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个女儿的男友——牧云。
那也是个靠谱年轻人,爱秦池至深,愿意照顾她、呵护她,将她的亲友一并拢入关心的范围内。此次他们一家去京市度假,全程都有来自牧云的帮助,某些景点的快速通道名额,都是牧云提前帮他们预约到的。
大多数中年人能炫耀的,就是自己有本事的子女后辈。
顾如渠当然没有刻意在老友一家面前炫耀的意思,只是一言一行中,都能透出他在京市的生活确实美好。他因与秦池有了联络,通过秦池这一个关系链,与“牧云”认识,甚至是大明星苏一杳等等。
都是俗人一枚,羡慕之情难免。
袁晨:“也就是老顾不爱炫耀,要是别人有了这么个条件,指定要跟大伙儿炫耀到天南地北都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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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顾如渠的生活环境让人羡慕。
自秦池出院,苏一杳的生活节奏缓慢恢复到原来那般。她开始接自己喜欢的工作,与阿康商量着新的好剧本,事业重归正道。
春节假期结束,某个酒会邀请了一众艺人参加,苏一杳也在受邀范围内。
酒会场合里,除了艺人外,还有不少有钱人。这种酒会阿康早有准备,在苏一杳刚出道没多久时,就有人借着这类型酒会试图与年轻貌美艺人进行某些权/色/交易。
有些年轻艺人在利益哄骗下,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现下苏一杳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近年来也没什么人胆敢借着这机会搭讪讨要“包养”机会。
这类酒会,原定苏一杳也不该来,只是华裕公司必须得出几个艺人参会,不好推了举办方的面子。老板和她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让苏一杳出面,就当作是来吃点东西、和熟人聊聊天。
全程阿康都是半心半意地看着苏一杳那边,酒会进程到了后半段,警惕心慢慢松懈,他低头喝了两口果酒,琢磨了下滋味,觉得不错。
再一抬眸,就看到苏一杳身边站了个不熟面孔、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脸上的表情足以让人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苏一杳穿着精致礼服,手臂光裸,觑着眼前中年人的目光冷淡生疏,透出亲近人能明晓的厌烦来。阿康心叫不好,想着上前解围,免得苏一杳发飙——杳杳在拒绝这类人时,社交手段可没有平日里对待亲友那般和善,当然,在公开场合,她还是会收敛点自己。可要阿康说,那“发飙”的样子,真的还蛮可怕的。
还没走近,阿康就注意到酒会上的一个年青人上前,面带假笑,将那个中年人给拦了下来,低声几句,中年人脸色青白,垂首向苏一杳道了歉。
这就不再需要阿康上前帮忙了。
他瞅了瞅苏一杳的面色,她脸上有几分微妙,挑了下眉头,冲那个年青人点了下头,那位男性也笑吟吟着冲她颔首。
酒会结束,阿康才有时间在车里问苏一杳:“那个男的来给你解围,是你熟人吗!?”
“不是,不算认识。”
苏一杳摘下耳坠子,她轻松地靠在车椅背靠上,懒洋洋地闭目养神:“但我知道他是谁。”
阿康好奇:“谁啊?”
“牧氏企业的员工。”
“……啊?”
阿康懵逼了。
他过了好一会,才颤巍巍地追问:“是牧云的意思?”
“应该,大概。”
实际上,只是秦池借着牧云的身份,让出现在这场合中的员工帮着看顾点“苏一杳”。吩咐时,语气冷淡,完全没有任何暧昧情愫,他人听了,也全然不会联想到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办法,此前媒体营销他和她的关系,营销得深入人心。
现在谁都当他们俩是货真价实的情敌一对。
属实再难延伸出什么情愫。
要员工帮着解围,目的也挺简单,正常人稍微深入想想就能明白:
苏一杳,是秦池的“闺蜜”(存疑?),牧云亲口说她算是秦池的“姐姐”。
就算他们之间有着暗流涌动的“情敌”身份,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会两人互打起来,而是一致对外。毕竟他们身后还有着同一个在意、喜欢的人呢。
“噢……”
阿康茫然地发出这个拟声词,车内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满目复杂说:“你这也算是沾了秦池的光吧?”
“算是吧。”苏一杳抱着手臂,冷淡地答,她眉宇间有着惊心动魄的美,说话间,傲气浅浅,在意深深,“当然,这种事我靠自己也能解决的了。”只是难免会当众给人难堪,自己也生一小会儿闷气罢了。
牧云的员工帮忙,算是以最体面的方式,给她解围。
怎么说呢,在阿康看来,他家杳杳确实是被牧云帮到了。
以外人的眼光来看,这两人,冷淡的冷淡,傲娇的傲娇……彼此看不惯对方,偏偏因为一个女人住在一块,“不甘不愿”地互帮互助起来。
有点逗,又让人有点羡慕。
而这关系中的核心人物不可或缺——那就是秦池。
没有秦池,他们不会互相冷视彼此,也不会阴阳怪气对方,当然,也就没有发展到现在——极不情愿地“出手帮忙”,以及,极不情愿地“接受帮助”。