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昌东挺惆怅的。
季墨生说:“四哥,今天有个姑娘来,说能给我们搞到直径10毫米以上的南珠。”
钱冬香一直骂的那个儿媳妇,就是四哥找了好几年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怎么跟顾昌东说,他要找的人,已经结婚嫁人,孩子都生了。
顾昌东心神有些不宁,尤其是听到隔壁的老太婆又在骂她儿媳妇,更加的烦躁,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的诅咒自己的儿媳妇去死。
“十毫米以上的可遇不可求,珍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墨生也听到了隔壁的叫骂声,越来越难听,服务员都过去警告她别再制造噪音,今天他不过跟姜英说了几句收珍珠的事,老太婆都能骂她勾男人。
算了还是先别提,要是提了四哥现在就要找过去,又得给姜英招麻烦。
***
姜英用了两天的时间,也只采到几颗黄豆大小的白色珍珠,这种珠不值钱,姜英开了珠蚌,将里面的小珍珠洗干净了给若若玩,叮嘱她不要吃到肚子里。
在书里面,就是在这个时间原身采到了那对南珠,她在同样的地方已经摸了两天了,都没有找到那个特殊的珠蚌。
她要采珍珠换路费,小渔村里都传遍了,毕竟原身之前采到过一颗,当时卖给中间商也卖了一百块,今天在她下海的地方,来看热闹和下海的人也多了,大家都抱着试试看的运气,万一运气好能采到一颗,能抵得上全家一年的嚼用。
姜英有点着急,她夸下海口说三五天内肯定能采到,也是被原书的剧情闹的太自信了。
不过这两天和姜小妹一起出海下海,海产捕捞了不少,又卖了两趟,姜小妹已经攒下来十块钱,姜英除去给家里的伙食费和开销,她数了一下,还有十六块八毛。
姜小妹把属于她的那些零碎的钱换成一张十元的大团结,举到姜大山跟前,“爹,你说我自己挣学费就让我上学,你说话算话的吧。”
姜小妹毕竟是姜大山的亲生女儿,姜大山说道:“上学光有学费就可以了吗,你书本子伙食费都不要钱?”
“我自己还能挣的,保证不跟你要钱,反正我要念书。”
大姐结了婚生了孩子,都能勇敢的挣路费离婚,她怎么就不能挣钱去念书了,这年学费才五块钱啊。
其实上回在县里,她听到大姐的婆婆给家里打电话,她好奇偷偷过去听了一耳朵,大姐的婆婆在电话里说老家那个养子是姐夫的亲儿子,可是姐姐只生了若若,所以姐夫在下乡前,就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都不是好东西,她悄悄跟大姐说了,大姐说:“我早知道了,反正是要离婚的。”
大姐夫看上去那么文雅的男人,居然也有私生子,大姐说靠人不如靠自己,她念了大学分配了工作,有能力养活自己,就不怕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
念书,她一定要继续念书!
姜海葵看着小妹手里的大团结,嫉妒的发疯,“小妹,你考不上大学的,别跟着大姐瞎闹,爹给你在县里的加工厂找了个工作,你也该替家里挣钱了,家里要存钱给大宝盖房子娶媳妇呢。”
“他娶媳妇关我什么事,反正我现在自己能挣钱。”
姜海葵问杨苦菊,“妈,大姐不是我们家亲生的你管不了,小妹你总能管管,你不会由着她胡闹吧。”
家里一直在省钱盖房子,杨苦菊叹气,“小妹自己把学费挣了,我能怎么办。”
家里实在供不起她念书,但是小妹短短几天就挣了十块钱,能多上一学期就让她上吧,免得日后她恨这个家,反正家里是拿不出钱的。
第二天刮了台风不能出海,歇息了一天,姜英和姜小妹又出了趟海,今天收获还行,应该能卖个七八块钱。
两人回家歇个脚吃午饭,就准备去县里卖海产。
姜小妹回屋,又去看一遍那张能改变她命运的大团结,突然脸色煞白的冲出来质问,“你们谁动我十块钱了,那是我开学的学费,不能动的!”
姜英脸色变了变,家里天天都有人,不可能是外人进来拿的,只能是自家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大宝,姜家的宝贝疙瘩。
姜英抽了根手臂粗的柴火指着姜大宝,“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姜大宝吓得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怕这个收养回来的姐姐,“我要钱会跟妈要,我干嘛要偷啊,大姐,真不是我.”
姜海葵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姐别冤枉人,老姜家没有贼,说不定是若若拿的呢,你看她这几天零嘴都不断。”
“若若的零食是我买给她的。”
姜英想了想,跑到姜海葵的房间里,她的箱子上了锁,姜英用木材一把就砸开了,别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上辈子考了警校,受过训练。
箱子的最底下,藏着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还有一件的确良的裙子,姜英把皮鞋和裙子扔到地上,“家里可没有闲钱给你买皮鞋,你说,你这钱从哪儿来的?”
“是我给她的。”
杨苦菊忙上前说道:“你二妹要相亲了,我给了她二十块钱买件新衣服,她肯定不能偷小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