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配奶茶正好,我记得当初在你家学画画,雍佐常特地出去替咱们几个买。”
喻白低头喝了口奶茶,答得含糊其辞:“是么,过了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姜侨安边拆蛋糕盒边意有所指地说:“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单单为了谁,绝不会无故向女生们献殷勤。”
“他的性格我倒不是很了解。”
“哦?那个时候你们俩那么喜欢一同消失,我还以为你和他比我和他要熟得多呢!”
喻白知道姜侨安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起这些,干脆开门见山地问:“我和他的事儿姜姐姐怎么会知道?”
姜侨安笑笑:“我又不傻,哪里会察觉不出你们之间的小暧昧?何况毕业后还在念研究生的城市遇见过你和雍佐手牵着手在我们学校的超市买汽水,前几年我的情绪很不好,遇见故人只想躲便没叫。回来后见你不主动提也就没问。”
“白老师口中和你交往许多年的那一位明明是雍佐而不是唐睿泽,你却放任他们误会也不纠正,而雍佐又恰恰刚订婚,那么你突然说要结婚会不会是在跟谁堵着气?我多嘴问这句并不是想要八卦你的隐私,只是怕你的决定下得太仓促,日后会因为误人误己而后悔。”
喻白正要开口回答,却看到姜侨安微笑着起了身。
“实在走不开,迟了四十分钟,让时太太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唐睿泽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比较喜欢被称作姜小姐。我才失礼,过了那么久才发现贵客倚在门外。”
“哪里,刚到不久。”他不想再继续这种寒暄,俯身问喻白,“有没有挑到中意的?”
喻白摇摇头:“想等着你到了再一起看。”
姜侨安闻言将两人带到隔壁看玻璃柜里的裸钻,喻白对大小和成色并没要求,只说自己不爱彩钻,唐睿泽却全都瞧不上眼。
“我也觉得无色的最好,但这个玻璃柜里展出的裸石已经是我们公司等级最高的了,如果还嫌不够,也可以另外帮你们订。”
喻白全无意见,让唐睿泽做主,姜侨安按着唐睿泽定下的要求在网上查询过又打了个电话后才说:“符合要求的找是找得到,不过要等上一个月,到货后送去工厂加工,还得再等一个月。”
“两个月也太久了,我和我父母都希望下个月就举行婚礼,”唐睿泽皱了皱眉,转而问喻白,“对了,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一起吃个饭、把日子尽快定下来。”
想起父母的态度,喻白更觉得过意不去,只得把妈妈昨晚说过的那句“我和唐家的人没有共同语言,完全不想和他们见面,日期和婚礼的形式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美化为:“我爸妈不看重礼数,细节你跟叔叔阿姨决定就好。唐叔叔这么忙,不必特地抽出空来为这些费心。”
唐睿泽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丝毫没有再客套:“那就定在下个月,具体哪天我明天带你回家再和我爸妈商量。可是既然时间这样紧迫,婚戒的事儿就要劳烦姜小姐帮忙催一催了。”
“工厂那边我虽然可以做主让他们加急,但没有现成的裸钻实在没法保证一个月就完成。我私人收藏的一枚裸石的大小、净度和切工皆合乎你的要求,只是颜色要差一个等级,不过D色和E色的差别肉眼完全看不出。既然是要用在喻白的婚戒上的,只要你们肯,我就原价让出。”
喻白闻言立刻推辞:“怎么好夺你所爱。”
“它对我来说并没有特殊的意义,等你们原本要的那粒运过来我再补上也一样。其实喻白的无名指只有八号,把这种大钻按照唐先生的要求用那么多碎石镶在中间,做出来的成品恐怕连她的中指小指都要一同遮掉。钻石的大小和感情的深浅完全无关,只镶几颗碎钻的简单款式反而更衬得出喻白干净清纯的气质。”
唐睿泽十分坚持:“一辈子就这么一枚婚戒,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你说的那种喻白大概更喜欢,那么对戒就设计得简单一些,按姜小姐的意思来。”
姜侨安笑笑,请两人去自己的办公室:“因为是喻白,我才会给这个建议,换了旁人要送我这种大单做,高兴还来不及。”
看过姜侨安从保险柜中拿出的私藏品后唐睿泽立刻付了订金:“劳您费心,晚餐是一定要请的,时先生如果也有空就更好了。”
“我可没做电灯泡的爱好,时墨驰出差了,爸爸身体不好,我得回去陪他。我和喻白认识的早,这种程度就说费心也太见外。”
“那么就改天。”
唐睿泽的车停得远,陪喻白等他将车子开过来的工夫,姜侨安笑道:“我之前还在懊悔不该不确认过门外有没有人就问你那些,现在却放下了心。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动物,女人偶然间听到未婚夫和朋友聊过往一定要吃醋发飙,而男人却会被好胜心催使得加倍待未婚妻好,当然,这种好胜心是源自唐睿泽对你的格外在意。”
“重视一定有,爱情却未必,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有这种感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是典型的情伤未愈造成的婚前恐惧。把上一段的阴影带进下一段,这对现任不公平。虽然觉得你这婚结得仓促,但像唐睿泽这么优质的,的确不是时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