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夏芒心里都是明镜的,只不过人和人站的高度不同,在意的事物自然不同。在别人眼里很重要的钱财,在她这儿恰是最不需要在意的,家里人也都没谁在意。都是吃饭玩耍的小钱,何必计较呢!花些小钱买个高兴不好吗?只能说背后说她的人都没站到她的高度,理解不了罢了。
钱上李大小姐不在意,可要谁惹上她给她不痛快了,那她可没啥宽洪大量的心胸!而且有仇都不能过夜,必定是当场报了才成。
这不,赵香秀今天就撞上来了,前仇旧恨加一起,李夏芒能忍得了她才怪呢!
v反正她不管赵香秀是个人行为还是和李保盛商量好的来的,她都要拿到李炳田夫妻面前台面上说出来,绝了再有谁想打施明芳房子主意的心思。
心里想着主意,嘴里手上也都没闲着,拉着施明芳起来,“娘,咱去前头找爷奶大伯说清楚,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施明芳被闺女拉着才醒过神,却也不拒绝,顺势站起来和李夏芒往外走。
赵香秀早在李夏芒进气势汹汹进来时就觉不好,想上前拦着又怕李夏芒爆发,实在是之前李夏芒为个男人不惜跳河威胁的事都干出了,她下意识的就觉着这丫头不好惹。
李夏芒见了,冷笑一声,回头啪的打掉赵香秀的手,拉着施明芳大步穿过院子往前头李炳田的屋子里奔,话都懒的搭理她!
赵香秀见拦不住,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第9章
第九章
一直躲在窗后头扫探的王桂兰见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忙喊来在家的小儿子李秋实,“石头,赶紧去找你爹回来,说家里有事。”
见小儿子应声跑出去了,她也赶紧往前赶,她也觉着老大一房太贪了些,这从夏芒婚事上都捞了多少好了,如今竟然房子都想占上了!也不怕夏芒嫁了罗同志,给家里穿小鞋?到时不说会加倍的找补回来,别到手的好处都给作没了!!
这当口,夏芒几个已经到了李炳田屋里。
恰好李保盛正陪着李炳田和朱玉珍说着话,见三人神色不对的先后进来,“咋了这是?”
老太太朱玉珍忙问是出了啥事这样慌里慌张的。
这当口,王桂兰和李保旺夫妻俩也赶了过来,加上听到动静拥到堂屋里的李春来,李春生两对夫妻,李家的几口人可是都在了。
环顾了神色不一的李家大小,李夏芒才开口道:“爷奶大伯,刚大伯娘到我娘那里,竟是想叫我娘把家里的房子交出来。这是我爹留下的房子,从没听说分家了,家里也不是没人,大伯娘还掂记过世小叔子房子的!大伯娘的意思是我爹没儿子,在下头就没有香火孝敬,说是往后让大哥管着我爹香火,我就应该交出家里房子。我就想问下大伯,现都是新社会了,早都破四旧不让封建迷信了,上头都见天宣传妇女能顶半边天,我是我爹唯一的孩子,怎么就不能留我爹的房子了?就因我是个女儿吗?大伯是大队书记,党的干部,就跟侄女说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李保盛听了,只觉着血忽剌一下就涨上头,现在谁家敢烧香祭拜,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书记可就做到头了么。还有夏芒嫁了姓罗的,多少好处捞不到,竟还掂记这农村的破房子?这婆娘是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自己几两沉了吧?
不说讨好拉拢侄女,净给他扯后腿了!
站起来指着赵香秀骂道“臭婆娘,你是不猪油蒙了心,我兄弟不在了,你不说好好帮衬弟妹和侄女把日子过好,竟算计到这上头去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搅家精!”
说着就冲过来揪着赵香秀要打,却叫旁边儿的李保旺和李春来兄弟给死命拦住,“大哥,有话好好说,大嫂一时想差了也是有的,她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在孩子们面前你给她留些脸面吧!”
李保盛听了只觉羞愧难当,暗悔当初就不该松口让这婆娘借二弟家的屋子给闺女住,让她有了想头,进而得寸进尺,才有今日的丑事。
天地良心,他是从没有掂记过二弟的房子,可叫着败家婆娘一说,自己就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
看着他爹李炳田不满犹疑的目光,他涩然开口道“儿子对天发誓,绝没有那样的想法。都是这婆娘自做主张。”
朱玉珍想起去了的二儿子,更是伤心。一手一个拉过施明芳娘俩,抹着眼泪,“不怕啊!夏芒,还有爷奶给你们做主呢!房子是你爹留给你的,谁也抢不走!”
李保丰是李炳田和朱玉珍的二儿子。
李炳田夫妻膝下有三子一女。李保盛,李保丰,李满妮,李保旺。长子李保盛精明强干,是这柳河村的大队书记。娶妻赵香秀,也生了三子一女,李春来,李春生,李春明,李春纷。四子李保旺娶妻王桂兰,生了三个儿子,李秋成,李秋收,李秋实。只有李保丰娶了施明芳,却只生了一个女儿李夏芒。
这里倒是有缘故。李保丰是因伤复原军人。
不过因为他是立了战功,且伤了肺也干不了重活累活。部队给他特批了伤病补助,每月足有二十元钱,这在农村可是好大笔钱,哪怕李保丰成了药罐子,也有大把的姑娘愿意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