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金羡鱼只好耐着性子任由他施为。
    等他涂完,玉龙瑶果遵循了他的承诺,替她解开了束手的裙带。
    青年微微退后一步,抚摸着腕间的日晷,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的杰作,温和地摸了摸她玉溜般的长发,道:“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至于到时候,又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
    这一向是他惯用的话术。
    金羡鱼实在没有精力搭理他了,含糊地应了一声,任由自己坠入了梦中。
    梦中,在玉龙瑶离开之后,隐隐约约间,似乎有有一道霜白的身影步入了卧房,面容姣好若圣女。
    此人正是谢扶危,却见其容色冷清地跪倒在了床畔,双手合掌,神色虔诚又柔和。
    许久,这才匍匐在地上,缓缓地自脚趾亲吻起。
    指腹一寸寸抚过金羡鱼肌肤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因为激动,眸中霜白渐染,淡漠中透着股狂热的虔诚之意。
    “很疼吗?”谢扶危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马上就不疼了。”
    战栗的唇瓣一寸一寸吻过少女的肌肤,在唇瓣前停顿了片刻,终是落在了小巧的下颔骨,以唇舌反复描摹起线条。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的容颜,自言自语道:“乖孩子,很舒服吧?”
    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唇瓣,低声说:“我还会再小心一些的。”
    说着说着,谢扶危忽然攥紧衣领,高高弓起了脊背,仿佛在忍耐什么,极力压抑什么,面色潮红如霞,双眼迷茫,吐息急促。又过了半晌,眼中霜白这才渐渐回落,凝作沁凉的银子般的一点。
    谢扶危若无其事般地直起了身子,轻汗濡湿了霜睫,眼睫颤抖得厉害。
    语气却依然淡漠。
    他是公狗,所谓公狗,自然是要圈地标记占领属于自己的地盘的。
    这一觉睡得金羡鱼昏昏沉沉的,扶着脑袋坐起来的时候,大脑还是懵的。
    ……怎么睡得这么死。她睡眠一向很浅,像今天这么死还是头一次。
    久眠之后口中微干,金羡鱼翻身下床,正欲去倒水,瞳孔却剧烈一缩,手上的水杯顷刻间翻覆在地。
    水杯、桌角、凳角、目光所至之处,白色的,冰晶一般的糊状物,如风雪过境,温度极低,如冰似雪,一时间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这是冰晶霜花还是什么东西?
    金羡鱼强忍住干呕的冲动,眼皮子猛地一颤,瞳孔几乎都在发抖。
    这是那个stalker干的?
    太恶心了。
    她虽说是个修士,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一时间微有些慌乱,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分析眼前的情况。
    比如说那个stalker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侵入她的卧房,而她竟然毫无所觉。
    金羡鱼想来想去,都觉得答案只有玉龙瑶和谢扶危。
    这个答案令她一时无言。
    玉龙瑶是没必要,至于谢扶危则更不可能,虽说她在未来和他的关系略有点儿蛋疼。
    但对方不至于干出这么变态的事儿来……
    想不出所以然来,金羡鱼只好黑着一张脸,用了个清洁咒略作处理,确保看上去无异样之后,这才叫丫鬟过来,把能拆的都拆了丢出去。
    这件事加剧了金羡鱼的危机感。不等伤完全养好,她又去了一趟菩提寺。
    这一日,玉龙瑶难得多向侍从问了一句金羡鱼的近况。
    “我走后,她就让人把家具都拆了?”
    玉龙瑶八百年雷打不动的笑容,再度僵硬了在了脸上。
    按了按眼角,嘀咕道:“她就这般生我的气?”
    **
    这回又双叒来到了菩提寺,还未曾训练,金羡鱼便迟疑着问道:“了慧师,我昨日在寺中闲游,不慎误入了一片松柏林。”
    了慧起先还微笑着听着,听到金羡鱼说不慎落入口枯井,遇见个白姓妇人之后,面色顿时大变。
    “你、你见到了白苹香?”
    金羡鱼敏锐地意识到周遭菩提罗汉僧们面色俱是一变。
    此时,一高大的僧人忽然闪过,跺跺脚,大叫了一声:“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你胡乱闲游就能撞上她?!”
    “了慧师叔,我就说此人来路不明!”这高大的僧人指着金羡鱼,勃然变色,怒道:“定然是早就存着心思了。”
    这身形高大的僧人名叫圆智,性情急躁,一向就看她不过。
    金羡鱼见众僧俱都又惊又疑,心下咯噔一声,只道不好,忙沉声解释说:“圆智大师冷静。晚辈昨日的确是误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她话音未落,圆智忽然不管不顾地喝骂了一声:“解释什么?!既如此,你倒不如解释解释你出身何门何派?”言罢却是袈裟一扬,一掌拍来。
    金羡鱼不欲与他多起争执,往后滑出丈远。
    却未曾想,前几日得白苹香指点翻出了井口,那门吐息运劲的轻功身法已用得极为熟稔,不知不觉间就带了出来。
    圆智不由一愣,旋即大怒:“了慧师叔你且看!”
    了慧面色冷凝了下来,细细辨认去,“不错,这正是白苹香的巅毫功夫。”
    “你还说你不认识白苹香。”圆智喝骂道,又是双手作掌劈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