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宝不太愿意,她大学专业是工商管理这个万金油。
这专业是老头子给她选的,她本人就是一介咸鱼,没啥梦想。说实话大学混了四年,成绩中游,也没学到什么厉害的东西。
之前她还挺想不通的,老头子为啥让她报工商管理。孙宝宝甚至觉得这是老头子抓阄给她选的,因为她家祖业都给败光了还能剩个毛让她管理。
可是,现在她想通了!
老头子这是未雨绸缪啊!想她孙家这么有底蕴,没准老头子当年就预料到她孙家哪天就起复了呢!
可……现在起复是有望,但,她没学过做菜啊。
“什么,你没学过做菜?”爷爷们个个都惊了,不可思议的问,“我孙家人还有不会做菜的?”
孙宝宝见他们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憋了半天,脸上憋出一个万分耻辱的表情:“是啊,我不会做菜!”
说完看青袍祖宗要暴躁了,她赶紧解释,“这还是不能怪我,我爹他就没教过我啊!他连刀都没让我碰过!”
她这话一说,把所有人的怒火都转到秉忠同志身上,只可恨秉忠同志没在这儿,否则怎么也得把他扒皮抽筋下油锅!
可秉忠是不在了,但有句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
于是众人齐齐把目光望向宝宝的嫡嫡亲祖父孙国栋身上。
“老六!”红衣服的老头孙存宜怒气冲冲的大喊,“白活七八十年,怎么连儿子都教不好!”
他孙家为何落没,原来根在这里!
孙国栋急了,面对五个老头如利剑般的目光,嘴皮子的潜力爆发:“这也不能怪我,我五十多岁才得的儿子,这儿子半点天分都没有。你们也知道,没有天分的人就是朽木,怎么雕都雕不成个好厨子!”
这话不是他为了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乱编的,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
他也想不通,他孙家每代都会做菜,为何他儿子的舌头就是尝不出一道菜盐多了还是盐少了,是火候够了还是没炒到位!
“当父亲的没把儿子教好,就是你的错!”红衣服旁边的一个橙色衣服的老头胡子气得飞起。
孙国栋可不背这个锅,哼哧半天,眼睛一闭,脖子一梗,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老祖你要这么说,那咱们在场的人可都跑不掉!”
孙宝宝在刚刚众人征讨她爷时就悄悄搬着竹椅躲起来了,躲到孙存宜这个老大边上。
爷爷为孙女承担火力这事儿不过分吧?
可一听爷爷那“在场的所有人都跑不掉”的话,她就一激灵。
是啊,养不教,父之过!
在场所有人,除了她之外,哪个不是老子,又哪个不是儿子!
就她,就她最他娘的惨了好不!
小白菜呀,地里黄,五六岁呀,没了娘!
想她一个本该拥有御厨手艺走上厨生巅峰的人,为何会沦为如此“下场”,可不就是因为这群不负责的“父亲”们吗!
孙宝宝痛心疾首,把这套养鸡场理论运用得透透彻彻,丝毫没有感到哪里不对劲!
在她为自己偷偷叫屈时,在场老头又打了起来。
说“打起来”这个词还不太准确,应该说“揍”!
红衣服的揍橙衣服的,橙衣服的不敢还手只能苦哈哈的揍黄衣服的……食物链底端的孙国栋顶着鼻青脸肿的模样捂着脑袋左看右看。
淦!
他没儿子!
多么令人悲伤的事儿啊!
可,没有儿子他有孙女啊。
于是他目光一扫,一两息就和躲在竹椅背后暗自激动,心中猛喊“打起来打起来”的孙宝宝四目相对!
眼神相触时,孙国栋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好歹也活了百来年,又自觉是所有老头中的智慧袋,所以脑中的损注意立刻冒了出来!
孙国栋大喊:“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说!”
所有人停下来看着他,看得他汗毛直竖。
孙宝宝不知为何心中有点发毛,正竖着耳朵想听呢,可这会儿不知为何怎么都听不到。
不仅如此,她眼前还有片雾气挡着,仿佛是不想让她看清他们在说些啥。
就这么把她隔在外头,这很容易让她猜到这群祖宗们是在针对她啊……
孙宝宝急得抓耳挠腮,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该干些啥,有心想往里头走,可这雾怪得很,走进去就找不到方向,仿佛要迷路。
终于,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雾气骤然消失。
然后啊,就见六个老爷子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孙存宜和蔼问:“宝宝啊!你是真不会做菜?一点都不会?”
“不会!”孙宝宝的语气相当坚定。
孙国栋还有些不死心:“红烧肉也不会?”
他那倒霉儿子学的最好的一道菜就是红烧肉了。
孙宝宝懵逼摇头。
孙国栋痛心疾首!
黄色衣服的高曾祖父似乎是老头里长相最慈祥的一个了,他柔声问:“东安鸡呢?”
东安鸡可是他孙家名菜!
孙宝宝懵逼摇头。
太/祖父深感孙家传承要断:“腊味合蒸总知道些皮毛吧,当年仁宗吃了这道菜,可给我们孙家赐了‘人间至味’的牌匾!”
孙宝宝:……哪个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