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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梵看到陌生号码,来自于檀城。
    在檀城,她只有一个认识的人。
    秦梵原本弯弯的桃花眸,看到手机来电后,笑意瞬间消失。
    握着小兔递给她的手机,没有第一时间接通。
    谢砚礼垂眸看她:“谁?”
    秦梵在接通前一秒,低低说了句:“我奶奶。”
    电话那边并非是秦老夫人,而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助理杨媛。
    杨媛公事公办:“二小姐,午安,我是杨媛。”
    “老夫人请您回国后到檀城一趟。”
    秦梵语气很冷淡:“奶奶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杨媛解释道:“事关您父亲的遗产分割,请您务必过来。”
    秦梵想起姜漾在秦家出事那天,她不想回忆,却记得清清楚楚,她的母亲就是用这所谓的父亲留给她的遗产把她调离姜漾身边,漾漾才会出事。
    她睫毛低垂,语调平静:“如果我不想要呢。”
    杨媛忽然笑了:“二小姐,秦家的一切本就是您父亲的,您才是最有资格竞争的人。”
    “所以,为什么不要?”
    第92章
    自从接了这个电话后,秦梵便兴致缺缺,纤细的身子握在沙发上发呆,甚至都没换下身上那件礼服。
    耳垂上那两枚太阳形状的粉钻耳环都静止了般,可见她多久没动过了。
    谢砚礼端着杯温水过来时,看到沙发上的女孩,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将玻璃杯递过去。
    温热杯璧触碰到手背时,秦梵眼神终于有了波动,迷茫地仰头。
    谢砚礼嗓音清淡:“喝水。”
    秦梵哦了声,双手碰过杯子,冰凉的指尖略略染上温度。
    谢砚礼没急着问她,只是坐在她旁边打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几分钟后,惹得秦梵看他:“你在干嘛?”
    伸出一只纤指习惯性地戳了戳他松松垂在腕骨处佛珠,语调不满,“你就不关心我一下?”
    谢砚礼语调有些漫不经心:“正在关心你。”
    “你关心我什么啦。”这男人洞察力那么强,能看不出来她接了电话后心情就不好,居然都不问她,这叫关心。
    谢砚礼将屏幕递到她面前:“看你的新闻。”
    秦梵这才发现,他看得正是缘起官博发得她的九宫格照片。
    是这次她参加大秀的现场精选照。
    而秦梵眼睁睁看着谢砚礼熟练的长按照片保存。
    红唇张了张,哑口无言:“……”
    他没骗人,确实正在关心她。
    保存也就算了,谢砚礼顺便把屏保换成了一张她的侧颜特写照。
    太阳形状的耳环格外显眼。
    秦梵指尖有些不受控的碰了碰耳环:“为什么是太阳形状?”
    谢砚礼没答,反而打开他白天发的那条微博评论。
    其中热评第一条被他点了赞。
    热评第一:“所以这套太阳形状首饰的设计理念是‘璨璨’!璨璨就是秦梵!”
    谢砚礼握住她顿住的手腕,与她的指尖一同触碰耳环上的太阳:“喜欢吗?”
    秦梵睫毛忍不住颤了颤,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忽然问:“这是你亲自设计的?”
    谢砚礼若无其事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被你发现了。”
    秦梵听到自己心脏越来越快。
    脑海中甚至忘记了那个纠缠她所有情绪的电话,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未想过,这套粉钻首饰居然是谢砚礼亲自设计的。
    难怪她之前看那个首饰盒上写的‘璨璨’两个字有些熟悉,正是谢砚礼的笔迹呀。
    除了姜漾之外,好像又有一个人将她放在了心上。
    在这个世界,她不再孤零零的。
    秦梵那双本就潋滟的桃花眸像是浮上一层薄薄水汽,朦胧而脆弱。
    与她对视,谢砚礼指尖顿住:“这么感动?”
    下一刻。
    怀里便塞了个软玉温香。
    而且秦梵没收住力气,谢砚礼猝不及防,直接被谢太太扑倒在沙发上。
    幸而沙发宽大,他们才没一起掉下去。
    秦梵趴在他肩膀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蹭了蹭,素来轻软的嗓音有点哑:“感动到想以身相许。”
    谢砚礼难得走神,想起了她昨夜腰带上绣得那两只交颈鸳鸯,好像就是这样的姿势。
    缠绵而亲昵。
    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两人。
    秦梵说完之后,许久都没有等到男人的答案,微微支起身子看他:“你就没有想说的?”
    仙女都以身相许了,他不说话,难道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例如对她腻了?
    还是觉得她主动,所以就没新鲜感了?
    情感论坛上说,男人的劣性根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女人一旦跟男人告白,就不被珍惜了。
    听不到谢砚礼的答案,有那么一瞬间,秦梵脑子里冒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对上他那双明显在走神的眼眸,秦梵蓦地张嘴,咬上男人近在咫尺的喉结,带点气急败坏。
    谢砚礼抱着她的手用力几分,嗓音带着暧昧的低哑:“有。”
    秦梵愣了两秒,才想起自己之前的问题。
    她道:“说吧,我听着呢。”
    谢砚礼清隽眉眼大概是沾上了薄欲,竟昳丽至极,让人不由得沉沦,男人薄唇微启:“我同意。”
    她说:想以身相许。
    谢砚礼答:同意。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但秦梵思索奥后,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忍不住攥住他的衬衣:“你……”
    话音未落,谢砚礼就这么抱着她坐起身,微烫的薄唇擦过她的唇角,轻轻地吻着。
    秦梵忍不住咬着下唇,往后仰了仰脖颈。
    白嫩的脖颈脆弱又纤细,谢砚礼的吻落下时,动作轻得像是羽毛擦过,又痒又酥。
    最后不知怎么,仰躺在沙发上的成了秦梵。
    她睁着一双水润无辜的眼眸:“谢砚礼,你欺负人,我后悔了。”
    小礼服裙摆很短,尤其当她躺下后,裙摆往上滑,露出一双漂亮的长腿,秦梵恍若未觉。
    谢砚礼吻遍后,最后重新落在她唇上。
    男人薄唇柔软,秦梵却莫名心悸,因为他这次吻得与之前不同,透着不加掩饰的热烈而肆意,带着掠夺感,让人忍不住浑身发软,沉沦于这样的炽热亲吻。
    后面的事情秦梵记不清了,只隐约听到耳边男人的嗓音:“迟了。”
    后悔迟了。
    大概夫妻运动有助于心情舒畅,虽然秦梵身体很累,但心里那口堵着的郁气倒是散了。
    晚上睡觉前,秦梵主动趴在谢砚礼怀里告诉他电话里的事情。
    秦梵脾性看似懒散,对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内心敏感又脆弱,很难信任一个人,若是真的走进她心里,又会毫无保留。
    面对谢砚礼,莫名的秦梵卸下所有心防,愿意将任何事情告诉他,甚至问他的意见。
    谢砚礼对于秦家那些事情,早在与秦梵结婚之前便一清二楚,但毕竟是与秦梵有血脉的亲人,他自然不好越俎代庖。
    如今秦梵主动告诉他,谢砚礼眼底闪过淡淡笑意。
    谢砚礼长指摩挲着她柔嫩的指腹,不疾不徐道:“我陪你去。”
    秦梵小声嘟囔:“我又不是怕一个人去……”
    其实无论是不是遗产,她都不在意了。
    秦家那些东西,她一点都不稀罕。
    谢砚礼语气意味不明:“是我想陪着谢太太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再脏也是你的,自然得由你处置。”
    秦梵忽然有点顿悟:“你说得对,就算捐了,也比喂狗强。”
    在她心里,秦家那对父女比狗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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