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同事,吴小姐还请不要这么客气。
既然不要客气,那舒经理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吴小姐了,怪陌生的叫我可白吧。
我说这话时完全是未经过大脑走而是直接跟着思路走的,然而这句话,对于才正式见一面的舒诺来说必定是难以接受的,在我打算给自己找台阶下随便搪塞过去的时候,他却突然说,可白。
我打电话告诉柳焉这个绝世好消息的时候,她对我先是表示了一番深深的鄙视,之后才扔来一段长长的话,等他什么时候喊你亲爱的你再抽风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看一下小诺诺?光听你这么说,我自己意淫得很累,你要知道我最喜欢的男人是金城武,我常常会把你家小诺诺想成他的模样,要是事实证明舒诺只是个长相一般,笑起来还露两颗黄牙的猥琐大叔,我会和你分居。
放心吧,照你这话来说,你永远不可能有和我分居的机会。因为舒诺简直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我偶尔猜测他某方面有缺陷然而,他今天那声可白还是太销魂蚀骨了,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听他喊我一辈子。
嘁,你就吹吧。柳焉在那一头不屑的吹了个口哨对我表示鄙视,也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走来。
不跟你说了,有人找我。说完后,我挂了电话,换作一脸虔诚而又恭谨的笑容,温婉贤淑的说,夏台长好。
夏晓成是达埔留市电视台的副台长,专门负责卫星台的许多事务,平常他都在彩迪大厦呆着,不常来我们这边,若不是他住我和柳焉楼下,我想我不会认识他。
你是住在我家楼上的吴可白小姐吧?夏副台长长得凛然正气,和台长杨悦的风格完全不同。比如他问我的这话听起来挺亲切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有一种不自觉的想立正稍息的冲动。
是。
想麻烦你一件事
夏晓成的儿子那个强吻我的小子那个看起来就桀骜叛逆的男孩叫夏之希。夏副台长和委婉的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为了夏晓成的这个儿子,我下午特意回家回得早了一些,果然在502的门口看到了抽烟抽得烟雾缭绕的夏之希。先隔着烟雾给了他几个不易察觉的白眼以报那天大街上转身离去之仇,然后我才恶狠狠地开口,你爸和你妈负责一部大型纪录片的监制工作,已经出发去云南了,这几天,他把你拜托给了我。
烟雾里的那个声音似是认真听完了我说的话,然后,他抬腿又想走。
这回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爸说你回来是要钱的,他把钱给了我,如果你要的话,就得跟我走。
身影不动了,僵在原地半晌,他的声音才隔着烟雾飘来,你少管闲事,把钱给我。
你爸是台长,他拜托我的事情我不能敷衍。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
下午的阳光很均匀的洒在他的脸上,我得以看清楚他年轻的脸庞上盛满了怒气,然而,我不喜欢脾气不好的孩子,于是我用一副更凶狠的表情回看他,你只需要跟着我一个礼拜
休想!我宁可不要钱!他说着就要离开,幸亏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也暂时拉住了他向前的脚步。
与此同时我还在五楼大喊,柳焉,柳焉!有色狼欺负我!
不是我的嗓音条件好,实在是楼道与楼道之间的隔音条件太差,所以,夏之希还没完全挣开我,柳焉就蹬着她的小拖鞋出现在了五楼的过道上。
她眼睛上还架着黑框眼镜,一看我和夏之希这阵势,即使隔着那镜片我都看得见她闪着火星的眼,我知道,这女人一遇到这种需要动用到武力的事情时就会变得热血沸腾恨不能杀生取义舍身成仁,小子,现在我正在看足球赛,你们先僵着几分钟,我看完再来和你们一决高下。古德拜拜
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白,有你很爱的意大利队啊啊啊啊啊,柳焉闪进屋子里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
这么一句话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台长的请求,什么可怜老父亲的心愿了,一手放开那失足少年,撒丫子就往楼上跑,跑了几个趔趄都不能阻挡住我看意大利球赛的欲望。奔进玄关处,飞快的换鞋
搬着西瓜坐在电视前的柳焉伸手指了指门口,关门,开了空调可别浪费凉爽空气,免得到时候热血沸腾之时无处排泄情绪。
我自然是听她的,可是,就在关门那一瞬间,我在门口看见夏之希那倒霉孩子的脸,他的目光在我家客厅里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柳焉眼前的大电视机上,然后,他也二话不说一点不客气的脱了鞋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