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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后,这偏院便让它废弃吧。我最开始住进来,是为报复;后来燕帝登基,又为给今上铺路;今上登基仓促,我怕突生变故,才一直在这里方便随侍君上。以后便不必了。内侍影响一国之君,国将不国,必生大乱。”
    咸福眼眶通红,重重一点头:“徒弟都记下了。”
    魏澜见他真的将这些话记在心里,颔首:“我希望……你一生都用不到这块金牌,但倘若逢难,用它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魏澜本以为皇帝会做个魏澜已死的假象暗中送他离开,却没想过祁玦胆大比他想过的大胆得多。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建文年丞相沈诠后人沈澜,承先人之世范,秉前人之礼训,无奈冤屈加身,朕深痛之。今沈氏昭朗,封沈澜嘉恩侯,飨岭南七郡,以简帝心。”
    寥寥数字,他等了二十载。
    离休宣读完圣旨退到一侧,祁玦笑道:“嘉恩侯,接旨吧。”
    魏澜深深呼出一口气,叩谢圣恩。
    接旨之后,他并未起身,昂首注视龙袍加身的祁玦:“嘉恩侯愿陛下山河永安,海晏河清。”
    “如此一别,归期遥遥,魏澜愿陛下,往后余生,平安、顺遂、康泰。”
    魏澜叩首。
    祁玦听懂了他言外之意,闭了闭眼眸,不让任何人能见他的泪。
    他的兄长离开,从此他于这皇城,只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魏澜起身,拉起宁晚心的手,两人一路步出宫门。
    燕湖成冰,寒风凛冽。
    从此天高路远,意中人于身侧,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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