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子不适,失礼了,皇上还请见谅。”云舒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不是,见齐稷又要发怒,似笑非笑地一句话怼了回去,“若是皇上不喜,不妨去别的妹妹宫中,臣妾就不送了。”
“皇后,你——”齐稷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以往温顺的皇后会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居然连半点面子都不给他。他想发怒,可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又生生忍了下来,
“皇后你说笑了,我们是结发夫妻,不必将那些个虚礼。朕这些日子来公务繁忙,对皇后多有疏忽,日后,朕会多来看你的。”
许是除了甄妙妙外,齐稷还未曾对哪个女子说过软话,又自觉自己是皇上,能够放下身段说两句好话,给个好脸色便是天大的恩赐一般,一番话说下来干巴巴的,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敷衍和不情愿。
齐稷强忍着不耐烦说完这番话,便等着云舒感激涕零向他服软,像以前他们相处时那样,处处依着他,迁就他。可他等了半点,最后只等来了云舒一句,
“哦,皇上说完了吗?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云舒说完自顾自起身,一旁伺候的宫女见了,忙命人传膳。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宫廷御膳摆上桌来,云舒没什么诚意地邀请了一下齐稷,“皇上,还请用膳。”便施施然坐下,自顾自地用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云舒可不会为了他那张冷着的臭脸委屈自己的肚子。在古代位面做任务,虽然没有现代科技的便利,但在饮食上,尤其是宫廷中,真的是种享受。
齐稷没想到云舒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近乎无视了他,心里愤怒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一丝不安,皇后似乎真的变了,以前她对自己情根深种,用情至深,哪怕自己待她冷淡,她也甘之如饴,一心一意对她。
若是皇后真的对自己毫无情意,她还会答应游说镇国公,让镇国公将兵权交给他吗?
想到这,齐稷心中一紧,不好展现不满,而是久违地拿起筷子,给云舒夹了一筷子笋鸡脯,
“记得还在太子东宫时,皇后你最爱吃的便是这笋鸡脯了。你我结发夫妻,相伴三载,我们之间的情分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这段日子来,是朕昏了头,日后,朕会好好对你的。”
云舒顿时觉得原身有些可悲,当初他们刚新婚,齐稷在镇国公的帮扶下脱颖而出当上了太子,搬入了东宫。齐稷还没当上皇上,尚且还需要镇国公的助力,还会对原身演一演戏。
只是这戏演的很不走心,这笋鸡脯并不是原身爱吃的,而是齐稷爱吃,原身见他喜欢,每每他来,便会吩咐厨房准备这道菜。齐稷见每次都有这道菜,还以为是原身爱吃。
说来真的可笑,原身对齐稷情深义重,后宫众人中除了个别是迫不得已入宫早已有心上人或是纯粹奔着荣华富贵来的之外,也都对齐稷有情。
可是这满腔的情意通通都喂了狗,齐稷压根不在意,冷心冷情,薄情寡义,唯一的温柔痴情都给了甄妙妙那只猫,对原身和后宫众人不仅没有情意,就连基本的道义和责任都没有。
想到此,云舒更没了应付齐稷的心情,“皇上,您记错了,臣妾不爱吃这个。”云舒直接换了一个新碗,继续用膳不再理他,怕影响了自己的胃口,恶心得吃不下饭。
齐稷气结,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清冷自傲惯了,向来只有别人捧着他,没有他哄着别人的道理。如今云舒接二连三驳他的面子,他终于忍不下去,眼中流露出杀气,不满斥责道,
“皇后!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朕诚心来看你,你却拒朕与千里之外,你眼里还有没有朕?你当真以往朕不敢废了你不成?”
他这突然一发火,偌大的宫殿顿时噤若寒蝉,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脸色煞白,低头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齐稷迁怒,皇后娘娘真的太大胆了。
云舒却半点不在意,现在可不比前世,齐稷若是真能说废就废了她,他今日就不会来这里讨好她了。
“臣妾不敢,皇上恕罪。”云舒满不在乎地起身福了福,“清荷,去拿前些日子镇国公府送来的金丝菊茶叶来,给皇上泡杯茶消消火。”
“是,娘娘。”清荷眼含敬佩得退了下去,心里感叹娘娘真乃女中豪杰。
也不知是金丝菊真的清火,还是齐稷听到镇国公府四个字,终于想起了自己此番的目的,一杯茶水下肚,齐稷面色平静不少。齐稷仔细想了想,这段日子以来他对皇后的态度,凭心而论,确实很是无情。
不仅为了妙妙当众下了她的面子,还因妙妙训斥与她,甚至说要废后。而且……齐稷扫过餐桌,发现自己熟悉的那几道特殊加料的菜肴已经不见踪迹,心下更是一沉。自觉找到了云舒如此冷淡的原因,怕是云舒发现自己一直暗中给她下药,不让她有子嗣,又一直偏宠妙妙,所以才性情大变。
自觉发现了云舒的心结,明白了云舒的软肋,齐稷心中大定,觉得找到了法子拿捏云舒,能让镇国公为了女儿的心意,主动将兵权交付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