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啦,轻易迷了眼,等到再睁开,男人却已经转过身来。
“怎么了?我还没给你洗好呢!”
“差不多了。”
“胡说,这儿还没擦呢!”苏林晚说着又近前一步,手指遂了主人的意,直直往男人精瘦的腰上摸去,“前边也没擦,还有腿,还有……”
“苏林晚。”
“咳!干嘛!不是你要我帮你洗的,我不能半途而废!”开玩笑,这会儿晓得羞涩了,给你能的!苏林晚才不会撒手。
行迟噎住,在水下逮着她的小爪子,忍了忍才道:“树后的木屋,是以前养伤的时候,师父带我来泡温泉特意建的,里头有干净的衣衫,你先去穿着,我随后就过来。”
“一起呀!”苏林晚不怀好意地盯上男人.绯红的脸,“哎?你为什么脸红?”
“……”
“行迟,你手好烫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泡坏了发烧啦……唔!”
行迟被她撩得手指一收,苏林晚不察,支撑点还在手上,下一刻,人就往前趔趄。
唇下是比男人的手更显滚烫的肌肤,慌乱中一把抱住的腰身更是莫可言说。
行迟:“……”
苏林晚:“……”
我错了,我好像也发烧了。
苏林晚抿唇,方才撞上的位置正有些急促地起伏着,她甚至能听到其中咚咚的心跳。
“哗啦!”
打湿的外袍被男人一并裹住两人,木屋的门也被毫不留情地撞开,而后,苏林晚倒在了一张不算软和的床上。
来不及抬眼去瞧,下巴就被人挑住,滚烫的吻落下来,略一动作,胳膊便被他按在了耳边。
没有床幔隔开,月色洒了满室的清辉。
纠缠的人影清晰,一室旖旎。
苏林晚想要拿没有被制住的手去捂,可那吻如影随形,落在她指尖,手背,直叫她无处可防转而放弃,之后才开始攻城略地,激得她只够攀住那宽阔的肩臂,咬着唇溢,出些破碎的男人名姓。
“行……迟……”
“嗯。”
外头仍是水声,屋中的动静许久方停。
虽是盖着薄被,苏林晚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身侧的男人呼吸沉缓,是真的困极累极,连她在他怀中滚了一周回来,伸手划过他鼻尖,都没有任何反应。
苏林晚想着,那话本子害人不浅,不是说男人若是精力透支,就折腾不了么?
那现在算什么——
哎呀!又是被压住的一次。
嫁妆画白看了啊,苏林晚拧着眉心,什么时候才能她占有主动权?
今天不是她生辰么?
为什么不让着她!
就不能换成他任她予取予夺,哭唧唧么?
啧,这般想着,苏林晚悄摸伸手捂了自己的嘴,完了,都不能想,想起来都觉得——好生刺激。
睡梦中的男人似有所觉,将人往自己怀中揽了揽,下巴垫在她发顶,这才复又睡去。
苏林晚叹了一息,复伸手拍拍他。
罢了罢了,今天就再让他一回吧。
只希望,今后他的梦里,再无沉珂鬼魅。
第二天清晨,行风站在城楼上,远远就瞧见骏马奔回,赶紧招了手叫下边开了城门。
苏林晚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劲装,毕竟是行迟少年时候穿过的,大还是大了些,却也穿得有模有样的。
两人醒得早,两两相对,噗嗤都笑出声来,前夜里说到底都有些奔放了,跟喝了酒似的,这会儿天亮了,没了夜的遮挡,还真的是——
苏林晚转身将被子蒙了脸:“你先下去穿衣服!”
“好。”
窸窸窣窣了一阵,苏林晚偷摸又扒了被子往外瞧,却被兜头罩了一件衣裳。
“行迟!”
“试试。”男人蹲在榻前瞧她,“是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窄袖的劲装,看看习不习惯。”
“不习惯也不能不穿啊……”苏林晚哼哼唧唧地搂着衣.服,瞥眼发现他没挪眼,“闭眼!”
“怎么?”
“你……你混蛋啊!叫你闭眼就闭眼!人还是小姑娘呢!看什么看!没得规矩!”
“哦!”
哦魂啊!苏林晚瞪他,好在后者不过是逗逗她,笑完便就折身出去了。
她左右捣鼓了许久,才算是把这衣裳穿好了,一回头,男人已经端了水进来。
行迟见多了她步摇招招,粉衫襦裙的模样,竟是第一次,瞧见她飒爽之态,她本是娇俏的小姑娘,这般穿着还显稚气,却又莫名带了些精神气。
苏林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抬了胳膊左右看了看自己,又踢了踢衣摆:“不好看吗?还是……哎?”
及腰的长发被男人伸手捞起,接着一道一道地轻巧绾上,案上只有一根古朴的木簪,不知何时落下的,被行迟拿过来,簪在了她的头上。
干净,利落。
“好看。”吻了她眉心,行迟退后一步,弯了眉眼。
本就好看的俊颜,明显瘦了许多,苏林晚摸了摸自己的束发,又看了看他,最后扬起了小梨涡:“我现在像不像侠女啊?”
“嗯,像。”如果不是笑得这么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