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从窗户外照进来,落在窗台前花架的绿色君子兰上,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许青青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用手指甲使劲的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生疼,不是做梦是真的,许青青开心的只想在床上打滚。
这一回自己一定要远离上辈子的丈夫江浩,做一个自强自立的女子。要凭自己的头脑和双手挣钱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要每年都带父母去检查身体,让他们健康的安度晚年!许青青紧捏着拳头,在心中立下誓言。
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许青青激动的站起来打开了门。
门口的许秋实手里提着鱼和蜜桔,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正开门,就看到亭亭玉立小女儿打开了门,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把许秋实吓了一大跳。
“青青,怎么哭起来了?”许秋实听着女儿哽咽的叫着爸爸,心都疼了,“是不是头还疼着啊?”
“没有,我都好了!”许青青不好意思的笑着,擦了擦眼中的泪。风华正茂的爸爸腰背挺直,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眼里闪烁着笑意,和许青青记忆深处的父亲终于重合起来。
多少年没见到这样的父亲了,许青青问自己?似乎在最近的记忆里爸爸都是佝偻着腰,满脸的皱纹和沧桑,眼里有焦虑有悲苦有寂寥,唯独没看到过笑意。
“好了,怎么还哭啊?”许秋实把鱼递给妻子,把蜜桔放在茶几上,不放心的继续追问着。
“我这不是好久没有见到老爸,想您于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许青青调皮的吐吐舌头。
“傻子,孩子跟你撒娇呢!”张淑兰看着父女俩的互动,故意酸溜溜的说道:“哎呀我离你们俩远点,才几个钟头没见就流下激动的泪水,真是!”
“妈……”许青青跺跺脚,红着脸撒娇,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她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不是有句话说嘛,孩子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逗你玩的,傻丫头。老许,快来,帮忙收拾鱼!”张淑兰笑眯眯的围上围裙,开始准备做鱼。
许秋实和张淑兰两人说说笑笑的忙碌,除炖了一大碗鲫鱼炖萝卜丝以外,还炒了个肉末茄子,清炒大白菜。
张淑兰怕女儿才生病嘴巴没味,又从酸菜坛子里翻出了糯米酸辣椒,用油煎得香香的,果然,女儿看到红彤彤煎的香香的糯米酸辣椒,两眼发光,忍不住食指大动。
“你才生病,糯米食吃多了不消化,一会儿只准吃一颗!”张淑兰看见女儿的馋猫样,先打了预防针。
“遵命,老妈!”许青青调皮的一笑,“大哥怎么还不回来?我都饿了!”
话音刚落,大哥许青松就推开门从门外进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时间可掐的正好,进屋就能吃饭!”
“大哥,快来吃饭,我饿了!”许青青看着今年二十一岁脸上还长着青春美丽痘的哥哥大声说。从记忆中沧桑的中年大叔变成了稚嫩的小年轻,甚至脸上还长着痘痘,觉得特别搞笑。
“知道饿病肯定好了!”许青松洗了手坐下来,先给妹妹夹了一个糯米酸辣椒,“先开开胃!”
“知我者莫如大哥也!”许青青赶紧夹起轻轻的咬了一口,久违了的妈妈的味道!前世的许青青曾经魂牵梦萦。
许青青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这酸辣椒是妈妈亲手腌制的,妈妈生病后,她再也没有尝到过。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饭,许青松从棉衣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瞧我这记性,青青,传达室有你的一封信!”
该来的还是会来,并没有因为她的重生而发生改变。
许青青接过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笔迹,暂时没有拆开的欲望。
“我看这字龙飞凤舞的,像男同学的字,青青,不会是情书吧?”许青松旁敲侧击的问道,自家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可得看紧点,免得被那些臭小子给骗了。
“你妹子天生丽质,有男同学写情书也正常啊!”许青青扬起下巴,调皮的对哥哥做了个鬼脸。
“那倒是。”许青松也觉得自家妹子什么都好,有男同学追求很正常。但十七岁谈恋爱有点早了,于是接着说道:“出来工作再考虑这个问题吧,在学校谈得容易分手。”
许青青看大哥故做老成的说话,忍俊不禁,“放心,到时请大哥先把关。”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晚餐,收拾了桌子后,许青松主动去厨房洗碗打扫卫生,十分的自觉。
许青青却坐不住,她觉得吃得有点撑,想出去遛弯。外面天冷,张淑兰不准女儿出门,于是许青青只好在家里站了半个钟头。
毕竟是病了几天,许青青站完坐在沙发上烤火看了一会电视就打起了呵欠,张淑兰赶紧叫女儿洗漱回房间睡觉。
张淑兰帮女儿掖了掖被角,开了床头的台灯后轻轻的带上了门,还特意交代儿子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点,免得影响妹妹休息。
躺在床上的许青青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披上棉衣,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信拆开,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上面是江浩专门为许青青写的一首小诗,虽然现在看来毫无文采,但以前的她兴奋的读了一遍又一遍,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以至于她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