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怀月将号牌握紧,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她自然不会出价了。
能把大燕京城最尊贵的姑娘们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好玩极了。
待会儿若是她们付不出银两,又或是求救到大齐皇室兄妹面前,那糗样让人期待。
如愿拍下两件物品的姑娘们却是开心极了。
虽然花费了不少银两,但相对于拍下想要的物品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
一样可以救得祖母,另一样也是母亲牵挂多年的遗物,怎么想都上算极了。
一阵欢喜过后,姚蓁蓁想起了早前拍卖的事:“那个一直和咱们对着干的雅间好像是九号雅间?感觉是成心似的。”
“九号雅间除了参与了咱们竞拍的两样物品外,似乎并没有参与其它拍卖?”白娉婷回想了片刻。
殷语和燕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了口:“确实如此。”
两人皆是记忆力绝佳之辈,记得分毫不差。
于述沉吟:“深海碧蚌凝泪珠虽说难得,但按价值来看,二千五百两已经是极致。”
价格再往高走,除非像姚蓁蓁这般迫切需要之辈,否则不会愿意加价。
“寒渊花吊坠顶多值一万二千两。”他又分析道。
于悠拧眉:“所以,如果不是九号雅间非要跟咱们竞价,咱们本可以少花费一万零四百两。”
白娉婷点头:“九号雅间能够和咱们竞拍到二万两,就证明他若是真想要深海碧蚌凝泪珠,是有足够的银两继续竞拍。”
“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姚蓁蓁咬唇,“究竟是什么人要针对我们?”
她们刚来大齐不多久,连人都没接触多少,不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拍卖会对客人的信息很是保密,不好探听。”楼时安摸摸鼻子。
“无妨,”安安公主眯起眼睛,“我们就等等看,若是他还敢竞拍……”
定要礼尚往来一番!
众人继续看拍卖会,又见了不少罕有物品,始终不见九号雅间出手。
渐渐地,便就又各自闲聊轻松起来。
“咦?九号雅间出价了!”一直挂心的姚蓁蓁忽地开了口,紧张地抓住了白娉婷的手。
众人看向大堂堂倌手里展示的物件。
“是大齐名师骆扬早年亲手雕刻的凤头簪。”于述见多识广,点评道,“骆扬大师名气极甚,尤其是这几年出品渐渐少了,他的作品价格被推高了不少。”
“那这支凤头簪大约会是什么价位?”姚蓁蓁好奇?
于述沉吟:“起拍价为一千两,若是去年的话,这支凤头簪至少能拍到五千两。”
“但今年年中大齐出现了一个新锐大师童可,他在一次赛事中的作品赢了骆扬大师,导致骆扬大师的作品价格下挫不少。”
“我认为行家顶多愿意出到三千两。”
众人哀叹一声。
还说从九号雅间那里找回场子,这凤头簪最多竞价到五千两,实在不怎么够看。
“那也不能让她轻易得了。”安安公主扬起下巴,“追她高价!哪怕是咱们拍下来,本公主回去赏给下人也成!”
这话一出,霎时燃起几位姑娘的熊熊斗志。
众人开始竞价。
出价的人不算多,但每一轮九号雅间都会追价,想要拍下的意图很明显。
“九号雅间那位肯定是姑娘家。”于悠琢磨道。
“说不定是拍来送给心上人?”姚蓁蓁应了。
“我也觉得像姑娘家。”安安公主爽快地加了二百两,捧起茶杯饮了一口。
价格很快就攀升到了三千两。
果然如于述所言,超过了这个价,追价的人就少了许多。
“三千五百两。”安安公主迫不及待地亮了号牌,眼底闪过一丝焰光。
九号雅间里,怀月紧紧盯着堂倌手里的凤头簪:“加二百两。”
她非常喜欢那支凤头簪,而且那是骆扬大师的作品,价值无两!
加之,既然殷语那个雅间的人要拍,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要么拍下自用,要么就逼得她们用异常高价拍下。
两者皆她所愿!
“四千两!”
几乎在怀月报价的下一瞬,安安公主就举起了号牌。
很快九号雅间就又加价了。
“哥,”于悠看向于述,“你说那人是什么心思?”
于述抿嘴:“要么就是不知骆扬大师的作品已经不值以往行情,要么就是发现咱们竞拍,故技重施。”
几位姑娘齐齐眯起眼。
九号雅间那人未免太可恶了。
“咱们追到五千看看。”殷语提了主意。
竞价继续。
直到安安公主亮了五千两后,九号雅间沉默了一瞬。
“姑娘,你不是说这支凤头簪最多值五千两?咱们还要继续加价吗?”萱草见怀月沉吟,不由好奇。
“凤头簪出自骆扬大师之手,市价值五千两没错。”怀月道,“为了讨晋王妃欢心,哪怕多花个一两千两也不是问题。”
晋王妃高兴了,那几千两要回到她荷包里不是难事。
只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虽说讨晋王妃欢心重要,但玩弄京城贵女,更有意思。
第162章 账必须得算
怀月竞拍凤头簪并非因为自己喜欢,而是因为晋王妃有收藏骆扬大师作品的癖好。
她在晋王府寄人篱下,早就习惯了讨好晋王妃,不然又怎会在晋王府有着一席之地?
不过现在她倒是改了主意:“五千五两。”
萱草好奇问道:“姑娘觉得殷大姑娘她们最高会拍到什么价格?”
这亦是怀月正在思索的问题:“以前两次的情况来看,只要遇到心头好,哪怕是翻倍她们也会将物品拍下。”
到底是被惯坏了的姑娘,哪里受得了喜欢的东西被人拍走?
“姑娘是说,哪怕是一万两她们也会拍下?”萱草张大了嘴,京城来的贵女都这么人傻钱多吗?
哦,不!
她们现在根本就没钱!
怀月嘴角一勾:“哪怕是一万两,她们也绝对会跟到底。”
那厢殷语等人听了怀月的竞拍价,同样在讨论着她的底线。
安安公主果断利落地亮了号牌报了六千两:“你们觉得九号雅间会跟到什么价位?”
“我觉得至少七千两?”姚蓁蓁琢磨道。
“嫂嫂,你觉得呢?”
殷语沉吟:“与其说她愿意用多高的价格拍下这个凤头簪,不如说,她会跟我们较劲到哪一步。”
“阿语的意思是,她也在摸我们的底?”于悠眼睛一亮。
“我猜是。”
于述开了口:“从咱们早前两次竞价来看,她应该会猜我们的底线是翻倍。”
“翻倍的话……”于悠道,“咱们追到九千两就停如何?”
安安公主点头:“成。”
拍卖场里就只剩下两个雅间在追价。
彼此竞逐,价格渐渐飙升到了九千两。
安安公主在报出九千两后,便将号牌放在桌上。
就等着九号雅间追价了。
众人屏息以待。
彼时怀月正嘲讽一笑,端起茶饮了一口:“咱们出最后一次价,送她们上一万两!”
用一万两买个价值五千两的簪子,也就只有京城贵女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还是身无分文的京城贵女。
多有意思。
“九千五百两。”
九号雅间价格一报出来,安安公主等人就发出了齐声欢呼。
“太好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回她多出了六千五百两,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