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的细链,低调的蓝宝,十分衬她。
可喻白不但丝毫都高兴不起来,还反倒想起了一句老话——男人做了亏心事后,往往会加倍对妻子好。
“这是你自己挑的?完全不像是男人的眼光呀。”
唐睿泽全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讽刺,笑着发动了车子:“我是一般人么。”
就算她的身世还不能确定,唐睿泽与林艾杉之间的不同寻常却不容置疑,她试了几次都问不出口,在找到真正的答案前,只得暂时沉默不语。
好在到家时已近十一点,两人洗过澡就直接上床休息,用不着太多的交流。
“唐睿泽,最近这几天我都是下午和晚上上班,离得太远,我想住到父母家去。”
“不是不给你排晚班么?”
“同事有事儿,临时帮她盯几天。”
出乎她的意料,唐睿泽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说:“回去住也好,我要出差三天,省得你一个人在家无聊。”
喻白起了疑:“你要去哪里?”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楼盘出了问题,我得亲自过去看看,因为在外省,当天回不来。其实早该去,只是前一阵儿侯副总没来,我爸为了唐晋的事儿动了肝火在家休养,我抽不开身,就给耽误了。”
“还有谁一起?”
“底下的两个部门经理和我的秘书助理,怎么了?”
“没怎么,睡吧。”喻白不愿像怨妇一样继续盘问他,强压下心中的那个念头背过身躺了下去。
这一晚她一分钟也没睡着,越想越觉得唐晋的话有道理,在唐晋被赶出唐丰前,都是唐睿泽缠着她不去上班,庆祝这样那样的纪念日,他从不会长时间地不回电话短信,听到她说学校离得太远想在父母家住几天更是不会同意,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接着便说自己要出差。
渐渐生出请假跟踪一探究竟的念头后,喻白简直想一巴掌打醒自己,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即使离开这个男人,也绝不能变成那种失去尊严的可怜女人。
……
第二天天一亮,一夜无眠的喻白就开始收拾东西,有事情做的时候可以暂时不用继续乱想。
带了三四天的内衣裤,正要关上抽屉,她又触到了角落里的卫生棉,算了算日子才想起这个月的例假过了三天还没来。
她的生理期一向非常准,除了上个月吃过紧急避孕药后提前而至。
喻白平息了一下慌乱的心跳,安慰自己或许混乱的日期是因为药物所致。
呆立了片刻,她仍是觉得不安,顾不上面子,随便套了件衣服便下楼去找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对着说明研究了快二十分钟,真的用起来不到十秒就有了答案。
正心烦意乱,唐睿泽又敲起了门,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
喻白用卷纸将显示两条红线的验孕棒一层层裹了起来,扔进垃圾桶,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走了出去。
“没有不舒服,就是没睡好,头痛。”
唐睿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十点才下班能不头痛么!你干脆辞职吧,反正也没想干一辈子,在家复习效果更好。”
“我在家看不进书,辞了职也一样要去图书馆的。”
“你高兴就好,下次别再跟别人换班了。”唐睿泽打了个哈欠,“我下午走,上午还得去公司,早上吃什么。”
“家里没面包了,我也不想做,你去外面吃吧。”说完这句,全身无力的喻白就躺回了床上。
她渐渐睡了过去,连唐睿泽是什么时候出的门也不清楚,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人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醒来后十点已经过半,喻白上网搜了搜验孕棒出错的可能性,最后决定去医院查血验证。
赶到医院,已近中午,排队的人群却丝毫不比早晨下午少,结果尚未出来的那几个小时,她哪儿也没去,就等在医院的塑料椅上。
……
“是怀孕了,准备生下来吗?”看了眼化验单,医生抬头问。
听到这一句,喻白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却下意识地答了个“要的”。
“上一次月经几号来的。”
她想了一下才说:“八月二十。”
“预产期明年五月二十七,孕酮有点低,准备要的话需要注射一段时间黄体酮。现在开不开单子?”
“啊?不用了。”
浑浑噩噩地走下电梯,又听到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回头看去,是雍佐和他的女朋友。
“这么巧。”她努力了一下,仍是没有笑出来。
“我爷爷病了,趁午休过来看看他。你也病了吗,脸怎么这么白。”
喻白看了一眼他的女朋友,摇了摇头:“没有,我去上班了。”
雍佐低头对身边的那个女孩说:“你先回去吧,我赶着回公司,就不送你了。”
女朋友虽然不悦,权衡了一下,转而撒娇说罚他今晚陪自己看电影,见他满口答应,就顺从地离开了。
女朋友一走,雍佐便拿过了喻白的包:“你们学校远,这地方没有地铁也不好拦出租,我送你吧。”
……
车一直开到学校,两人也没讲一句话,喻白谢过他,正要推门下车,雍佐却锁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