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离郁是烛阴女帝膝下的九皇女,她的父亲只是女帝的嫔妃,不受宠,家族也无甚支持,还早早的逝世了。
钟离郁惨白着一张小脸,坐在山洞中,外面大雪纷飞,这个山洞湿冷,根本不能辟寒,但她也走不出去——因为山洞外有一道禁制,是透明玻璃似的屏障墙,隔妖不隔风,上面隐隐有魔气的波纹水光流动。
夺笋啊,这些魔人。
还有这个任务世界。
她不是不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而是身体都被冻僵了,压根起不来。
“砰!”禁制从外面被人一击击碎,漫天光雨飞舞,钟离郁眯眼,但预想中被碎片割裂身体的痛感却并没有来袭,她被护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源源不断的灵力向她传来,她终于能活动一下身体了,抬头一看,愣了下:“小叔,怎么是你?”
那人却像失而复得了什么至爱之物似的,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她的肩部很快就被染上一片湿热:男人在哭。
钟离郁唇角微勾,拍了拍他似是安抚,声音却是惊讶无措极了:“小叔,这是怎么了……你为何在这里?”
今日是妖族年轻贵族子弟的猎魔考核,本来猎场范围内只有一些未开智的灵兽和低阶魔物,却没想到魔人在暗中设计,掳去了好几十个弟子做口粮。
男人终于克制住了情绪,凤眸里蓄满温柔和哀愁:“小叔今天心神不宁的,感觉你要出事,便过来看看。”
少昊阙是她父亲的亲弟弟,按辈分伦理来说,她该叫他小叔。她父亲有不足之症,英年早逝,少昊阙受父亲之托照顾她,两人关系很是亲昵。
她眨了眨眼,朝他笑:“料想是小叔最疼我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考核肯定取消了。走吧,小叔送我回去?”
她站了起来,少昊阙这才发现她怀中抱着个奄奄一息的雪白小兽。
“是只未开智的小狐狸呢。”她温柔的揉了揉这只小兽,道:“也是因为我才被抓伤了眼睛,小叔,你快帮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少昊阙依言过去,打量了几眼这只畜生:“它凡体太弱,怕是受不住能生血肉白骨的灵药,治不好了。不过我能点化它,让它生出神识,修身为妖,这样它就能延续性命,用神识视物了。”
钟离郁点点头,并不多言。
她已经百岁成年,好歹不用住在妖宫中,被烛阴女帝随意批了一处王府。虽然吃穿用度不可能缺了她的,但终究与她的兄妹相比,过于寒碜。少昊阙又本是个万事不放心上的性子,上一世他压根没注意到这件事,但这一世他注意到了,尤为心酸。
钟离郁却是没发现他的情绪,哼着歌,把小狐狸交给了婢女,拉着他的手让他进去坐。
没过多久,婢女便来禀告,说是少昊灵来了。
“姑母!”钟离郁欢呼着,奔入那女子的怀抱,少昊灵是他的长姐,即将做妖族历代最年轻的祭司,女子跟他有血缘关系,生得美艳摄人。
“小郁没事,我就放心了。”少昊灵笑着道,她抱着少女,姐弟两人对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少昊灵匆匆而来,又匆匆要走,她暗中扶持钟离郁,在这个任职的关头,她可不能让别人抓了把柄。
当天晚上,少昊阙留在了皇女的王府内,他自然不是第一次留宿,以往钟离郁总能被噩梦惊醒,彻夜难眠。他便伴她左右,守着她安然入梦。
“小叔为我洗浴。”钟离郁好像生了什么坏心眼,一个劲的抓着他不让他走。
少昊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上一世她这样撩拨他,他便会撩拨回去,一直欺负到她脸颊酡红连声求饶为止。但这一世他心中对她有愧,竟不敢动作,未想她走入浴室,对他一笑,趁他不备就把他拖拽下水。
男人还没有她第一次见他时的头发那么长,此时墨发被池水打湿,一双妖美的凤眼惘然又迷离的望着她,她渡水凑过去,为他宽衣解带,在他耳边絮语:“小叔现在真是美极了,怎么也看不够……”
再回神过来,两人都已经是在池水中不着寸缕,她坐在男人身上,轻咬他的唇瓣,往下舔舐他的喉结,甚至欺负他胸前的小点,男人的喘声低哑性感,动听得很。他终于忍不住情动,把她揽入了怀里:“小郁……小叔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