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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蕊这死女人,缺大德了她。”
    吴强他娘气的在家大骂,吴强则有些不耐烦。当初他就说这样做孟蕊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娘偏偏要逞能。如今好了吧,她做的比你更绝。
    “给他改名。我去找孟蕊。”
    吴强说着就往外走,他娘伸手拉住。“就这么算了?她孟蕊能给狗叫咱,咱就不能拿狗叫她嘛。咱又不是没狗。”
    他那个媳妇也拱火:“对啊,咱还有猫呢。”
    吴强闭闭眼睛,压抑着不耐。“她家狗多还是咱家狗多?你惹急了她,她敢雇人天天在大街上牵着狗那么叫,难不成我们也雇人天天这么干?或者你自己去,然后吵起来再被狗咬几口。她要急眼了放狗咬死你,你死的冤枉不?”
    “她,她不敢吧?”
    “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敢开着拖拉机撞你,她不敢放狗咬你?狗咬死了顶多赔你几个钱,你觉得她如今是缺钱的主吗?”
    儿子一番分析,老婆子顿时熄了火。一次次在孟蕊面前吃亏,本想暗暗占个便宜,结果对方刚知道就打了他们个无力招架。别说做了,光想想就只能撤。
    俩女人都不吭声了,吴强抬腿出了屋子。一路上想起孟蕊来,心里是真的懊悔不跌。他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放着这么能干利索的媳妇不要,偏偏娶了孟香那么个东西。
    越想越咬牙切齿恨的不行,如今娶的这个还不如孟香。孟香至少有脑子,这个简直是个白痴。不过也就是她笨,要聪明的他在孩子这事儿上不一定能骗过去。
    “我改名字,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这家伙,说话还挺横。孟蕊看他说完就走,冷笑一声理都没理。遛狗计划照旧,等他发现后想了想就知道孟蕊要的是什么。
    提着男人都爱的烟再次上门,对着陈明宇就弯下了腰。“对不起。我给孩子改了名了,让你媳妇住手吧。那是我父母,作为晚辈这么侮辱他们不好吧。”
    孟蕊从屋里出来接话茬:“长辈?他们有一丝做长辈的样儿吗?而且这事儿是你这个做儿子的惹来的,要说侮辱,那是你替他们争取来的啊。他们要谢就谢你好了。”
    “孟蕊,你别太过分。”
    “是你别太过分。”
    孟蕊迎着他愤怒的双眸丝毫不让。你算哪根葱啊想让姑奶奶给你服软?吴强对着她这强硬又干脆的模样又爱又恨,每看一次就更后悔一次。这些年老是想起当初找对象时的情形,跟她现在合在一起,让他揪扯的越来越难受。
    “对不起。我已经把孩子名字改为吴志封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好吗?”
    他说完放下东西转身走,孟蕊提起那个网兜给他扔了出去。“谁稀罕你的破东西,都给我拿走。”
    吴强回头瞅了一眼,转身一脚将网兜踹开后扬长而去。饲料今儿拉回来了,他要去亲自看着。好好喂养他的鹌鹑,男人只有事业成功在女人面前才有面子。
    陈明宇,一个教书匠而已,他会将他远远的甩在脚下的。
    “吴强最后那一眼,充满了不甘啊。”
    陈明宇笑笑提起那网兜扔进了垃圾桶。他对这事其实也生气,不过他媳妇太火了,雷厉风行,手段强硬有效。他听说后刚想这么干,他媳妇已经率先让人执行了。
    “姑奶奶管他甘不甘呢。要竞争尽管放马过来,暗地里使这些龌蹉手段,老娘绝不会放过他。”
    昊昊本来跟爷爷奶奶在屋里给木雕上色,听到动静一家人全出来了。老太太看女婿将那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顿时有些可惜,过去想要重新拿出来。
    “娘,不许拿。你要什么我给你买,混蛋的玩意咱不要。”
    老太太回头:“你看你这孩子,东西又没错,干嘛跟东西置气。”说着话老太太伸手去捡,被孟蕊一把夺过抬手扔到外头大街上。
    “谁爱要谁要,反正姑奶奶不要。不许去捡啊,你想要我下回回来给你买。”
    孟妈妈一脸可惜,一辈子省吃俭用的人,有些看不得这么糟蹋东西。透过街门看有人捡走了,这才算了了心事。不管谁拿吧,别糟蹋东西就好。
    “卷烟,我才不要呢。看你爹吧。”
    老汉看提到自己了,在院子里刚点着烟吸了一口赶快说:“我还多着呢,暂时不用买。”
    “娘呀,这么好的……”
    外头邻居捡到,先是兴奋的喊出了声儿,紧接着没了话语只余远去的脚步声儿。
    孟蕊想起之前饲料的事儿,到养殖场问孟山和堂哥准备的咋样了。堂哥掀开一个大箱子给她看,那吱吱叫唤密密麻麻的东西让她看了都头皮发麻。
    “我先把他家猫逮住扣起来,然后再放这玩意。吴强刚进了一批饲料,这回这些耗子能饱餐一顿了。”
    樊爱芳笑笑:“岂止是饱餐一顿。这玩意可是会打洞,会储粮的。只要数量够,够吴强喝一壶。”
    孟蕊笑笑,等着吴强接下来吃瘪。混蛋玩意,你以为就你会暗中下手是不是。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这回让你尝尝同类的厉害。
    吴强家养殖场养了两只大猫。一只狸花猫是公的,被孟山用只母猫给引了出来。另一只是母的,闻到香喷喷的鱼肉,馋的跑来一起进食。
    两只猫全被扣下,接下来耗子大军出动。饿了几天的东西一被放进仓库,立马成群结队的开始咬麻包。
    孟山在房顶呵呵一笑,提着箱子从媳妇搭的梯子上下去。两口子偷笑着回家。
    等吴强发现麻包全被咬烂,饲料损失惨重时,耗子已经散的到处都是。仓库了有窝,有些聪明的居然跑到外头筑窝。
    “猫呢?都死哪儿去了?”愤怒的吼完,他冲着俩员工发火:“你们都是死的吗,麻包漏了为什么不早点儿回报?”
    不顺心就冲员工发火,俩男人默默翻了个白眼。“原来也有这样的情况,你不是说一个两个洞不要紧嘛。”
    “这是一个两个吗?”吴强将一个到处是洞的麻包扔地上。“眼瞎了吗,你看着是一个两个吗?”
    “所以我们不是回报你了嘛。”
    “我……”
    吴强差点被员工气成心梗,真恨不能开除了这俩傻逼玩意。可如今市场放开,好多人都到外地打工,或者在家自己干。找员工也没之前那么容易。
    孟山将偷看到的情况跟孟蕊实时转播,孟蕊这边乐的哈哈大笑。该,让你暗地里下黑手。这回也让你尝尝啥叫阴沟里的耗子。
    孟蕊听到人转述吴强有多跳脚,这回损失有多大。开心的好像自己的损失都回来了。哼,你让人偷我的,我就给你一堆偷贼。让你知道被偷盗是个什么滋味。我被偷了有罚款补回来损失,你呢,我看你怎么找一堆耗子要损失去。
    “什么事儿啊,这么开心?”
    她在卫生间洗脸,不知不觉的笑出声。脸上涂了满脸的泡沫,回头不管不顾的亲老公一口。陈明宇干净白皙的脸顿时涂了许多泡沫,男人伸手抹,笑的无奈又纵容。站门口等她洗了泡沫,往脸上抹了雪花膏,他上去狠狠的亲一口。
    孟蕊呵呵笑,扬起另一边脸。“这报复我喜欢,来,要不要再来一个。双倍奉还才对嘛。”
    男人一脚踹上门,这回抱着她肆无忌惮的随便来。二楼洗漱间就他俩用,完全的私密空间想干嘛就干嘛。
    完事回房钻被窝,陈明宇望着老婆安稳的睡颜才想起来她还没回答他呢,到底为什么那么高兴,眼睛里的隐秘快感到底是为什么。
    “算了,管她要干嘛呢。高兴就好了。”
    搂着老婆安稳入睡,外头好像又有飒飒雪落。屋内安稳静好,温暖舒展。一夜好眠后拉开窗帘,外头果然又变成了白色世界。
    孟蕊的好心情在持续,一大早系了围裙做饭。父母屋里门都没敲进去问早饭要吃啥。老太太还在被窝,老汉本来要起床了,被她吓得又缩回了被窝。结结巴巴的回答吃啥都行。
    “那就做你们爱吃的小米稀饭,炒个三丝、再煎个豆腐、煎几个鸡蛋。”
    她说完转身走了,老汉伸着手张着嘴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他真的很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切盘芥菜就行了。
    “这是抽啥风,大早晨做那么丰盛干啥。吃不完都浪费了。”
    老太太翻个身:“浪费啥,下顿接着吃就是。你闺女孝敬你,你受着就是。”
    “我是……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出去转转。”
    老汉出了卧室,她闺女此时站在昊昊卧室门口,问的问题跟刚才的一样。离得近了听见孙子说吃馄饨和小笼包,他闺女依旧开开心心答应,转身哼着歌进了厨房。
    院儿里白白的雪花铺了厚厚一层,陈明宇拿着铁锹在铲雪。昊昊从屋里出来,跟他问好后跑出去先开心的踩了一圈才回来跟爸爸一起扫雪。老汉乐呵呵的,也拿了扫帚帮忙。
    孟妈妈起来进厨房,小锅里咕嘟着老两口爱吃的小米稀饭。三丝已经准备好放在盆里。孟蕊在包小笼包,一个个的可不止十八个褶儿。
    “今儿心情不赖啊。”
    孟蕊回头冲老娘笑笑:“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复打架肯定很过瘾。”
    “说的啥啊这是?”
    “哈哈……就是你咋对我,那我就咋对你。”
    吴强被一群耗子搅的血压飙升,大正月里忙着跟耗子斗智斗勇。过了破五,孟香那边煤矿放了鞭炮,用猪头羊头祭了老君爷,开始了打井的工作。立井斜井听说同时动工,这些日子已经招募了不少人。
    孟蕊上午去养殖场,养猪这边干了好几年的刘家兄弟俩来找她。“场长,我俩不干了,你看是不是给结算了工资我们好走?”
    孟蕊正在看账,闻言抬起头来。“为什么啊,怎么忽然不干了?”
    俩男人面露难色,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好一阵当哥的开口说:“我们想去煤窑干,那儿工资高。其实养猪场这边好几个都有这心思,也许一会儿都会来找你。”
    “去煤窑那边?”自由选择职业,人家要走她也无法强留。“辞职可以,可你们不能说走就走。半个月时间,等我找到人了就给你们结算。”
    “那你要找不到人呢?”
    “半个月,找到找不到都给你们结算。”
    兄弟俩对望一眼点头,这活物喂养的确一天都离不开人。不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这俩走后没多久,又来了好几个男人,同样是要辞职的。孟蕊说词一样,都得等半个月后才结算。
    打发走三波人,孟蕊开始警惕了。这么多的男人都要辞职去煤窑,这背后会不会是孟香在故意挖她墙角?
    “气死我了。”正想这个问题,樊爱芳一进门就吼,脸色铁青。“这事儿绝对是孟香在背后捣鬼,不然咋能养猪那边那么多都想辞职去煤窑。他娘的,这么多的人她干嘛非要挖你墙角?要不是煤窑不能有女人,鹌鹑这边也得被她挖。”
    “犯贱。”
    “我看也是。那咱接下来咋办?”
    “重新招人。”让樊爱芳去招人,她中午下班时到养猪场集合了大家开会。这些人都是老手有经验,能留下来最好。
    “我能理解大家想挣大钱的心理,大家要走我也不能强留。可是,大家知道煤窑的出事率有多高吗?四块石头夹一块儿肉,那是拿生命在冒险挣钱。你们仔细想想,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命要没了,挣多少钱不都是空的吗?要不是拿命去拼,煤窑又怎么会有高工资?”
    一番话,说的一帮男人们有些动摇。钱是很好,没人不爱钞票。可林石就有煤矿,村里有人在那儿工作,大家自然听说过煤窑的危险。而且如今这个可是私人煤窑,安全系数比国营的又低出一个档次。
    “也不一定就出事。咱村俩在林石煤矿上班,这都十几年了不啥事没有。”
    “对,哪就一定把咱砸死了?”
    刘家兄弟看来是铁了心啊,孟蕊也不再强劝。换了个说词让大家自行考量。
    “想冒险挣大钱的我不拦着,等半个月后到办公室找我结算。我丑话说在前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请大家站好最后一班岗。如果这段时间出事,那我也是要追究责任的。”
    “那是自然。”最早被孟山找来的男人应一声,站起来对孟蕊笑笑:“我不走了,我就在这儿干。场长你就当我啥都没说过。”
    孟蕊点点头,笑笑示意他好好干。大家散会回家,她本以为这事儿慢慢交替就好,谁知当天下午孟香就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
    “压着的工资不要了?走了几个?”
    几千头猪等着投喂呢,这些人居然连压着的工资都不要给她撂了挑子。孟香你够狠,为了给她添堵,不惜花费这么多钱。
    “走了十八个。”
    孟山又愁又气,上午他也给大家做思想工作了,这咋还是见钱眼开了呢?大家共事这么多年,为了钱不讲情意的是吧?
    “不到三分之一。没事,别沮丧,说明咱场里还是有人情味的。即使对方使出了金钱诱惑,依旧有人没被撬走。”
    “他们这是背叛。咱共事多少年了,逢年过节发福利可没亏过。咋还能半路给撂了挑子?”
    “没背叛,说明筹码不够。有人底线高有人底线低,被撬动的自然是那不值钱的。别气,这里你看着,我去找亲戚朋友先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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