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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还有她自己的家。
    姜幼夏垂下的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里,一言不发。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里,仿佛要抚平她内心的所有创伤,为她注入所有的温暖。
    ……
    乔敏惜借自杀来逃避开庭,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盛景廷的施压之下,一月下旬开始了一审。
    姜志南作为受害者家属开庭告乔敏惜,盛景廷没让姜幼夏出席,给姜志南请了景城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
    在乔敏惜的要求下,乔缙夫妇同样给她请了做好的律师团队,争取缓刑。
    在乔家掩盖之下,乔敏惜开庭算是秘密进行,没有引起大规模的轰动,但圈子里,却不乏看热闹的。
    因为毒蛇迟迟没有被抓到,林锦年又一个劲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肯招供乔敏惜。
    一审证据不足,暂时休庭了半个月,等年初继续开庭。
    姜幼夏听到结果,并没有多少意外,但乔敏惜却坐不住了。即便现在还没判定,可继续消耗下去,对她的处境有害而无力。
    也因为上次医院里姜幼夏那番话,乔敏惜整天疑神疑鬼,饭菜都不敢怎么吃,就怕姜幼夏会让人给她吃安西汀。
    她不想坐牢,也不想成为一个疯子。
    春节将至,年初三就要继续二审开庭,乔敏惜心里很不安,给父母打了电话,联系了乔修珏,他们都不肯见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让她重新改过。
    乔夫人不忍心让女儿坐牢,但乔修珏话已经撂下,即便再不忍心,可丈夫儿子都铁了心,要让乔敏惜在监狱里改过,乔夫人对姜幼夏也感到愧疚,只能狠下心,不去见乔敏惜。
    ……
    年三十晚,繁华的城市热闹喧哗,拘留所里仍旧冷冷清清。
    乔敏惜待的是单人间,她来回踱步了不知道多久,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乔敏惜猛地回头,看到站在门口里的人,她眼前一亮:“你来了。”
    眼前的青年男人外面套着深棕色的长款风衣,黑色简单西裤,内搭是件高领毛衣,剑眉星目,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斯文俊雅。
    “初三晚上十一点,我在码头等你。”
    男人简言意骇的话落在耳畔,乔敏惜脸色一变。
    “跟我离开景城。”
    离开景城?
    乔敏惜抿紧的唇,不甘。
    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愿意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来拘留所,但乔敏惜一直给他发消息,加之时间越长,乔敏惜越危险,双方都互有把柄,而他,也不想看乔敏惜出事。
    只能冒着风险过来这一趟。
    “这是最好的办法,留下,盛景廷不会放过你,早晚都会出事。”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彼此听得道:“我先走了,惜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好好考虑。”
    短暂的交流,男人走后,乔敏惜呆坐在床里,紧攥着的拳头,指甲掐入了掌心里。
    脑中忽然一空,她有些烦躁,看着桌上的水,她想喝又不敢多喝,怕里面被放了安西汀,她不能疯。
    青年男人出了巡捕局后,大大方方的上了一辆黑色的丰田,就若无其事的离开,殊不知,却被不远处匿藏的身影给拍了下来。
    游萝坐在车上,看着照片里的身影,觉得眼熟,好半响才想起,这不就是早前照顾盛果的医生谭星旭么?
    似乎,还是乔敏惜的学长。
    大过年的,他来拘留所看乔敏惜干什么?
    想到早前那个猜测,游萝眸色冷了分,给盛景廷发了消息。
    年三十晚,盛公馆里灯火通明,贴满了剪纸,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是这一年来,少有的喜庆热闹和团圆,举家欢乐。
    果果最近身体恢复了不少,姜幼夏也不像是初初那么小心翼翼,给她洗完澡,换了新的漂亮裙子,让果果下床活动。
    盛宸晞要上学,果果则整天呆在医疗室里,但姐弟两相处的却是极好。
    一个软萌乖巧,一个内敛懂事。
    五官上并无多少相似,但却莫名像是对龙凤胎。
    吃过团圆饭后,沈玉珠早早回了房,姜幼夏还在客厅里陪着一双儿女,跟周姐一起教他们剪纸。
    盛景廷这个大忙人也难得空闲下来,一同陪着妻儿。
    剪纸他不会,只在旁边跟着看,果果见他坐着,怕他无聊,便把自己的小剪刀递给盛景廷,让他也剪纸。
    盛景廷无奈又好笑,觉得幼稚,但被女儿充满期待的溜圆大眼睛看着,他也只好笨手笨脚的跟着学着剪。
    果果手托着腮,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盛景廷在剪什么,拧着秀丽的小眉毛,问他:“爹地,你剪的是什么呀?”
    盛宸晞闻言也朝盛景廷看过来。
    盛景廷感到一丝窘迫,轻咳了声,掩饰内心的尴尬:“你们猜猜,像什么?”
    盛宸晞摇头表示不知道。
    果果苦恼的皱着眉,沉思了好一会,才说:“是花花吗?”
    “……”
    姜幼夏跟周姐也看了过来。
    周姐瞧了半天:“这是个人?还是个猴子呀?”
    盛景廷:“……”
    姜幼夏目光从剪纸上移开,看向盛景廷,男人耳根泛起一丝薄红,瞧着极其尴尬,她粉唇轻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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