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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在他身下又气又无奈,奈何手被他抓着不能动,她埋怨,“还能是谁呀?就是你呀。今晚我真的喝多了。”
    她寻了个话题岔开,“你们不是体育局的吗?我还以为你们是酒场的,这么能喝。”
    虞辰嗤了一声才不上她的当,低头去堵她的嘴,嘟哝了一声,“话真多。”
    清浅的男人气息度过来,杨桃被他掐着两颊亲,她有点呼吸不畅,要偏头躲开,“难受……”
    虞辰才不管,憋着劲要收拾她,“忍着。”
    最后,当杨桃承受着他,有点受不了时,听见虞辰在她的耳边呢喃,“宝宝,抱着我。”
    他紧紧抱着她,杨桃在他怀里彻底受不住时,整个人也牢牢回抱住他,纤细的指尖陷进他的背部。
    那种失重又无措的感觉,如潮水打来,幸好是在他怀里的。
    怎么说,抱着他的感觉,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
    这样就哄好了吗?还是不行。
    隔天吃早餐的时候,某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把叁明治一推,“不吃。”
    杨桃把他的那份挪过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虞辰的脸色更黑了。
    见他把盘子拖回去,泄愤地咬一口叁明治后,杨桃心情大好,“我上班去了。”
    丹桂飘香,登高的好时节,第六初中的教工工会组织登高,爬东市鹤山,可以带家属。
    前脚刚发登高通知,后脚办公室主任就找到了杨桃,“小杨老师,带上你那位一起来。”
    杨桃不知道那天虞辰的日程安排,不敢贸然主任的邀请,可是主任已经把邀请函塞她怀里了,冲她挤眉弄眼,嘘了一声,“只有你那位有这种待遇。”
    杨桃回家请别扭怪虞辰届时参与学校团建,一起登高。
    把玩那张邀请函,虞辰点头,“我有空,可以去。到时候如果你体力不济,我还能背你下山。”
    杨桃回嘴,“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虞辰背靠沙发神色慵懒,“我怕你爬山爬得头昏脑涨,趴错别人的背。”
    杨桃炸毛,“你有完没完?我都说我那时认错人了。”
    虞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开,“在我这完不了。”
    杨桃冲他的背影翻白眼,“幼稚。”
    周六清晨出发,杨桃在玄关换鞋,往厅里嚎了一声,“我不带你去了,这么别扭,烦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收拾好背包的虞辰在换鞋凳上挨着杨桃坐下。
    杨桃见他坐过来,侧身躲了一下,强调,“我不带你去!”
    虞辰气定神闲地穿运动鞋,低头绑鞋带,“没关系,我们同路。”他拿出主任送的那张红艳艳的邀请函,“走吧,顺路。”
    杨桃当下恨死主任了,好端端地发什么邀请函?他很重要?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原本打算打的不和他一块去的杨桃拦不到的士,只能上了跟在身后的虞辰的奔驰。
    抵达鹤山山脚,虞辰去停车场泊车,叫杨桃等他,她没理他,头也不回走了。
    等虞辰去到集合点,杨桃和一位老师悠闲地坐在大榕树下吃包子,脖子上一圈红围巾的杨桃,双手捏热乎乎的包子往嘴里咬,颇有冬天温暖的气息。
    远远看见虞辰来了,她故意扭开脸不看他,这时有学校领导来和虞辰打招呼,他分心去应酬。
    过了一会儿,主任拍着手大喊,“大家散开,我们先做热身再爬山。”
    杨桃活动着肩颈,虞辰抽空去看她的书包,“包子呢?”
    “吃完啦。”
    虞辰哼了一声,“小气鬼。”
    杨桃没给眼神,“你吃饱了就会气我。给你留干嘛?”
    杨桃本想给他留的,结果热乎乎的汤包流出油花花的汤汁,好吃到飞起,她都吃光光了。
    虞辰只能拉好她的书包往身上背,“谁气谁啊?”
    杨桃站直弯腰去抱自己腿,拉伸筋脉,“是你气我。”
    只能说,恋爱中的男女对话极其幼稚无聊。
    “诶。别屈腿。”虞辰此刻手掌贴上她的背,耐心指导,“你不站直的话,做了没用。”
    “我站直了!”杨桃往身旁瞧,怕别人以为他俩在调情,“不要摸我啦。”
    果不其然,被人看了去。往山上的步梯走,杨桃一喘一喘正费力,有人和她并肩,“小杨老师,你们感情真好。”
    杨桃笑笑,前面几个男老师正和虞辰一块走,问他网球技术上的问题。
    那人又接着说,“刚刚他总回头看你。哟哟。现在又在看了。”
    杨桃抬头,正对上虞辰的眼睛,他的眼神灼灼,像藏了星星。
    身旁的老师还在说话,问杨桃,“虞辰腰上的桃子是贴的还是纹的啊?”
    杨桃回答,“纹的。”有时在妖精打架的时候,虞辰腰间的桃子纹身一收一缩,让杨桃莫名的心动。更不用提每天早上醒来,他劲窄有力的腰腹间,裹着纯白的被子,粉红饱满的桃子若隐若现。
    总能让她一颗心都酥了。
    正在杨桃陷入遐想的时候,一旁的老师问了一个堪比灵魂拷问的问题,“那为什么不是纹杨桃,而是桃子呢?绿绿的五角星杨桃也很可爱啊。”
    中途在山间休息,虞辰坐在石凳上眺望远方海景。
    杨桃跑去和要好的老师赊了两个面包,代价是虞辰的签名网球一个,对方一听是她那位没吃早餐,还往她怀里塞了盒豆奶。
    杨桃眼巴巴地看老师包里那一排豆奶,“我也要一盒。”
    老师直甩手,“没得你的。去去去,网球上班拿给我。”
    杨桃一手面包,一手豆奶,走到虞辰面前,“喏。挑一个。”
    虞辰看见面包,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嘿嘿,塑料管戳开小孔,伸起乳白的奶水来,杨桃美滋滋地坐在他身边喝豆奶。
    他凑过来,“给我喝一口。”
    杨桃拒绝,“这是我的。”
    “人家给我的。”他刚刚都听见了。
    杨桃摇头,“二选一哦,你选了面包。”
    敢情在这儿等着他呢?虞辰咬着面包,旁若无人地威胁,“给我,不然就在这里亲你。”
    “哪有你这样的!”
    虞辰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给不给?”
    杨桃怕他真亲她,把豆奶往他手里一塞,“给你给你都给你。”
    他不动,任豆奶放在手心,用口型对她说,“喂我。”
    他明明是用口型说的,没有声音,可是仿佛能听到他说话的气声,惹得杨桃心尖一颤,举着奶盒把吸管送到他的唇边。
    一旁的几个老师看了,被甜到了,默默移开眼。
    好不容易爬到了鹤山山顶,杨桃去上厕所,回来已经聚齐要拍团建大合照了。
    她对着小镜子看自己的脸,有人拍了她一下,朝那边努努嘴,“不去看看。”
    杨桃往那看,几个女老师凑在虞辰身边摆好姿势等拍照。
    嚯。你为什么要把胸挤在虞辰身边?朋友,你别贴那么近啊。是我的男人呀。
    杨桃心里泛酸,收起镜子挤了过去,她说着让一让,谢谢。无视众位老师哀怨和恼怒的眼神,她挤到他身边。
    虞辰见是她,终于笑了,身侧摸索着牵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
    第六初中的鹤山团建合影里,杨桃靠在虞辰的身边,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背后海光山色,扬起她的长发。
    这一刻,这张照片里有没有别人并不重要,有他就够了。
    下山的时候,虞辰在她面前半蹲,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
    杨桃还记得在玄关他嘲讽她会趴错别的男人,她气他小心眼,往前走,“不用你背。我趴别人的背去。”
    没走几步,杨桃忍不住回头,就见虞辰在那笑,“笑什么?”
    “这么记仇啊?”
    “是啊,小心眼。”杨桃折返到他面前。他说她记仇,她就说他小心眼。
    虞辰嗯哼一声,“那正好一对。”
    他又半蹲下来,杨桃趴上去让他背。
    坎坷山路,杨桃的手指去碰虞辰的耳朵,沿他的耳廓往下滑,她克制自己的声音,有如蚊吶,“虞辰,我好爱你。你要好好对我。”
    虞辰目视前方,应了声好,她没发现,他因为感动红了眼睛。
    一伙人在山脚的停车场聚齐了,决定聚餐定在火锅店。
    在重庆火锅店包了个大包厢,一盘一盘菜往桌上放,一半翻滚红油一半白萝卜飘来飘去的鸳鸯火锅。
    杨桃把鹌鹑蛋啊鸭血啊肉丸啊捞起来放在碗里,问虞辰要不要。
    他不太能吃辣,摇头拒绝。
    杨桃给他捞骨汤锅的那边,鸭肠啊牛肉啊什么好吃的都放他碗里。
    有人问,“你们两人怎么认识的?看网上爆料,说是姐姐介绍的是吗?”
    杨桃咬着丸子点头,“算是吧,他姐姐是我学妹。”
    听得在场的人一阵艳羡,我也好想要这种学妹啊。
    最后是虞辰买的单。
    他开车回家,杨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那时我和你谈恋爱,本来想瞒着虞音的。那天,她来我家玩,结果你让我出去和你开房。”
    等到杨桃和虞辰开完房,她回家,虞音问她交的男朋友是谁,她身上还沾着虞辰的味儿,原想打哈哈应付过去。
    没想到,虞音一瞬间福至心灵,通过她和虞辰的情侣手机壳发现了。
    杨桃那时实在不能如实交代,让姐姐你在我家午睡,我跑出去和你弟弟睡觉。
    虞辰被杨桃这么一说,也想起那天来。
    他把车靠着路边停下,拉着她抱进怀里。
    隔了岁月波澜,两人的心还是依旧,紧紧贴着。
    多好啊。
    回到家收拾准备睡觉,两人身上都是火锅味,杨桃顶着满头泡沫,让虞辰进浴室,她一时兴起要给他洗头。
    虞辰坐在浴缸边缘,让杨桃抓抓洗洗的,她的眼睛落在他腰间的桃子纹身上,“为什么是桃子,不是杨桃啊?”
    虞辰裸着上身,杨桃坐在他的身前,垂眸就能看见他坚实的腰腹肌肉,像是一排巧克力块。
    他去摸自己的腰,伴着两片绿叶的粉红饱满,问她,“你不喜欢吗?”
    杨桃手指插进他的浓发里,十指的指甲滑过头皮,洗发水的香气萦绕两人之间,莲蓬头喷洒热水,她测过水温后才冲洗他的头发,一点一点地冲开泡沫。
    她让他头低点,方便冲净,“诶,快告诉我。”
    虞辰低头看地板,泡沫水沿黑发滴落地板,滑进排水孔,“分手后纹的。”
    杨桃听了,生怕自己受不住情绪,只能尽量克制,嗯了一声。
    他说,“我没想太多,也没考虑到要是日后认识别的女人,她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我只想着我再也不会遇到了,遇到这么令我疯狂爱着的女人。”
    他那时浑浑噩噩,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醒来是她,梦里还是她。
    进京后,在国家队不分昼夜的训练里,抛洒的汗水,亮着灯的网球场,夕阳余晖,黑夜繁星。
    密集的训练外,在背面的空虚里,除了杨桃还是杨桃。千百次,他心里叫着喊着的女人还是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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