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侧脸也帅气的掉渣,陶雨这回学聪明了,“之前你不是说过是我丈夫吗?可我忘记叫啥名了。”
“顾正倾!晚点写检讨的时候,把你丈夫名字也一笔一划的抄下来。我记得你识字!”
陶雨:“……”
这坑……有点深!
外头下雨,脚下的路不像他们那儿的柏油马路,完全是水泥路面,每走一步,脚后跟的裤子上都会溅上泥水的污渍。
男人虽然狼狈不堪,但没有把她放下的意思。陶雨突然感动,身体上的接触依然不增不减,象征性的保持点距离。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
她叫陶雨,来到这时,是个雨季,真是挺巧的……
陶雨从他军绿色大衣里探出脑袋,她身材娇小,被顾正倾抱着像个需要疼爱的小妹妹。
雨天路滑鲜少有人出来。
周围家家户户的建筑大多都是用瓦片盖成的房子,好一点的是瓦房、平房那样子,两三层的房子在这里应该少见。
陶雨突然有点同情起这男人来了。
就凭那一碗鸡蛋花,以后只要她陶雨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他饿着。
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还得仰仗着这位大佬。
从他们家出发,沿路转几个巷子,靠近小河边一堵砖块围成的篱笆墙,里头地方还挺大。从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白烟,看样子应该在做饭。
陶雨被放在地上,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手足无措。
这是见家长?
她还是头一次经历,就凭原主干的蠢事,真怕碰一鼻子灰被赶出来。
两手空空不要紧,问题是还顶着把人家的床拆了的罪名,她觉得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自己走呢。
陶雨扬起脑袋,一把拉住顾正倾的衣袖,哼哼唧唧的有点难以开口:“你是妻控吗?”
话刚说完,顾正倾脸上写满了诧异,他估计听不懂什么意思,陶雨正要解释,屋里头五六十岁的妇女端着铁盆出来倒水,抬头瞧见门口这一对俊男靓女,笑着问道:“来了啊?”
“娘。”顾正倾把小媳妇的手牵拉起来,揣进衬衫兜里。他扭头,示意陶雨。
陶雨不傻,跟着唤娘。也许是不适应,这称呼……特别怪异……
顾娘站在屋檐下,往天上看看,今天也没有太阳,这小妮子是转性了?从她嫁过来还没有开口叫过人,顾正倾来了就是不一样,应该是知道错了。
顾娘是个好说话的,凡事讲和气生财,招呼着人,“外头下雨,都屋里坐吧。你看看身上淋的,也不知道带把伞?”
“嗳,雨不大。”
“不大也不能淋着,都没吃饭吧,我这马上就忙活完事了。”
“吃了点……”
……
早上顾正倾来时,屋里人都没起,他爹应该下湖了,家里就剩下娘和奶奶顾老太,他不是独生子,兄妹几个除了幺妹还在上学,其他都成家立业了。
家里没有闲着的,顾老太七十多了还帮着在屋里生炉子烧水,眼瞅着进来的陶雨,狠的直咬牙,回头又去问顾正倾:“正倾啊,这次回来能搁家待多少天?”
“算上来回,三四天吧。”顾正倾拖了把木头椅子,拉着陶雨坐下,他在边上站着。
在部队的时候,家里人寄来信,说是陶雨吵闹的没完没了,甚至还把奶奶气得一病不起,顾正倾想着特地请假回来把人带走,也省的让家里人操心。可现在见这小媳妇老老实实的坐在那,明明是乖巧的。
昨晚的举动,实在和撒.泼联系不到一块去。
“呦,那时候可不长咧。”顾老太虽然有点遗憾。可顾正倾当兵,她做奶奶的也体面。
顾正倾把屋里烧没的碳火重新换上,边忙活边听顾老太叹着气说道,“正倾娶进门的媳妇儿啊,咱家当初看走了眼,现在还要全村看笑话,这次你回来,升了官,赶紧和人离了,别让她再拖累喽……”
顾老太年轻时是个戏子,胆识也多,就是村里一村之长也要听她几言,这样身世刚硬的角色,容不得后辈有半点污点,惹人闲谈耻笑。
陶雨耸耸肩,知道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她有点头疼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不知那个年代的地方,还要忍受压在身上复杂的人际关系?
顾正倾要同意离婚也好,她大不了被赶出去,然后做个无家可归的人?
作为一只想要存活的小仓鼠,陶雨最后把目光投在男人身上,顾正倾双目微眯,无论是站着,坐着。他身上永远充斥着精神饱满,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漂亮的让人想要伸手触摸,他说:“过几天,我带她去部队。”
对于离婚这件事情,他没做肯定也没做否定。这样的语气让陶雨认为,对方完全就是勉强收养一个打着他媳妇名号的“流浪汉”。可见原主和顾正倾的关系……不咋地吧。
陶雨不依不挠,明明先前对她还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人样,现在好像拿了刀威胁他似得。于后,她特意把重点重新强调了一遍,“奶奶问你要不要离婚?”
男人听到了,听得很清晰悦耳,心里有气出不来,好不容易把话题绕过去……
顾正倾皱眉,接着握拳安慰自己,媳妇可能是个憨子。
陶雨瞧着他的目光是在看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