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穗眉头皱了皱,问:“严重吗?”
徐真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上几年还好,去年开始就越来越严重了。”开始咳血了。
徐真停下脚,回头看了眼几十米外的那栋别墅,言语带着伤感:“少爷大哥说他活不过二十九。”
禾穗眉心拧成了川字,活不过二十九…
禾穗那两颗乌黑的眼珠子转着,问徐真:“他大哥是医生吗?”
徐真点头,“少爷大哥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
禾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默了几秒,她说:“那他这个院长还真是个庸医。”
徐真也觉得禾穗说的对,治不好他少爷的病,就是庸医!
徐真把禾穗送到大门口,门口的保安探出头,问徐真:“徐先生,还要给这姑娘做人脸采集吗?”
禾穗拽了拽徐真的袖子,说:“我以后就不来了,万一他真把你炒了,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徐真觉得他少爷刚刚说的就是气话,他安慰禾穗:“我家少爷就是嘴硬心软,他人其实特别好,我们小区有两只流浪猫,少爷隔两天就会拿猫粮去喂它们,就连路上的乞丐,少爷都会施给他们些钱呢。”少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赶他走呢!
保安给禾穗做了人脸采集,徐真说:“我就不送你了,你一个人慢点。”
禾穗出了大门,身后的徐真见她双脚定住,他眼眶一热,离别的伤感气息涌上了心头。
禾穗转身回来,跑到他身前,问:“徐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徐真满口答应。
禾穗把手心里的那白帕递给他:“你能帮我收集点你家少爷的血吗?”
徐真没问原因,但他心里想,禾穗肯定是想拿着少爷咳出来的血去帮少爷找名医。
他喜欢的女孩怎么会这么善良!
徐真把那白帕推了回去,说:“少爷用的帕子每天一换,到时,我给你留着。”
禾穗笑的两眼放光了:“那太好了,”她有些激动,拉着徐真的手腕,叮嘱:“到时,你给我发微信,我很快就来取!”
徐真看着自己手腕上,禾穗那细白的手指,古铜色的脸颊泛了红,“你放心吧!”
禾穗往后退着步,朝他摆手,“再见。”
徐真也招手跟她说再见,眼里全是留恋。
徐真回到别墅,见少爷正躺在沙发里看书。
他怯怯地观察了下他家少爷的情绪,还没观察出什么来,就见少爷那看不出喜怒的眼神射了过来。
“弄走了?”程禾的眸色里晕着几分朦胧,口气平常。
徐真带着几分伤感,下意识里纠正了少爷的言辞:“送走了。”
程禾似乎把刚刚的不愉快丢到了脑后,不紧不慢道:“物业等下来修监控,你好生看着。”话落,他撑着沙发站起来,坐电梯上了楼。
似乎因为药浴和不出门的关系,徐真发现少爷已经三四天都没再咳血了。他有点急了,因为昨天晚上,禾穗给他发了微信,问他带血的帕子什么时候能给她。可少爷不咳血,他有什么办法呢。
晚上十点多,禾穗又给徐真发了微信,问帕子的事。
徐真实话实说:少爷这两天没咳血。
过了几分钟,禾穗才回:那他都什么情况下才会咳血?
徐真想了想,回道:少爷呛了凉风或者生气的时候才有可能咳血。
徐真握着手机,等了好几分钟才等来禾穗的信息。
禾穗:明天你忙吗?
徐真:这几天少爷都在家呆着,我也就一直陪着。
禾穗:明天天气挺好的,来茶楼吗?
徐真一见禾穗要约他的架势,来了神,可又犯难了,少爷不出门的话,他也不能出门。他是个保镖,得尽忠职守。
可他是真想见禾穗啊,他已经四天没见着他喜欢的姑娘了。
徐真想了老半天,回道:明天我问问少爷,然后给你回话。
禾穗:好的。
这夜,徐真失眠了,满脑子都是禾穗的笑脸,还有就是他要怎么跟他的少爷请假出去约会。
第二天一个上午,徐真一直都在暗暗观察他少爷的神色。
少爷一个上午都没咳一声,那他是不是可以…
正想着,程禾喊了他一声。
“徐真,等下陪我出去一趟。”程禾放下手里的书,从沙发上站起来。
徐真忙不迭地应道:“少爷要去哪?”
程禾瞥了他一眼,说:“花江公园。”
徐真趁着少爷上楼换衣服,赶紧给禾穗发了信息:等下我要陪少爷去花江公园。
禾穗很快回了信息:好的。
程禾下楼的时候见徐真换了件白色的圆领毛衣,那耀眼的白色衬得他那古铜色的皮肤愈加黑了。程禾瞅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
除去他那身彪肉,程禾倒像是个弱不禁风的保镖了。不过程禾不太计较这些,他只是蹙了蹙眉,问徐真:“什么时候买的?”
徐真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毛衣,笑嘻嘻的:“还是去年的时候我姐送我的呢,一直没穿过。”徐真之前觉得白色很奶气,可是他喜欢的女孩喜欢穿毛衣,他可以为他喜欢的女孩改变。
走到鞋柜,程禾刚要把脚插进一双白鞋里,瞅见身后的徐真脚上也是一双白鞋,他勾唇笑了笑,然后穿了双驼色切尔西短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