
    “那就是她主动的呗,为了那点彩礼钱,脸都不要了,以后谁会看得起她!”
    “就是就是!哎,你看那边是秋实吗?怎么瞧着胖了?”
    “是胖了点,你天天大鱼大肉的你也胖。”
    “呸,我倒是想呢,真羡慕死人了。”
    议论声中,吴雯莉进了祝家大门,都叫了爹妈收了改口费了,还在那哭呢。
    过来吃席的人纷纷议论着,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子邪门儿劲儿。
    房秋实也来了,陆茂行亲自陪着,大姐、媛媛和刘未明也都跟过来了。
    毕竟他们结婚也邀请了祝家一大家子,现在这叫礼尚往来。
    席上他们几个大人吃得可是斯斯文文,反观刘未明,跟饿虎下山似的,一会儿跑去厨房要一盘子肘子,一会跑去厨房端一盆子老母鸡,谁敢说他,他就拿眼瞪那人,再吼一嗓子:“怎么,这可是我亲大姨家,她把我当儿子养的,还能不舍得我吃两盆子菜?”
    帮厨的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一盘又一盘硬菜倒进专门拎过来的大桶里。
    随后顶着别人惊讶的目光,提着桶回去了。
    问他干嘛去,答曰:“喂狗。”
    气得刘秀娘一佛升天二佛归西,差点倒在地上。
    可偏偏今天是在办喜事,不能闹不愉快,只能自己憋着。
    倒是祝大山,不但没有阻拦刘未明,还在转过身时冲刘秀娘伸出了手:“敏娘给你打了几年的钱,钱呢?”
    “哪有什么钱啊,你这一天天问我要,我也没有啊。那都是他们瞎说的,骗人的,为的就是让咱们自己人斗起来,你傻不傻啊你。”刘秀娘一口咬定没钱,祝鸿来结婚,她全程做到了一毛不拔。
    祝大山也不怕她,哦了一声,心说等着,等他一块砖一块砖地检查,不信查不出钱藏哪儿了。
    敬酒的时候,祝鸿来才发现王岗也来了,身份是吴雯莉邻居。
    气得祝鸿来差点把手里的酒倒在王岗身上。
    人多眼杂,他也不好问王岗,为什么没帮他把房秋实骗到手,为什么弄来了一个冒牌货。
    无论如何,这事他不占理,他还占了便宜,毕竟他是一个瘫子,谁跟了他都得六月飞雪。
    他应该感到知足,可是,一想到最馋的那块肉没到手,他就浑身不是滋味。
    尤其是敬酒敬到房秋实那桌的时候,他听着耳边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差点把酒给洒了。
    一时气闷,多喝了两杯,不一会儿就在轮椅上醉得不省人事。
    新婚洞房之夜,吴雯莉还在那哭。
    祝鸿来后半夜醒了,被吵醒的,睁开眼一看,这个蠢女人,好端端的不知道在哭什么丧。
    不管了,好歹是个女人,他都素了这么久了,早就憋不住了。
    拉开抽屉,把早就准备好的药倒出来几粒,吞下后就拽着吴雯莉要行使丈夫的权力。
    吴雯莉也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可她对这么一个瘫子实在是没兴趣,一时间扭打撕扯起来,一不小心,把祝鸿来推地上去了。
    噗通一声,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格外的惊悚。
    西屋的祝大山和刘秀娘匆忙披上衣服起床,门反锁了开不开,只能敲门问怎么了。
    吴雯莉正生气呢,也不想管地上的祝鸿来,干脆扯谎道:“还能怎么了?就夫妻之间那点事,你们也要管吗?管的太宽了吧,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祝大山被怼得哑口无言,虽然担心,也只能讪讪地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看,出事了,祝鸿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虽然还有气儿,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送到医院抢救,那老知青只是翻了翻他的眼皮就拒收了,劝他们赶紧转院去县里,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到了县里一检查,才知道祝鸿来吃错药了。
    “患者服用了过量的apc,对胃部的刺激比较剧烈,导致胃部严重出血,又耽误了整整一晚上没有及时送医,所以我们也无力回天,只能吊着他一口气,死不了,也活不好了。相当于半个植物人吧,就剩眼睛嘴巴还能动。至于为什么会口吐白沫,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后来在患者的胃部残留物里检测到了农药的成分。这是一种用来毒杀蜗牛和田螺,防止它们啃食蔬菜的农药,也许是你们没有洗干净菜叶子,上面有残留。”医生解释了一下,随后把一堆检测报给给了祝大山,他也看不明白,但是他忽然意识到,医生说的药不就是杀螺胺吗?蓝色的,可好认了。
    前阵子祝翠莲回来,特地问他要的。
    后来也没拿走,就扔在厨房那,难道是昨天办婚宴,不小心被帮厨的弄到菜里了?
    可是不对啊,怎么别人都没事,就只有鸿来出事了呢?
    祝大山越想越糊涂,干脆叫祝有财去江心洲把祝翠莲请过来问个清楚。
    祝翠莲一听,祝鸿来居然把自己送医院去了,还成了个没什么用的活死人,一颗心彻底硬了下来。
    没用了,指望从他身上刮祝大山的油水是不可能了。
    只能哄着祝有财这个亲弟弟,以后继承了家产分她点。
    她抹了把泪,撒谎道:“这我哪知道啊,你姐夫天天看着我呢,我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啊!你回去就这么说,我都不在场也能赖我身上,简直太欺负人了!”
    祝有财回去把这话转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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