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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王翦是青年将领中最被白起看好的一位,早年时,白起也曾多次向秦王举荐过。
“不,这次不是他。”白起摇了摇头:“是我最近收的一不争气的小徒。”
“哦,这样。”秦王的话里透着些意外,随后笑了笑:“不错,看来我秦国日后又多一栋梁之才,那寡人便同意了,算你一亲兵,如何?”
“谢陛下。”
宫门外,一只麻雀停在宫墙之上,风吹得它的羽毛抖了抖,随后扑腾着翅膀飞开了去。
白起迈着略有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并不轻松。
抬起头看着碧蓝色的长空,行云无际。
上党……
上党一役,他其实不希望廉颇被换下来。比任何时候都不希望。
廉颇老矣,必然求稳为上,固守城池。
但以赵国缺粮的状况,粮道又时长被秦军骚扰,实际上已经受不了太久了。
如果一举把赵军粮道截断,到那时,就算是廉颇也只能无奈出击,届时长期缺粮军心涣散,军队自然战力大减。想要击破,也自然轻而易举。
而现在换上了那个赵括,这场战,白起万万不想遇见的就是这种愣头青。
到时候,要是他真的转守为攻,乘着还有粮草直接进攻开战,孤注一掷的以命换命,那就真的要两败俱伤了。
赵括啊。
“老将军。”停在宫门外的车夫看到了白起,打了声招呼。
罢了罢了。
白起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小绿,捏捏这里,这里可酸了。嗯,对对对,舒坦。唔,嗯。”
顾楠正斜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秦朝的时候还没有椅子,床呢就只能既是躺具又是坐具,平日里休息也都是在床上。
一边看着白起上午给的那本孙武兵书,一边享受着按摩,真是没有再舒服的事情。
她的背后一个穿着裙装的小丫头听着顾楠的叫唤声,满脸通红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按着:“姑娘,你又捉弄我。”
“哎,这怎么是捉弄呢,你按的确实太舒服了。”顾楠奸笑了一下,伸手搭在小绿的手背上。
“姑娘,你在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小绿按在顾楠肩上的手用了用力,嘟起了嘴吧。自己家的姑娘哪里都好,是老将军的弟子,会兵法,又会功夫。人也好,不欺负下人,就是这性格太恶劣了,总是捉弄自己。
感受着自己肩上算不上力气的力气,顾楠眯着眼睛,看着书。
哎,万恶的封建社会。
说实话,对于孙子兵法她真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整本书一共就六千来个字,她前世闲得无聊的时候其实已经看过几遍了,没看全,但是也算看过。
另说,她看的还是有注解的翻译版,基本把对于整本书的理解也看了几遍。就算白起回来校考,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孙武兵书啊,虽然顾楠提不起兴趣,但是不得不说作为中国现存最早的整合兵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军事著作,被誉为“兵学圣典”的它,在兵法一道上的意义确实非常重大。
虽然不知道白起为什么能拿到这东西,这东西在战国末期就已经成册了吗?
也罢,看也没必要看,起来练练矛吧。
想着顾楠让小绿停了下来,起身拿过架子上的长矛走到了小院里。
矛作为中国的古代兵器历史要比枪久远很多,两只之间的却别也就是在杆身的软硬上,而且枪有缨,矛一般没有。顾楠之所以选择这个兵器学习,也主要是因为在她眼里,古代战将就应该是鲜衣怒马,一杆亮银长枪,在万军丛中来去无敌。
这个时代还没有枪所以就选了比较类似的矛。
矛属于重武器,在秦朝除了步卒之外很少有人用这种兵器。
而将领用的就更少。因为将领一般都是骑战,矛太重太长马上根本施展不开。
可是对于顾楠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世的她虽是成了女子,但手头上的力气却是出奇的重。就算是说天生神力也不为过,关键是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力量还没有被完全开发。要是到了巅峰之处,很可能一矛下去有千斤力道,在加上矛本身的重量和长度,试问战场上谁能挡她。
顾楠著者长矛站在小院中,九月末的天气,夏末秋来还有些微热,但是地上已经开始有了些落叶。
一阵风过,三两片落叶缓缓飘下。
站在原地的顾楠手腕一抖,一点寒光闪起,随后近三米长的长矛闪电般的猛然刺出。
角度刁钻,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从手中窜起,悄无声息。矛尖划过,三片落叶齐齐裂成两半,落在地上。
矛头一转,顾楠自顾自地舞了起来,拦、转、啵、挑、刺、突、抹一一使出,一时间小院里寒光四溢,沉重的长矛在顾楠手里挥动挑刺,速度快如灵蛇,却愣是没有半点声音。
迅捷诡诈。这是白起对顾楠的矛的评价,虽然练的时间不长,在他的眼里依旧漏洞百出,但是已经开始有了顾楠自己风格的雏形。
看着长矛在她手中翻转,却看不出半点沙场战将的影子,更像是一个剑客或者说一个刺客。只见寒光不见风,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