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也没坚持,说行,如果有需要再找他。
把程禾送到门口,禾穗道了谢,关上铁门。
霖夜站在门口,问她:“你租房子做什么?”
“开花店,”她回答:“我准备开一家花店。”她把合同抱在怀里,“我先上去了。”说完,她进了客厅。
程禾回到房子里,刚上楼,就接到了霖夜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程禾说话,霖夜先开口:“你出来。”
程禾冷冷淡淡:“有什么话电话里说。”
霖夜没什么好语气,他站在程禾家的院子外,问:“禾穗怎么突然想起来开花店了,你撺掇的?”
“什么叫我撺掇的?”程禾站在露台上,朝右面的露台看了一眼。
“你以为我会信?”不是他撺掇的,禾穗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开花店。
程禾懒得理他:“你爱信不信。”
霖夜上火:“别在背后玩阴的!”
“玩阴的?”他笑:“要说玩阴的,我可比不上你。”他回了房间里,从始至终没看院子外站着的男人,“没事我挂了。”
挂了电话,程禾点开微信。
禾穗的微信头像是一株兰花,春兰,昵称更简单,就是禾穗的名字。
但是禾穗的朋友圈仅展示三天,而她近三天还没有发过朋友圈。
程禾吹了下额前的碎发,犹豫了半天,发了个系统表情:【微笑】。
等了好一会,没收到对方的回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着要不要再发个表情过去,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然后禾穗的微信发了过来。
禾穗也给他回了个系统表情:【微笑】。
程禾看了眼时间,她隔了7分钟才给他回。
好吧,可能她在忙其他的事情。
程禾:【在忙什么?】
禾穗回的很快:【刚刚在和室友说话。】
相比室友,他这个抓了个下下阄的邻居很委屈:【你室友好相处吗?】
觉得室友不错的禾穗回:【他厨艺很好。】
不会做饭的程邻居:【我厨艺也很好。】
对这个邻居的厨艺不感兴趣的禾穗:【微笑】。
心虚的程禾感觉那个笑脸正在对他呵呵呵。
他吹了下额前的碎发,不就做饭吗。
是啊,不就做饭吗!
“少爷,你切土豆做什么?”徐真杵在厨房门口,看他的少爷拿着菜刀,动作生疏又僵硬。
“少爷,你是没吃饱吗?”没吃饱的话,他可以叫外卖,或者让餐厅送份饭来。
程禾瞪了他一眼:“哪那么多废话。”
徐真觉得,自从少爷的哮喘好了以后,那脾气可比以前坏多了,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
整天挨训的徐真不想再挨骂了,他假装打了个哈欠:“少爷,我能去睡了吗?”
程禾又切了一刀:“100个俯卧撑。”
嘴在哆嗦的徐真:“知道了。”
切了五个土豆的程禾把菜刀扔在了菜板上,他为什么要学做饭,他一个开了三家餐厅的老板居然在学做饭,还…还在学切土豆!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短处跟那个男人的长处比!
他一股脑的将切的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土豆倒进了垃圾桶。
他烦躁地走出厨房,抓狂地“啊!”了一声。
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的徐真听到了楼下的咆哮,“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程禾出了院子,蹲在铁门外,两手搭在膝盖上。
六月的晚风吹在人脸上,暖意燥燥。
他扭头,往后面的二楼房间看。
禾穗正坐在床边的桌子前做笔记,是一些养花的小技巧。
她决定明天去把学校的课程停了,交了学费,其实去不去,学校都不太管你,但她觉得还是跟老师打声招呼要好些。
程禾也不知道他扭头看了多久,反正是把脖子都扭酸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真买早饭回来,发现少爷已经出门了。
最近少爷出去很少带他,他也不敢问,他觉得现在的少爷就是颗不定时炸∣弹,一不留神就会引爆。
禾穗推着小电瓶出院子刚巧遇到了早饭吃多了出门化食的徐真。
徐真朝她招手:“禾穗,早。”
禾穗懵懵地看着他,反应慢半拍地朝他点了下头。
她见过这个人,也住在他家隔壁,喊他的邻居‘少爷。’
徐真知道她失忆不记得他了,就走过去跟她自我介绍:“我叫徐真。”程禾叮嘱过她,不可以在禾穗勉强乱说话,也不能提以前的事。
禾穗礼貌地又点了下头:“你好。”
没话找话的徐真挠了挠头:“要出去啊?”
“嗯。”
气氛尴尬地要冲破云霄了,徐真觉得现在的禾穗跟以前判若两人,禾穗在他的印象里是有一点刁钻可爱的,可现在,眼前的女孩沉默寡言,徐真突然觉得她好可怜,无父无母,车祸,还失忆。
禾穗指了指右面:“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徐真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去吧,”他看着禾穗坐上电瓶车坐垫,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不善与人打交道的禾穗机械地又点了下头跟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