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不过这个绝不能让燕闲知道。
    凌峋笑意温和。
    而转过脑袋的燕闲,心里也没有她表现的那么轻松。
    她突然想起来,真实的幼年里,皇帝想要杀凌峋的时候并没有说到自己被托梦,但记忆幻境中突然有了这段剧情。记忆幻境是根据进入其中的人的记忆衍生而出的,而凌峋和自己都应该不知道。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贼老天顺势插手了记忆幻境,想要趁机杀人。但不说托梦皇帝照样可以杀人,就像真实的幼年里一样。
    另一种可能,燕闲身侧的手捏了捏腰间挂着的玄天秘竹印,兄长当时果然也身处记忆幻境中,而且他知道皇帝被托梦的事,也知道所谓的凌峋化恶蛟的事。
    再联想到在飞升前,兄长特意拜托梵清让自己去见一次凌峋的事情……
    飞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兄长为什么知道这些,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凌峋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兄长打算做什么?
    这本破书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接二连三有人鸠占鹊巢搞事情?
    种种谜团在燕闲脑海中盘旋。
    这些在找到兄长前都没办法解答,但还有一件事燕闲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上前两步,一把拽起了瘫软在地上的席方凯。
    “你的师父是谁?”她面色阴沉,“问心道人?”
    第82章 我回来了
    席方凯昏昏沉沉被晃醒, 一睁眼就看到燕闲那双怒视着他的凤眼。此时的他是半点色心都不敢起,只哆哆嗦嗦个没完。
    燕闲不耐烦地再次问道:“你师父是谁?问心道人?”
    席方凯结结巴巴:“……不、不是,是无、极道人。”
    燕闲:“现任惊世峰的峰主?”
    席方凯:“是、是。”
    燕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一巴掌把席方凯糊晕回了地上。
    她原地沉吟片刻, 转头看向了灵霄:“你知道这个事?”
    灵霄撇了撇嘴, 不自在地歪过了头不看燕闲, 只嘴里道:“不然你以为天衍宗和飞仙门关系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燕闲要被气笑了。
    这问心道人的来历说来话长。
    问心道人原名洗砚,在凡尘时候是个书童,后来因有仙缘被带入了宗门。但到底天赋不佳, 并没有被哪位仙师收为亲传弟子,多在外门自学修炼。后来在太虚真人公开开课时, 他勤奋刻苦,积极表现, 终是被太虚真人收入了门下, 并赐名“问心”, 成了太虚真人继持重道人岑岭之后的第二个徒弟。
    也就是燕闲的二师兄。
    燕闲对岑岭师兄很是信任依赖,但对问心却一直不是很亲厚。因为她曾见过问心人前背后两张脸的模样。不过问心也不喜欢燕闲就是了, 虽然两看生厌, 但毕竟同一个师门, 倒也平安无事过了好多年。
    直到问心叛出师门,重伤太虚真人那一天。
    对燕闲来说,问心的叛出师门和梵清的叛出完全不是一回事。梵清的叛出是因为发现了掩藏在师门光鲜外表下的肮脏龌龊, 一朝弑师杀兄, 他事出有因, 虽因此理念崩坏立地堕魔,一夕之间变得臭名昭著却始终无愧于良心,不碍于正义。
    深知内情的普禅宗也是因此才至今不敢声张, 不敢追究。
    所以燕闲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师父临死之前也让自己放问心一马。
    她敢用性命打赌自己的师父干干净净,绝对没有做过什么耸人听闻丧失人伦的事情。那为什么师父要放任问心离开?
    而且以问心的能力他竟然能成功刺杀师父?
    这是燕闲以前一直想不明白又耿耿于怀的事情。
    但问心道人自从叛出师门之后就再没了声息,燕闲快飞升那会儿都没能找到他,还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谁能想到,他竟是改名换姓直接成了飞仙门的一峰之主。
    一想到自己附身在燕婉身上的时候,问心就身处她咫尺之地,燕闲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也怪她在飞仙门打听情况的时候不够详细,没有把每张脸都去认认清楚。要不是刚刚那本书里有席方凯和他师父在一起的场景,她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飞仙门的那个无极道人竟然就是问心道人!
    飞仙门竟也敢收他?!
    她天衍宗问心道人叛出师门之事可没有对外隐瞒,飞仙门将他收入门下,意欲何为?又将天衍宗置于何地?
    灵霄也气呼呼:“我早就和岑岭说了,飞仙门那个掌门也不是好东西,这叫什么来着……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难怪宗门大比那会儿大家都说天衍宗和飞仙门自在峰以外的其他地方关系不好,灵霄也一点面子都不给飞仙门,直接拉着宗门内所有人住到了自在峰上。
    燕闲伸手揪灵霄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怒道:“你一早就知道了,竟然不告诉我。”
    灵霄侧着头挣扎,很是委屈:“那岑岭不让嘛……而且你那时候又那么弱鸡,告诉你你也不能去宰了他啊。”
    燕闲、燕闲无言以对,气哼哼地走在了前头:“那我现在强了,我现在去宰了他!”
    说是这么说,但到最后燕闲还是没有直接杀上飞仙门。
    现在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迷雾重重危机四伏,兄长的去向又像一根胡萝卜一样吊在燕闲面前,近在咫尺看似触手可及却始终没能真正捕捉到手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